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龚皇
“龚皇……”
若是换作之前，易轩恐怕还要逃避，不想接电话。
但是现在。
导演之路重见光明的现在，可不一样了
易轩接通电话，传来成熟慵懒的女声。
“易轩，这么久不打电话，是不是把姐的剧本忘了。”
察觉到龚皇话语中的不满，易轩转移话题：
“姐，我怎么会忘了剧本呢，这不是当下正忙嘛。”
“你上大学不多的是空闲的时间，忙着干什么？谈恋爱？”
话语间似好奇，似试探，易轩自然不会陷入陷阱：
“姐，你说笑了，恋爱什么的，我对小女生不感兴趣，还是喜欢姐这种成熟的女人。”
这小滑头，龚皇听后眼神莫名。
这边易轩下意识撩完，赶紧扯回正题：
“姐，最近我想冲一下短片奖项，就拿了个剧本给导演系里的郑主任看。”
“他看完说可能有机会，所以我就在做拍摄前的准备了。”
“哦，什么奖项。”
易轩目光一闪，脑海极速搜寻着近一点的短片奖项。
……戛纳短片金棕榈！
先忽悠了再说，反正自己本来就有这个心思。
“姐，戛纳短片金棕榈。”
遮阳伞下，龚皇躺的正舒服。
听到戛纳二字，不由直起身，清凉的比基尼盖不住沙滩边涛涛的海浪。
将兴师问罪的初衷抛之脑后，龚皇升起几分兴趣，用手捏起一抹细沙，缓慢揉搓：
“戛……纳，短片？”
“这么有信心？”
易轩用手撑开眼神中充满求知欲的陈耳，故作委屈回答道：
“姐，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要是你怀疑我，为什么要急着催我的剧本呢。”
我倒是不怀疑你的剧本，但我怀疑你年纪轻轻，浪费剧本。
龚皇笑了，风情万种，她没有选择顺着话题说下去，而是转移到刚开始打电话的目的：
“弟弟，那剧本，早就写好了吧。”
“写好了，还瞒着姐，姐又怎么相信你呢？”
女人真有第六感吗，怎么这么确定我写好剧本了。
忽然，易轩灵光一闪，张嘴就来：
“姐，冤枉啊！剧本真的还没完成，还剩那最后的百分之五呢。”
“那百分之五的内容可都怪姐姐……”
听着幽怨之语，龚皇皱眉，放鸽子还要怪自己？还没她等说话，耳边电话又传来声响。
“明明是完美的剧本，又是完美的女主角，但导演不是我又有什么用呢？”
“每当想到这，这剧本就写不下去了。”
“我也知道，是我年纪轻，姐不敢相信我。”
“所以，我才会想拍这部短片，它的成绩就是证明我能力的标尺，不是嘛。”
“如果这部短片能够获得戛纳最佳，那我就可以为姐，我的缪斯女神写出剧本。”
之前为了心中的计划在龚皇面前打造了年轻、有才华的倾慕者形象，这下给自己找难受了。
为了维持人设，易轩硬着头皮说出肉麻的话，搞得身上鸡皮疙瘩四起。
好在，现在的女人是吃这一套的。
龚皇听到后，倒不觉得尴尬，而是有股说不明的情绪，或许有开心，或许也是因为见过这个年轻人的长相？
如果是个丑男的告白，龚皇也许就挂电话了。
但是，这是帅气、有才华年轻人的告白，华中有不服、憧憬、奋起。
她又怎么忍心责怪呢？
听到缪斯女神四字，龚皇动作一顿，心中波澜渐起。
这四个字，好像他也说过……
想起某个大导演，心中变得五味杂陈。
“弟弟，油嘴滑舌的，到时候你拿了最佳短片再说吧。”
没了兴致，龚皇说完后挂掉电话。
此时，一旁一直关注着的黄祥凑了上来，问道。
“怎么了，你好像不开心……”
龚皇心中正烦，于是手一抬，阻止了他的靠近，并礼貌致歉：
“抱歉，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说完，龚皇起身，摇曳离场，留下黄祥孤单的身影。
又是这样！
又是这个声音！
每次都是这个声音！
那一次要不是这个声音，我都跟她结婚了！
黄祥脸色发青，抄起身旁的手机用力一砸。
“啪！”
……
电话挂断，易轩终于卸下渣男姿态。
当渣男很累，但他当渣男可不是为了泡妞。
好吧，也有这个原因，但更多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戛纳国际电影节！
