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该启程了

妈妈也遵守约定，第二天回来了，外婆知道开车不能接打电话，她估摸好时间在妈妈路上休息时询问妈妈到哪里了。

吃饭时，外公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你们全部都走了，就留我们两个老人，突然不闹热了还有点不习惯。”

“是啊，昨天我们也没吃什么菜，菜太多了吃不了。”

本来妈妈打算好时农历十二启程，后来想想离十五也没几天就又留下了。

和外公外婆吹牛时问他们想不想和我们一块儿走。他们也答应好了，结果第二天外婆说“我和你外公想了想，马上到种高粱的时候了，还是不能走，等你暑假有空了再来陪我们吧。”

“好吧好吧，但是外婆你要注意身体呀，别累到自己。”

外公喜欢喝酒，年轻时候他会在酒后写字写诗，现在可能江郎才尽了就喜欢拉着外婆吹牛。

“婷婷在这里好玩还是在自己家里好玩？”外公脸上又红晕了。

“当然是这里好玩呀。”我把手机关上配合着回答他的问题。当然在这里好玩，在家我每天要洗碗呢。

“是呀，在城里没有土地，你只有出去买菜才出去，真想出去散散心只有去最近的公园走走。”

“婷婷你知道吗，人还是在做事时好，没有事干人就是空虚的。”外公说着说着闭上眼睛，醉意朦胧地倒在沙发的被子上。

“都退休这么多年了还不习惯啊？”我下意识的接话。

现在想想怪不得外公不愿意到城里来，还是会种菜种高粱。

有一天我早上醒来看到外公外婆在急促讨论。

“怎么了？”

“新买的那把锄头不见了。那是新买来种高粱的。”

“对呀，旧的不偷，偷新的。”

之后几天外婆总会去地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人在使用，看看是不是丢在地里了。所以心情都不是很好。

我也觉得新奇发了一条责骂口吻的朋友圈，朋友同学都很积极打趣搞笑地回复我。

“没事的，大不了赶集的时候再买一把嘛，下次别放在外面了。”我也开始安慰他们。

在老家元宵节过十四，所以十五我们就打算回家陪爸爸妹妹过。

临走，后备箱又满了，甚至后排都放满了，外公直接提了50斤米强行塞进后排。“拿走拿走，就两个老人吃不了多少。”

我连忙上车，不敢跟他们多说，我怕现在是眼睛酸涩别一会儿我又眼睛进沙子，告别了外公外婆，打开了导航看到它规划了新路线——又新修行程又减了一个多小时。

看来我和外公外婆的距离又进了。

路上，看着来往的车辆，我想“归属”才能说明一切吧。这是他们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也是我小时候成长的地方，既然外公外婆喜欢，就在这儿吧。

突然想到电影《落叶归根》里的“如果我的家乡是一棵大树，我就是一片树叶，我摇呀摇，我多快乐”。

是啊，四季更迭，日月交替，树叶迟早有一天会落下，自然如此，不必悲观，它的落下又会回到树的根部，等春天到来，又会有新的树叶抽出。在新生的经络里，当然蕴有前一轮的血液。

一轮一轮，一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