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亡之路
皮卡在狭窄的街道上疾驰，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林墨紧紧抓住车斗边缘，狂风刮得他睁不开眼。街道两旁的景象如同快进的电影画面：燃烧的汽车、破碎的橱窗以及追逐撕咬的人群......
“抓紧了！“开车的男人大喊一声，猛打方向盘。皮卡一个急转弯，险些将林墨甩出去。他死死抓住车斗的金属栏杆，指节已经发白。
后视镜里，几个丧尸正在嘶吼着追赶他们，丧尸们的动作出奇地快，完全不似电影里那种蹒跚的步伐。其中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丧尸，奔跑时甚至能轻而易举地跳过路障。
“这些家伙......进化了？“林墨喃喃自语。
皮卡冲过一个十字路口，差点撞上一辆翻倒的公交车。林墨看见车窗里伸出的手臂，那些乘客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灰色，嘴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声，显然已经变成了丧尸，此时正在疯狂地拍打玻璃。
“我们要去哪？“老王蜷缩在车斗角落，脸色惨白。
开车的男人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全在躲避路障上。林墨注意到他穿着一件迷彩夹克，手臂上有军用的战术手表。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该死！“男人咒骂一声，猛踩刹车。皮卡在路中间打滑，差点撞上路边的消防栓。
林墨抬头望去，只见前方路口被军方设置的路障堵死。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朝这边射击，他们的目标不只是这些丧尸，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掉头！快掉头！“林墨大喊。
但已经来不及了。一枚催泪弹在皮卡前方炸开，刺鼻的气体瞬间弥漫开来。林墨感觉眼睛火辣辣的疼，呼吸困难。他听见士兵们的喊声：
“封锁区域！任何人不得通过！“
“疑似感染者，格杀勿论！“
皮卡开始后退，但后面的路已经被丧尸堵死。林墨看见那个快递员丧尸已经追了上来，它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
“赶紧跳车！“迷彩男大喊。
林墨没有犹豫，拉着老王跳下车斗。他们滚进路边的绿化带，催泪瓦斯的气体让视线变得模糊。林墨强忍着不适，拖着老王往一栋写字楼跑去。
身后传来枪声和丧尸的嘶吼，还有皮卡引擎的轰鸣。林墨不知道那个刚才救了他们一命的迷彩男现在怎么样了，他不敢想，也不敢回头。
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没有时间让他胡思乱想。
写字楼的玻璃门是锁着的。林墨抡起铁管砸碎玻璃，拖着老王钻了进去。他的手掌被玻璃划破，鲜血直流，但此刻已经顾不上疼痛。
大厅里一片狼藉，前台小姐的尸体倒在地上，她的制服被鲜血染红。电梯停在一楼，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走楼梯！“林墨拽着老王往安全通道一路奔跑。他记得电影里的情节，电梯在末世就是死亡陷阱。
楼梯间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林墨数着楼层，他们要爬到至少五楼才安全。可是老王已经上了岁数，还没爬上几层楼，体力就已经不支，连走路都开始踉跄。
突然，楼上传来脚步声。
林墨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一脸警惕地盯着楼上。脚步声很重，而且......不太规律。
林墨示意老王不要出声，握紧了手上的铁管，时刻准备着给即将出现的生物致命一击。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拐角处出现，他的领带歪在一边，脸上沾满血迹。看到林墨他们，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嘴角咧到耳根。
“小心！“林墨推开老王，铁管横扫过去。但丧尸的速度比他想象中快得多，它躲过攻击，扑向林墨。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
丧尸的头颅炸开，脑浆和碎骨溅了林墨一身。他愣在原地，看着丧尸缓缓倒下。
“你们还好吗？“一个女声从楼上传来。
林墨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战术背心的女人正举着手枪。她扎着利落的马尾，脸上涂着迷彩，眼神锐利如鹰。
“我是苏雨晴，“她收起手枪，“如果你们想活命的话，就跟我来。“
林墨和老王对视一眼，跟了上去。他们来到六楼的一间办公室，看这里的布置显然已经被改造成了临时避难所。窗户用木板封死，地上堆满了物资。
“你们两个还蛮幸运的，“苏雨晴一边检查武器一边说，“再过半小时，军方就要开始轰炸这片区域了。“
“什么？“林墨震惊地瞪大眼睛。
苏雨晴走到窗边，掀开一块木板。“自己看吧。“
林墨凑过去，倒吸一口冷气。远处的街道上，装甲车正在集结，天空中盘旋着武装直升机。更可怕的是，他看见士兵们在往建筑物里安装某种装置。
“那是燃烧弹，“苏雨晴冷冷地说，“他们要烧毁整个感染区，不管里面还有多少幸存者。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他的妹妹还在城西的大学，如果军方要烧毁城市......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他转身对苏雨晴说，“你知道安全的路吗？“
苏雨晴挑了挑眉，“有是有，但很危险。而且，“她看了眼老王，“带着他，我们活不过今晚。“
老王缩了缩脖子，蹲在地上，没敢反驳。林墨握紧拳头，他知道苏雨晴说的是事实。在末世，弱者就是累赘。
“我......我可以自己走。“老王颤声说。
林墨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楼下传来爆炸声。整栋楼都在震动，灰尘从天花板上簌簌落下。
“开始了，“苏雨晴抓起背包，“要走就现在。“
林墨看了眼老王，又看了眼窗外燃烧的城市。他知道，眼前的老人在这一刻是个累赘，可仍旧将老王从地上拽了起来。
“走吧。“他冲老王笑了笑。
三人冲出办公室，朝楼顶跑去。身后，火光冲天，爆炸声此起彼伏。
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在一阵阵爆炸声里，正在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