第4章 药王冢·生死契

腐臭的气味钻入鼻腔时，江寒意识到他们坠入了药王谷禁地。

这里没有想象中的仙草灵药，只有成片的尸骨堆积如山。每一具骸骨都保持着诡异的姿势，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月光透过穹顶的裂隙洒落，照亮了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符文。

“这是...往生大阵？“云芷的声音有些发抖，“药王谷竟然在用活人炼丹！“

江寒正要开口，突然感觉脚下一软。低头看去，一具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正抓着他的脚踝。尸体的眼眶里开着一朵妖异的红花，花瓣上布满细密的尖牙。

“九幽噬魂花！“云芷甩出七星锁，“别碰那些花，它们会吞噬生魂！“

锁链斩断尸手的瞬间，整片尸山突然震动起来。无数具尸体睁开眼睛，眼眶里都盛开着同样的红花。江寒感觉怀中的石镜碎片突然发烫，镜面浮现出新的画面：

一个身着华服的老者站在祭坛上，手中捧着一枚血色丹药。祭坛四周跪着十二名修士，每个人的眉心都刻着逆七星纹...

“小心！“

云芷的警告来得太迟。一具尸体突然暴起，腐烂的手指刺向江寒咽喉。他本能地抬手格挡，掌心的衔尾蛇纹路突然亮起暗金色光芒。尸体像是被灼伤般后退，眼眶里的噬魂花迅速枯萎。

“你...“云芷盯着他的手掌，“这是永生契的印记！“

江寒还未来得及询问，整座尸山突然崩塌。他们坠入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顶悬挂着数以千计的青铜丹炉。每个丹炉都在微微震动，里面传出痛苦的呻吟。

“原来如此。“云芷的声音充满寒意，“药王谷在用活人炼制长生丹，难怪近百年无人飞升...“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溶洞尽头，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摆弄着什么。听到动静，那人缓缓转身——正是幽冥渡口的摆渡人！

“终于来了。“摆渡人的声音依旧沙哑，但这次江寒听出了一丝熟悉，“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百年。“

斗笠掀开的瞬间，江寒如遭雷击。那张脸赫然是三天前死去的老乞丐！只是此刻的老者双目炯炯，哪有半点将死之人的颓态。

“你...你没死？“

“死？“老者大笑，“在永生契面前，死亡不过是个笑话。“他指向洞顶的丹炉，“这些才是真正的药王谷弟子，他们自愿献祭，只为维持永生契的运转。“

云芷突然抽出匕首：“你是上一任天机阁主！三百年前失踪的...“

“聪明。“老者打断她，“但我更想知道，你腰间的九幽曼陀罗是从哪来的？“他的目光变得锐利，“暗渊的圣女大人。“

江寒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住。云芷没有否认，只是默默握紧了七星锁。溶洞突然剧烈震动，无数丹炉同时炸裂，浓稠的血浆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时间到了。“老者张开双臂，“让我们看看，这次谁能活到最后。“

血浆中浮现出六道身影，正是江寒在因果回廊中见过的至强者。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枚血色丹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云芷突然抓住江寒的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溶洞开始崩塌，六位至强者同时出手。江寒感觉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的画面是云芷眉心亮起的血色命轮，与他的掌纹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