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识
在农村相依为命了几年后，托马斯带着自己妹妹到了兰登市内生活，也为了寻找新的奋斗目标。
兰登市是一个古典中世纪与近现代化结合的城市建筑风格，人口在德国统一后的1876年到1881年这期间有过一次暴涨。从47万增加到了94万。
彼时已经是1890年的2月18日夜，在兰登市内正发生着一场新的事故。
满城都是巡逻的警察，其中的两名普通警官弗里茨·费尔南多与约阿希姆·约德尔是故交。
弗里茨的警服干净整洁，与自己的身材比例完全符合，手里的警棍始终紧握面色不怒自威的注视着人流。
弗里茨背着手注视着夜市上的每一个人，忽然一根烟出现在他面前。
“一直紧绷着神经也不好吧？抽根！”
“谢谢。”
接过约德尔手里的烟，划了划火柴点起火抽了起来。
相比较于弗里茨，约德尔穿警服的风格则是比较随意。就连帽子都是歪着戴，留着凯撒胡须看起来有些慵懒。
约德尔向他抱怨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啊，本来处理工人罢工已经够烦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喜欢在晚上作案的家伙！”
弗里茨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说：“前两年伦敦东区有件事闹的挺大的，没想到才两年就有模仿者了。”
“是啊，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宵禁命令就下来了。”
说着他便打了一个哈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夜市的人群。
“宵禁了宵禁了！”
听到这三个字后，弗里茨拍了拍约德尔说：“行了，我们工作开始了！”
约德尔立马精神了起来，两人拿起警棍开始协同其他人驱赶在街道上的人群。
但凡有劝诫不成的都是直接一警棍下去。
好在今天的宵禁工作做的很顺利，没有多少人反抗不一会就解决了。
弗里茨轻轻拍了拍衣领上面的灰尘，约德尔来到他身边惬意的说：“今天还真是顺利呢！”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租借的公寓楼里，托马斯看着窗外混乱的场景逐渐恢复平静缓缓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里宵禁很严格。”
扭头看向坐在床头把玩着玩偶的海莲娜，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声说道：“早点休息吧。”
“那屋干嘛呢？宵禁令下来了没听见吗！”
楼下的弗里德里希·里希特带着几个人牵着一条黑狗朝着托马斯所在的楼大喊。
弗里德里希是兰登市诺伊菲尔德区的地方警署署长，三十岁。个子高大，留着络腮胡，托马斯所租的公寓楼也是他所管辖的地方。
托马斯探出头看见是弗里德里希等人后连忙憨笑着说：“我初来这座城市不知道规矩，抱歉添麻烦了。”
说着就熄了灯，弗里德里希看着他关上窗户轻微点点头便带着人返回警署。
半夜，托马斯的房间门缓缓打开。
海莲娜悄咪咪的走了进来，来到托马斯的床头看着他熟睡的模样俯下身。
尽管没有造成任何声响但还是惊动了他，吓得海莲娜连忙站直了身子似乎有什么秘密一样。
托马斯睁开眼疑惑的看着海莲娜问：“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托马斯叹了叹气说：“大晚上的早点睡吧。”
“哥……我可以，睡你床上吗？”
托马斯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问道：“为什么呢？”
听到这个问题海莲娜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怕……”
托马斯看着憋出这一个字都憋的脸颊通红的海莲娜也并没有多想，只是调侃了几句之后就往一边挪了挪示意她上来。
毕竟在他眼里海莲娜现在这个年龄段应该不会想着什么。
凌晨三点左右，下水道的井盖被揭开。一个身穿黑色大衣，黑色面具的人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小刀借着夜色开始了行动。
在月色的掩护下他的面部无法被甄别出来，穿梭于城市的小巷来到兰登西区圣洛尼亚教堂对面的警察站。
站长马克西米安·绍尔打着手电筒腆着肚子不耐烦的走出来。
“谁！不知道是宵禁期间吗？”
“您好，尊敬的警察我的名字叫托比亚斯·斯蒂芬·克莱因。我刚刚从外地回来，现在迷路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戴着面具尽显神秘的克莱因，绍尔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冷哼一声说：“戴个面具，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抱歉，我的脸有些毁容所以只能戴面具。”
“是吗？我不信。”
说着抬起手就要摘他的面具。
“若您愿意护送我可以给您看看。”
克莱因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顺便还向绍尔递来一千马克笑着说：“一点小意思，请笑纳。”
“少卖关子了，护送你可以！但你得走前面。”
“是！”
说着克莱因就开始了带路，两人一路走到街巷的角落。这里是一个死胡同。
