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五州降妖传》铁汉操心儿女情
众人离开演武场，来到一间秘密的会客厅。
陈牙对众人道：“那么已经决定要共赴烛龙教了，我们这边会和赵城主那里商议具体的计划，兄弟你们几位就在这里休息做准备就好。”
“有劳你们了。”艾登说。
“没事没事，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凌统领要去城主府一趟。”陈牙十分热情地道。
告别凌沁霜，铁心璨忍不住对陈牙问道：“你们凌统领是哑巴吗？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凌统领只是不爱说话而已，放心好了，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陈牙随口敷衍了铁心璨的问题，“来，这边就是你们的住处，柳医师住这间，铁大叔住这间，兄弟你和你道侣就住那间吧。”
“道侣？”众人懵了。
陈牙见状奇怪地指向铁心璨，对艾登问道：“兄弟，她不是你道侣吗？”
艾登和铁心璨立刻反应过来，陈牙那日在招仙楼里见到过他们假装行房的画面。
“不是，牙兄你记错了！”艾登急忙正色道，“你肯定记错了！”
陈牙见状，在官场摸爬滚打的他哪能不明白艾登的意思，当即改口：“哦哦哦哦哦！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记错了！哎呦瞧我这记性，我把你们记成别人了！肯定是我在招仙楼摔坏了脑袋，柳医师改天帮我看一下啊。”
“哦……”柳忘忧或多或少猜出来了什么，微笑着配合。
铁千锤满脸狐疑，他想到了什么可能性，面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
众人被安排住下后，陈牙就先行离开。
铁千锤的房间里，艾登对其他人问道：“那凌沁霜的实力算什么水平？”
“强，毋庸置疑的强。”铁千锤虽然不爽淼神司，但还是直言道，“能当上淼神司一个支部的统领，自然是强大无比。至少也是当今修士之中的一流水平，难寻敌手。”
“我要多久才能像她那么强？”
“你已经拥有灵火，修炼不成问题，乐观估计的话……十年时间吧。”
“好久……”艾登叹道，“她还那么年轻呢，应该只比心璨大几岁吧，真是吓人的天赋。”
铁心璨不服输地道：“我一定能追上她的。”
艾登笑了笑，然后问道：“凌沁霜和烛阴萋萋比起来呢？”
“那肯定还是烛阴萋萋强。”铁千锤毫不犹豫地道，“如果说心璨和凌沁霜她们是天才，那烛阴萋萋就是无法用常理度之的怪物。”
“我要和一个怪物结婚吗……”艾登沉吟片刻后，对铁心璨突然发问，“赵城主没在你身上放过印记吧？”
铁心璨摇头：“我在城主府一直很小心，他没有那个机会。”
“那就好。”艾登点头道，“你和师傅回铁花谷吧。”
“你说什么！”铁心璨“噌”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道，“你想抛下我们！”
“赵城主给的这个任务太危险了，虽然他的意思是让我们一起去完成这个任务，但你还有机会可以抽身。”艾登认真地道，“此次去烛龙教凶多吉少，师傅他也不会想你去涉险的。”
铁心璨扭头看向铁千锤，他低头沉默。
“千锤师叔，我们不能就这样走！”铁心璨拉着铁千锤的手臂。
“这小子说的没错……”铁千锤却道，“一切以铁花谷的未来为重……心璨，你是铁花谷的未来，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铁心璨难以置信，她然后转头看向艾登，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会跟陈牙说一声，让你们随时可以离开。”艾登也不多语，只是对着铁心璨告别，“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会去铁花谷找你的……珍重。”
铁心璨欲言又止，心如刀绞。
柳忘忧看了看艾登又看看铁心璨，没有插嘴。
艾登和柳忘忧先后离开，只剩铁花谷的二人在沉默之中久久静坐。
“千锤师叔……”铁心璨在长时间的思考之后，正色对铁千锤道，“您说过，宝剑锋从磨砺出。我确实天赋不错，但我和凌沁霜那种真正的天骄还有差距，如果我将来想要振兴铁花谷，我就必须要以身犯险。”
“你在找借口。”铁千锤点破道，“要历练去哪里都能历练，没有必要非去烛龙教，你就是不想和那小子分开。”
“或许是吧……”铁心璨没有狡辩，“千锤师叔，您知道为什么赵城主没有在我身上留下印记吗？”
铁千锤微微皱眉。
“因为赵城主非常清楚，只用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就够了。”铁心璨攥紧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半是困扰、半是幸福的笑容，“我要是让他一个人去冒险，万一他真的回不来……我的道心恐怕要永远留下一道伤了。”
