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欠条

齐如玉直奔主题，开门见山的说;‘顾先生，沈先生，我前两天送餐时晕倒了，是你们把我送到医院的吧？还帮我交了医疗费？”

沈川回答：“是的，我们两个正好路过看见你晕倒了，就把你送到医院。”齐如玉诚恳的回答：“非常感谢你们。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我妈妈的住院费你们也给交上了？三十万，不是小数目，我觉得咱们还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沈川看了一眼顾怡晨，没有马上回答。心中忐忑，几年相处，他了解自家老板驰骋商场，智慧超群，胆识过人。但是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从不近女色。曾经有好几个蓄意接近他的女人，都被他冷漠无情的惩罚了，绝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在私下好多人臆测总裁是同性恋或有隐疾。与众不同的是，老板对这个齐如玉的事这么上心，为了见她，还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商业会议。伴君入伴虎，人心难测，还是少说话吧。

顾怡晨云淡风轻的说：“啊，我昨天到医院找我的同学办事，正巧看见你的继母在走廊里吵闹，打听一下情况，我想齐女士你可能现在手头不大方便，就让我的助手沈川先去把你妈妈的住院费垫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你手头宽裕的时候还给我就是了。”

齐如玉没有说话，眼睛有些微红。她想到妈妈的那些亲戚，听说当年妈妈考上省城的大学，还嫁给有钱人，亲戚们无比羡慕，把妈妈捧得高高的，甜言蜜语，阿谀奉承。后来，妈妈离婚了，带着自己回外婆家生活，他们又冷嘲热讽，羞辱取笑。再后来，妈妈几乎不和这些攀高踩低的亲戚来往。

齐如玉早早就见识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实在难得。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妈因为没钱做手术而失去生命，离开自己。爸爸有了新欢和儿子，根本不管自己，妈妈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齐如玉吸了一下鼻子，把眼泪生生地憋回去。坦诚地说：“谢谢你，顾先生。我想明确地告诉你，我没有财产做抵押，也找不到担保人。以我现在的能力，短期内不能把钱都还给你。”

顾怡晨经历过人生的黑暗时刻，了解到女孩现在的处境，心里非常心疼。嘴上却平淡地说：“谁都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我相信你，不用抵押和担保，你可以分期慢慢还钱。”齐如玉亲手写了欠条，甚至让沈川找来印泥按了手印。

沈川记得齐如玉在大学主修服装设计专业。随口说：“我们老板经营一家大型服装公司，经常需要招聘员工，你上大三了吧，毕业后可以来试试呀。”齐如玉兴奋地说：“那太好了，我学的就是服装设计专业，专业对口，如果能入职贵公司，我是求之不得。”

顾怡晨想了想说：“那就这么说定了，齐女士是我们公司定向培养的专业人才，毕业后到我的公司效力，你如果能履约，那这三十万就算我出的专项人才培训费，不用还款了。”齐如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砸晕了，正在消化中。

顾怡晨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温和地说：“我建议你不要再去送外卖了，先好好照顾妈妈，把她的病治好，然后，努力学习，把学业完成。只有不断提升自己，将来在职场中才能更有底气，而上学是提升自己最好的捷径。”

人生的路是崎岖不平的，每个人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当你深陷泥沼的时候，有人拉你一把，是多么的难能可贵。齐如玉很感激顾怡晨，世上还是好人多呀！她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