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维度裂痕

林寒踏入源文件库的瞬间，脚下浮现的不是地板而是无数个交错的文明墓碑。每块墓碑都刻着星纹代码，记录着被终焉之神抹除的宇宙残骸。他伸手触碰最近的碑文，指尖突然生长出数据藤蔓——这是初代观测者植入的逆向追踪程序。

“比预计早到了四十七秒。“虚空中睁开九只机械眼瞳，“看来陆明轩的遗赠比我们预估的更危险。“

藤蔓突然暴长，刺入机械眼瞳的虹膜。林寒在数据洪流中看到恐怖真相：终焉之神不过是某个上位文明的清洁程序，而所谓宇宙沙盘不过是他们的废弃试验场。

“终于看清了？“眼瞳化作青铜巨像，“我们是牧羊人，你们是待修剪的杂草。“

林寒的量子刃突然分解重组，化作牧羊杖形态。他本能地挥杖斩断藤蔓，断裂处喷出的却是苏婉清的记忆残片——那些在轮回中被反复擦除的温柔时刻。

“情感冗余数据。“巨像碾碎记忆残片，“这正是需要清除的病毒源。“

牧羊杖突然反向刺入林寒眉心，他的洞玄灵瞳被迫升级至终极形态。视野中的机械巨像开始瓦解，露出核心处跳动的生物大脑——那竟是放大万倍的陆明轩脑组织。

“明白了吗？“大脑皮层浮现全息投影，“所有轮回都是我的脑内实验，所谓终焉之神不过是个隐喻。“

投影展示出林寒从未见过的场景：在实验室外的现实世界，他和苏婉清是普通研究员，陆明轩则是项目主管。所谓轮回实验，是他们共同开发的意识上传系统失控后的产物。

“你们在虚拟世界重复了19999次觉醒测试。“大脑沟回中涌出黑色黏液，“只为寻找让人类意识永生的密钥。“

林寒的机械心脏突然裂开，飞出十二枚齿轮组成陆明轩的脸：“快毁掉脑桥连接点！“

牧羊杖在此刻暴走，杖尖伸出神经索连接所有文明墓碑。林寒看到被抹除的宇宙残骸正在重组，形成逆时针旋转的时空风暴。

“检测到系统崩溃。“九只机械眼瞳重新浮现，“启动最终处置方案：降维打击。“

林寒脚下的墓碑突然坍缩成二维平面，他的身体开始量子化。在即将消散的刹那，苏婉清的记忆残片突然聚合为人形，她手中握着初代林寒遗留的黑色立方体。

“这才是真正的弑神武器。“她的虚影贴上林寒后背，“用我们的羁绊重启宇宙。“

立方体接触二维平面的瞬间，整个源文件库开始倒带。林寒看到时光逆流中，所有被抹除的宇宙重新绽放。陆明轩的大脑在强光中尖叫：“你们在制造更大的灾难！“

当倒带停止时，林寒发现自己站在最初的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苏婉清正在调试混沌钟原型机，而玻璃幕墙外是真实的星空。

“这次别再输错参数了。“她递来咖啡杯的手在颤抖，“上次你启动情感模块，差点让我们都变成数据幽灵。“

林寒看向操作台，全息屏显示着熟悉的星纹代码。他忽然明白这才是真正的轮回起点——不是虚拟世界的战斗，而是现实中的一次错误实验。

“等等！“他抓住苏婉清的手，“别激活混沌钟的观测者协议！“

但她的手指已经按下确认键。无数林寒的克隆体在培养舱中睁眼，他们的机械心脏同步跳动，奏响终焉降临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