克莱因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悬赏令上问：“警察先生，这是什么时候的悬赏啊？”
“这个啊？”
绍尔摸了摸悬赏令上面的画像，画像上的男人右脸有明显的刀疤。
“如果你有这个人的线索可以随时转告。”
转过身一看，克莱因已经摘下了面具右脸的刀疤跟悬赏令下的一模一样。没等绍尔震惊克莱因手起刀落。
刀尖直直插入他的脖颈，绍尔挣扎了片刻后倒下。
第二天一早的警察局门口收到了匿名包裹，和约德尔一同来到这里的弗里茨看见包裹后拿起来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带回局里看看就知道了。”
将包裹带回会议室，在局长奥利弗·齐默尔曼面前打开。
里面是一颗已经血肉模糊的头颅，只能勉勉强强看出人样。
会议室上的所有人或震惊或是愤慨，约德尔分析道：“宵禁令下来的时候凡是内地的人都不可能不熟悉我们市里的规定。”
一旁的施耐德百思不得其解的问约德尔：“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是兰登市的本地人？”
约德尔点了点头再次分析道：“我觉得凶手可能事先抓住了宵禁令的缺陷。”
弗里茨摇头否认：“你太天真了约德尔，如果凶手是外地人他怎么可能熟悉兰登市的规矩？”
原本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菲舍尔接话说道：“如果是外地的人肯定不会第一时间熟悉市里的规定，而且还能抓住宵禁的漏洞。”
众人都议论纷纷，这时一声报告从外面传来。
奥利弗揉了揉眼睛道：“进！”
来者正是西蒙，施耐德的助理。
西蒙将照片递给奥利弗说道：“局长，这张照片是在市西区附近拍下来的。”
接过照片，奥利弗眯着眼睛仔细看了起来。
虽然照片是黑白的，但依旧隐约可以看见地上类似血迹的东西。
“等等！这个纸箱里面还有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约德尔，约德尔往里面翻出了一张照片。
上面的人正是绍尔。
约德尔向众人展示，所有人都怔住了。
没人想到一个警察站的站长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杀了。
奥利弗的脸色也变的有些难看，克里斯蒂安直率的表示：“我们必须尽快把凶手抓住！要不然我们警察的脸面往哪放啊？”
施耐德点头认可道：“是的，一个警察站的站长居然被杀了……如果不尽快抓到那个人的话恐怕我们就不好管理了！”
奥利弗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弗里茨，约德尔，施耐德。你们三个去西蒙所拍的现场查看！”
“是！”
刚刚给自己妹妹找到了合适的学校的托马斯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租借的公寓楼，来到租屋门口隐约听到了一阵打骂声。
“你哥要是不交租你们就等着滚蛋吧！”
直到听到一阵清脆的巴掌声托马斯再也坐不住打开门冲进房间发现自己隔壁的房东正气势凌人的站在那。
海莲娜坐在床边，低着头小声抽泣着。
凑过去仔细一看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巴掌印，托马斯强压怒火质问：“请问房东太太是有什么事情？”
房东向托马斯伸出手说：“交租吧！500马克！”
“昨天来的时候不是刚刚交吗？”
“你懂什么？提前收下个月的不行吗！”
顾不上房东的谩骂，托马斯连忙去查看海莲娜发现脸上不止有巴掌印而且嘴角还渗出血看起来刚刚被打过。
“对不起……是哥哥没保护好你。”
说着温柔的摸了摸海莲娜的头。
一旁不嫌事大的房东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煽风点火道：“你看起来比你妹妹大不少呢，你母亲怀她的时候你怎么不劝你母亲把她打掉这样不就能免得跟你受苦……”
话音未落一道清脆的耳光打在了房东的脸上，房东瞪大双眼看着地面。
托马斯下手很重，房东的牙齿都被打崩了几颗。
房东扭头看向托马斯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说：“好啊，你敢打我？”
说着她便掏出手枪指着托马斯。
海莲娜来到托马斯面前张开双臂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挡在他面前，虽然害怕但还是坚定的说：“别伤害我哥！”
房东哼笑，用戏谑的语气说：“真是兄妹情深呢。”
说着就抬起枪作势要开枪。
“站在那别动！”
房东回头看，弗里茨带着两个警员指着房东的鼻子。
原来在前往现场的半道上弗里茨路过这里听到了声音从而来到这里。
房东自知理亏，放下枪皮笑肉不笑的对弗里茨说：“我跟他们开玩笑呢……警察先生。”
弗里茨将信将疑的看向她问：“开玩笑给人家打成那样？把枪下了！人带走。”
“是！”
两名警员上前抓住房东没收了她的手枪并带走，临行前她用仇恨的眼神瞪了一眼托马斯。
弗里茨走到托马斯面前伸出手友好的说：“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警察先生。”
托马斯礼貌道谢并忐忑的伸出手与弗里茨握了握，弗里茨指了指海莲娜问：“这是你妹妹吧，长得真可爱。”
说罢便要摸她的头但海莲娜却紧张的躲在托马斯身后。
托马斯打趣的说：“她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还请警察先生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