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脉真相

测灵殿穹顶的二十八宿星图泛起幽光，牧云歌被无形威压禁锢在墨玉圆台上。他腕间凝结的血珠正沿着石纹蔓延，绘出与问心路上相似的残缺星图——这细节只有苏映雪注意到了，少女指尖轻颤，玄冰坠悄然吸收了一滴血珠。

“伸手。“药堂首座穆清秋并指如刀，青玉探灵针悬浮在牧云歌十二正经上方。这是《灵枢问脉诀》第九重境界“观脉如烛“，能照见修士体内最细微的灵气流动。

当针尖刺入手少阴心经时，异变陡生。针体突然蒙上灰翳，仿佛被无形之物啃噬，穆清秋脸色骤变：“这不是先天绝脉！三百六十处窍穴皆有道纹枷锁，分明是...“

“穆首座慎言！“掌门玄霄子的拂尘扫过圆台，星图光芒大盛，“测灵镜显示此子确无修炼资质。“

牧云歌紧盯着测灵镜中的倒影。镜面本该映出人体灵气脉络，此刻却浮现出九座青铜巨鼎——这正是问心路上残玉引发的异象！更诡异的是，玄霄子道袍下若隐若现的碧鳞蛇尾，在镜中竟化作狰狞龙爪！

“锁灵咒...“戒律长老韩九重突然闪现，枯掌按在牧云歌天灵，“三百年前混元宗余孽擅用此术，莫非...“

话音未落，牧云歌识海剧震。韩九重的搜魂术触及封印时，九鼎虚影再度显化，鼎耳锁链的撞击声让坤位命灯骤然熄灭。苏映雪趁机捏碎袖中玉符，一缕紫芒钻入牧云歌后颈——这正是三年前她种下噬心蛊的手法！

“够了！“玄霄子挥袖震退韩九重，道袍翻卷间露出腰间玄冥图腾玉佩，“将此子发配药田，永生不得踏出西麓半步！“

前往药田的路上，牧云歌指尖摩挲着怀中残玉。经过测灵殿异变，玉上血渍竟渗入肌理，在胸口形成青莲胎记。他清晰记得韩九重被震退时，地面浮现的冰晶阵纹——与苏映雪在问心路上暗算他时如出一辙。

“到了。“当值弟子踹开腐朽木门，药田腐臭味扑面而来。此人眼眶深陷，指甲缝里嵌着可疑的暗红肉屑，“每月初一到血池取蛊食，若喂养不当...“他晃了晃腰间皮囊，婴儿啼哭般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子夜时分，牧云歌凝视着窗棂投下的光斑。残玉正在吸收月华，裂痕处渗出的太初灵液在陶碗中泛起星辉。他蘸取灵液勾画测灵镜所见鼎纹，最后一笔落下时，碗中液体突然沸腾！

混沌气流自动运转，在桌面蚀出完整阵图。那些纹路与问心石阶上的血痕星图完美契合，虚空中有苍老声音回荡：“九鼎归元日，混沌重开时...“

“谁？“牧云歌猛然转身，撞翻的陶碗泼洒出诡异图案——灵液在地面凝成锁链形状，直指药田深处。与此同时，怀中残玉剧烈震颤，仿佛在应和地底传来的锁链崩断声。

血雾毫无征兆地漫入茅屋。墙壁渗出暗红液体，凝结成无面人形。这东西腹部裂开螺旋状口器，滴落的黏液腐蚀地面青砖——正是当值弟子皮囊里传来的那种怪叫！

牧云歌本能地并指斩出。混沌气流凝成半透明小剑，这是他在问心路上窥见的《混元道典》残招。剑气触及怪物的刹那，虚空浮现九鼎虚影，竟将血雾尽数吞噬！

“道纹化剑？“沙哑惊叹从房梁传来。邋遢老者倒悬而下，手中提着三颗仍在抽搐的蛊虫头颅，“区区凝气未入，竟能触及剑意门槛...“

牧云歌瞳孔骤缩。老者破烂道袍的袖口处，赫然绣着与鼎纹同源的雷云纹章——这正是父亲临终前用血绘制的图案！

“前辈知道混元鼎？“他举起残玉，发现老者左眼瞳孔浮现同样纹路。

“岂止知道...“老者弹指击碎窗外窥视的蛊虫，虫尸组成警示符纹，“三百年前玄冥族血洗混元宗时，是老夫亲手将《道典》刻入九鼎！“

话音未落，七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苏映雪立于药田中央，玄冰坠已变成妖异的紫红色。她脚下的青冥草疯狂暴涨，草叶间睁开无数猩红眼瞳：“云歌哥哥，你体内的钥匙...该物归原主了！“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牧云歌胸前的青莲胎记突然灼亮。在老者惊骇的目光中，少年周身浮现出暗金枷锁虚影——那些封锁他经脉的道纹，正在对抗某种苏醒的古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