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后娘,我带崽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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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属下侦查出宋娘子厨艺极好

裴忌就这么在徐家住了下来,黑甲军劝了多次也劝不动,最后在裴忌的横眉竖眼下妥协:“那将军好好养伤,注意安全。”

躺在踏上,翘着二郎腿直晃悠的裴忌点点头,“赶快爬走,别耽误宋娘子给我治病。”

黑甲军副将陈征看看一脸虚弱,嘴唇煞白的宋今禾,再看看自家将军精壮如牛,一天能耕两亩地的身体,嘴角颤抖着点点头。

“大徐,来来来,给本将军倒点水。”

徐良黑着脸递过去一碗凉水。

“本将军要喝热的,还有这是什么玩意,连个茶叶也没有。”

徐良狠狠放下碗:“爱喝不喝!”

裴忌看着他愤愤离去背影,嘴角那抹吊儿郎当的笑慢慢消失,接着一大口黑血呕出来,幸好及时闪开,没污了这床被子。

什么热水茶叶,他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近十年,就差死人肉没吃过了,哪里会因为这些挑毛病。

*

“娘,那个谁,他的伤什么时候好?”

宋今禾原本在灶屋做饭,却被一拥而进的黑甲军挤到一边,“宋娘子,这些我们来做。”

“啪——”碗碎了。

“砰——”锅砸了。

“呃……”宋今禾一把抓起即将逃跑的鸭子,“要不还是我来吧。”

一群大男人急忙道:“我们会做,肯定能做熟,我家将军都夸我们做的饭好吃。

宋今禾看看脖子断了一半还能扑腾的鸭子,果断道:“还是我来。”

她将褪净毛的老鸭按在砧板上,刀背顺着颈骨轻轻一敲,鸭肉与鸭骨便轻松分离。

一边把鸭骨放在瓦罐上小火慢煨,一边用滚水焯鸭肉,她把陈皮和姜片填入鸭腹,又用针线缝合起来,最后打了个精巧的手术结。

徐乐扒着灶台数枸杞:“娘,为啥要放这些呀?

宋今禾掀开瓦罐,将煨够了时辰的的鸭骨高汤倾入砂锅,“这鸭子在徐家里散养日子不短,适合清湿热,你们吃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缕白雾钻出瓦罐缝时,门口放哨的黑甲卫抽了抽鼻子,两个蹲守屋顶的暗卫不自然地咽口水,“你闻到了吗,好香,是宋娘子做的!”

裴忌擦着剑从堂屋出来,正撞见陈征贴着墙根往厨房蹭。

“将军!”陈征啪地立正,“属下在侦查可疑烟雾!”

裴忌剑鞘压在他手上:“侦查出什么了?”

他话音未落,瓦罐锅里冒出浓香,陈征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哀鸣。

“属下,属下侦查出宋娘子厨艺极好!”

“出息…”裴忌一面骂他,一面顺着灶屋门缝往里看。

宋今禾正在盛汤,她舀起一勺金黄油花,徐乐急得直蹦:“娘,我能尝......”

“吹吹,热。”

徐乐香眯了眼。

一旁的徐良突然打开门,七八个黑甲卫挤在门外,簇拥着裴忌进屋,“还请宋娘子赏我们将军一口汤喝。”

徐良一把端走瓦锅,“娘给我们做的,你不许吃!”

徐言轻轻揪揪哥哥的袖子,轻声:“哥,让他赶快把伤养好,他不就能走了吗。”

徐良一听,立马将烫手的瓦罐塞进裴忌怀里:“全都吃了,一口也不许剩。”

“好霸道的大徐。”

“不许叫我大徐,烦!”

裴忌先给宋今禾盛好汤,有私心多加了几块鸭肉,直至小碗再也堆不下。

“后面的,排队。”裴忌抱瓦罐堵在厨房门口,黑甲卫们捧着豁口陶碗缩成鹌鹑,眼巴巴看裴忌将鸭腿夹给徐乐。

大砂锅见底时,陈征舔着碗底嘟囔:“将军,咱明天干什么?”

“关你屁事。”裴忌硬按着死命挣扎的徐良擦掉他嘴角油花。

其实他早就打算好了,之前徐言偷偷告诉他,宋今禾那天是准备去镇上租牛耕地的,笑话,有他在还要什么牛。

檐下冷风吹过,混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吞咽声,宋今禾低头咽下最后一口汤,没瞧见裴忌将最后半碗汤悄悄煨在瓦罐里——那是留给她的宵夜。

可医生生活作息最为规律,宋今禾一夜没醒过,更不会半夜在找吃的填饱肚子。

裴忌在灶火边等到天微微发亮时才自己喝下早已冷掉的老鸭汤。

*

朝阳刚染红村头老槐树,裴忌就赤着脚踩进河边那亩贫地。

陈征抱着头盔追到田边,喉咙里的话被眼前景象噎住,那匹曾踏破北狄王帐的照夜白,此刻正被套着麻绳轭具。

照夜白最通人性,曾经于千军万马中拖出中枪昏迷的裴忌,如今是万万不肯低头乖乖就范的,被逼得急了打着响鼻直接往裴忌身上咬。

“将军!这可是圣上亲赐的汗血宝马!”陈征的尾音在裴忌甩鞭的脆响里劈了叉。

战马昂首嘶鸣,誓死不从。

“好吧,算你厉害。”

裴忌卓一身粗布衣裳,是徐猎户新做的没穿过几天,他也不忌讳,只是小了些,袖子和裤腿都紧紧绷在身上,他自己套上绳子,拉着犁下了地。

一步一步犁出笔直的沟壑,宋今禾带着三个孩子立在田垄尽头,晨雾沾湿了她补丁摞补丁的衣物。

“娘,将军比村长家的老黄牛快多啦!“徐乐踮脚往地那头看。

徐良跟在裴忌后边闷头捡石头,余光却黏在裴忌贲张的臂肌上,少年突然将石头往地边一扔道:“显摆什么,耕得快又不顶饱。”

还是他干的活重要,娘说了得先把地里的大石头捡出来,才能用铁耙把小石头拢到一块去,这地才能肥起来。

裴忌回头看看徐良黑乎乎圆滚滚的头顶,轻轻笑了笑:“喂,跟不上了吧!”

“放屁,你尽管加速,谁跟不上谁是孙子。”

跟上是跟上了,两人一天将两亩地平整的干干净净。

可惜少年人的身子比不了裴忌,手心磨的红肿起泡,宋今禾给他挑泡敷药,他疼红了眼也不开口示弱,只恹恹道:“娘,他的病也快好了,你今天是没看到壮得跟头牛一样,是不是能让他走了。”

宋今禾想了想,裴忌的身份也基本上搞清楚了,本来应该死在一场战争中的人却生命力顽强活了下来,导致世界线微微偏差,因此遭到系统的多次攻击,现在系统下线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时候自己越靠近他,系统的惩罚恐怕越狠。

“是差不多了,我明日同他说。”

徐良闭了嘴,明明应该是开心的,这是徐家,裴忌一个外男住进来算怎么回事,可娘真的同意了,他心里又空落落的。

当夜柴房传来削木声。裴忌就着月光雕出展翅的蜻蜓,竹翅薄得透光。

第二日大早上徐乐攥着竹蜻蜓满院疯跑,徐良劈柴的斧头重重剁进树桩:“花架子顶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