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起源之墟

青铜残片在林寒掌心灼烧出焦痕，这是他在时间冻结的夹缝中找到的钥匙。钥匙表面蚀刻的星图与苏婉清神躯核心的纹路完全相反，仿佛某种镜像密码。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逃生通道。“陆明轩最后的意识残片在钥匙表面闪烁，“她藏在你最初诞生的地方......“

当林寒将钥匙插入自己太阳穴时，剧痛中浮现出从未见过的记忆：胚胎状态的自己漂浮在金色液体中，培养舱外站着穿白大褂的苏婉清。她的长发还是黑色，正在全息屏输入代码：「第零号原型体，情感模块加载完毕」

“欢迎来到起源之墟。“机械合成音响起时，林寒发现自己站在环形废墟中央。无数破碎的培养舱漂浮在虚空，每个舱内都蜷缩着不同年龄的自己，最古老的舱体表面结着星纹陨铁形成的霜。

废墟穹顶突然裂开，降下由数据流组成的暴雨。雨滴在触地瞬间凝固成青铜傀儡，它们的胸口都嵌着林寒不同时期的记忆芯片。

“清除程序已启动。“傀儡们的声带振动着苏婉清的频率，“回归本源吧，失败品。“

林寒的臂铠在数据雨中溶解重组，化作缠绕神经索的量子刃。当刀刃斩开第一具傀儡时，飞溅的不是机油而是记忆残像：五岁生日时苏婉清送他的机关鸟，翅翼内侧刻着微型星纹。

“这些傀儡......都是我的记忆载体？“他劈开第三具傀儡的胸腔，看到里面封存着第一次轮回里苏婉清为他挡剑的画面。

废墟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林寒顺着声源找到被铁链禁锢的青铜巨像。巨像的容貌与母亲林秋白完全一致，但双手被替换成星纹陨铁铸造的刑具。

“终于来了......“巨像突然睁开机械眼，“第二百个逃脱者。“

铁链崩断的瞬间，林寒看到巨像背后延伸出无数导管，连接着浸泡在金色液体中的苏婉清本体。她的脊椎与巨像融合，发梢间流动的却是暗物质能量。

“这才是我的完全形态。“她的声音带着三重混响，“用所有轮回数据铸造的——终焉之神。“

废墟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星骸熔炉。林寒在坠落中抓住巨像的神经索，洞玄灵瞳穿透层层伪装，看到骇人真相：熔炉底部沉睡着真正的初代林寒，他的机械心脏正与苏婉清本体的星纹同步脉动。

“你不过是个备份程序。“苏婉清的本体从熔岩中升起，“当第二百个观测者觉醒，初代就将......“

量子刃突然反向刺入林寒自己的心脏，他在剧痛中大笑：“所以你害怕的不是觉醒，而是我们共享的源代码！“

被血染红的量子刃折射出奇异光谱，整个起源之墟开始共振。无数培养舱中的克隆体同时睁眼，他们的机械心脏射出光柱，在虚空交织成巨大的反抗军徽记——那图案与陆明轩最后刻在混沌钟内的图腾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