铁千锤愕然。
他当初意识到铁心璨已经倾心于艾登时，想要不加干涉，让铁心璨自己去解心结。
但铁千锤没有想到，艾登和铁心璨又一次一起经历了危机，让铁心璨的道心更加牢牢捆绑在了艾登身上。
铁千锤抱头，沉声道：“心璨……你这是在为难师叔……你让我想想……”
“嗯……”铁心璨起身，幽幽道，“不管师叔怎样决定，心璨都听您的。”
说完，铁心璨离开了铁千锤的房间。
铁千锤独自坐了一会儿，然后出门。
他走向一个房间，轻轻敲响了门。
门被打开，一缕白发先于柳忘忧的面庞钻出门缝：“铁前辈？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铁千锤沉声道：“柳医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我怀疑我家心璨已经……那个了……”铁千锤怎么说怎么别扭，“柳医师同为女儿身，能不能帮我弄清楚她还是不是那个……我不好直接问她……”
柳忘忧恍然，铁千锤这是之前听了陈牙的话，怀疑铁心璨已经和艾登有夫妻之实了。
柳忘忧稍作思考，然后答复道：“前辈想知道这件事情，跟您是否同意心璨与我们一起去烛龙教有关吗？”
铁千锤沉默。
“对不住，我不该问的。”柳忘忧颔首，“我会去找心璨一起洗澡，到时候可以趁机检查。”
“请不要让心璨察觉。”
“放心，我是医师，用一些隐秘的手段就能查出来。”
“多谢柳医师了，这份人情铁某会记下的。”
柳忘忧点头致意，然后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柳忘忧遵守诺言去找铁心璨，邀她一起共浴。
烨州缺水，所以烨州人都有节约用水的习惯，好友之间邀请一起洗澡是很正常的事情，铁心璨也不疑有他。
沐浴期间，柳忘忧一直观查着铁心璨，这个平时精气神很足的女孩儿此时相当的心不在焉，神情之中只有忧愁。
她在忧谁，不言而喻。
沐浴完后，柳忘忧回到自己的房间，心道：“铁前辈果然多虑了，心璨还是处子……但……我该给他正确的答案吗？撒谎是不是有违医道？”
柳忘忧沉思许久，最终做出了决定：“医师的职责不只是治身体……还要治心病。”
……
当晚，铁千锤一夜未眠。
柳忘忧在后半夜的时候敲响了他的门，默默给了他一个手帕。
手帕上只写了一个字——妇。
铁千锤凝视着那个字，喝了一整晚闷酒。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声长叹——
“女大不中留啊……”
……
淼神司第四支部的效率非常快，次日，出行的马车就已经准备好。
凌沁霜挑选了部分第四支部的好手加入队伍，他们集体换上赵城主提供的衣物，假扮成赵家的护卫。
“我们随时可以出发，赵城主准备的送亲队伍就在城门口。”陈牙十分兴奋地搓着手，仿佛他们此行是去郊游踏青，而不是执行危险的任务。
一身便衣的凌沁霜外貌还是十分出挑，她指了指艾登，然后走上一辆马车。
“凌统领的意思是我们坐同一辆车，她亲自护送兄弟……我是说赵公子。”陈牙拍拍已经换上一身华衣的艾登，然后谄媚地对柳忘忧道，“柳医师也和我们坐同一辆吧。”
陈牙仿佛一个仆人，无微不至地送柳忘忧上车。
艾登笑了笑，刚要跟着上车，却被一个身影抢先了。
是铁心璨。
她一屁股坐到了柳忘忧身边，那里本来是陈牙想坐地方，搞得陈牙瞬间变成郁闷的苦瓜脸。
艾登一怔，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又有一个魁梧的身影推开他，先上了车。
“师傅？”艾登不解地对铁千锤道，“你不是都决定了不来吗？”
“是心璨硬拉我来的。”铁千锤一脸不爽地道，“你要是出事心璨怎么办？”
铁心璨脸上一红，艾登则不明所以。
柳忘忧掩嘴吃吃笑着，意味深长地冲艾登眨了眨眼。
“怎么感觉我好像被瞒着什么……”艾登摸不着头脑，只能上车坐到了铁心璨左边仅剩的空位。
马车启动，车上众人的身体都摇晃了一下。
铁心璨趁着这摇晃，有意无意地贴近了艾登。
少女怦然的心跳，传到艾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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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阴萋萋即将第四次举行大婚的事情在烨州迅速疯传。
各大城池、官府、宗门纷纷响应，要派人赴宴。
人人好奇，这赵天骐赵公子，究竟是不自量力的蠢货，还是真能成为第一个征服“寡妇煞”的豪杰。
——蒂浮笙著《五州降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