这算是临时起意，为了黑洞能获得戛纳。
虽然这届戛纳虽然还未公布评委名单，但易轩知道评委里有龚皇！
只要现在将龚皇哄舒服，再加上令龚皇心心念念的剧本吊着，自己的黑洞不是没有机会拿下最佳短片。
至于脸，要脸有什么用。
“啪！”
早就等不及的陈耳一巴掌拍向易轩后背，打断了他的思考。
“耳子，你疯了。”
陈耳目光熠熠，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鸡毛掸子，摆出审问姿势。
“轩子，你实话实说，什么戛纳？什么缪斯女神？什么剧本让龚皇锲而不舍？你和龚皇什么时候……咳咳！快说！”
“耳子别急，区区戛纳金棕榈罢了。”
“是短片！入围戛纳的短片。”
“短片戛纳也是金……”
他虽然知道易轩写了个短片剧本，但他还真没看过。
被勾的心痒不已，陈耳忽然看到了易轩口袋中露出的一张纸。
“我管你这的那的！拿来！”
易轩“一个不察”，被抢走了剧本，只能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等待。
“啪！”
“写的是真好啊！你真该死啊！”
“这脑洞，这反转，真厉害啊！”
陈耳痛心疾首，拍的自己大腿发红。
拍着拍着，陈耳突然眼神一亮，凑到易轩身旁。
“轩哥，这剧本给我拍呗。”
“？”
“说人话！”
陈耳尬笑，解释道：
“那啥，不是说开窗户先揭屋顶吗”
“你再不说人话我走了。”
易轩说完，起身欲走。
“轩哥，啊不。”
“轩爹，让我做副导演呗，不然摄影也行啊。”
陈耳声音发腻，令人恶心地撒娇着。
“停停停！副导演就是你了！”
这陈耳经过自己的耳濡目染，怎么也学坏了，一口一个爹的。
易轩头皮发麻，一把推开陈耳，抬手一看，刚刚才消去的鸡皮疙瘩，又布满手臂。
狠狠擦几下手臂，转头看向陈耳。
他正抱着薄薄的剧本傻乐，似乎为了成为副导演开心。
易轩见状，也乐了。
不过，他乐的是自己的打工人到账了，正愁不知道怎么跟陈耳说呢。
摄影能力在线的陈耳，再结合自己脑海中清晰的分镜，拍个一个一两分钟的小短片，还能暴露自己的弱鸡导演能力？
这要是还能暴露——
易轩转头看向陈耳的宽大显示器，暗下毒誓。
这要是能暴露，我易轩当场把显示器吃掉！
两天后。
青年制片厂，办公室布景房中。
易轩正指挥着陈耳和几个来兼职的学生，搬运待用的道具。
《黑洞》这部短片需要的场景非常简单，只需要一个有打印机的办公室，和办公室连接的一个摆放保险箱的小房间，以及一个饮料售卖机。
因此，实际上只需要一个连接着小房间的办公室即可。
饮料售卖机片段可以等到最后拍摄，到时候在办公室随便找一面墙壁边清个几米空间出来，再将饮料售卖机摆在墙壁边就行。
此时，造型师正不熟练地给富龙化妆、富龙闭眼睛背剧本似乎有点紧张、灯光师重复摆弄着灯具、道具师挠着头调整不合理的地方。
拍摄前的大家有一个共同点，不熟练。
没办法，都是大三大四的学生，平时也就在某些剧组跟着前辈工作过。
现在自己成为了剧组某职业的独苗，一份工作就自己干，不熟练也是理所当然的。
“大家各就各位。”
陈耳拍拍手，充当场务清场，随后回到摄像机旁，等待易轩的那句——
“action！”
黑洞的故事很简单。
一个办公室职员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中，正利用复印机影印材料。
突然，有一张影印后的复印纸出错，只印上了一个黑色圆圈。
办公室职员疲惫地将纸放到一边，拿起旁边的咖啡喝完后，随手将杯子放到了纸张上。
结果杯子掉进黑色圆圈中消失了。
办公室职员被惊讶到了，试探性伸手进黑洞，将杯子拿出。
他不可置信，将纸张竖立在空中，再次伸手进黑洞里，验证了黑洞真实性。
于是，办公室职员利用纸张透过饮料机拿了一瓶饮料，最后心生邪念，盯上了办公室中的保险箱。
并且付出了行动，成功将手伸进了保险箱中。
保险箱中有很多钱，职员先是一只手拿，随后变成两只手。
可是，他还是觉得太慢了，便整个人钻了进去。
就在此时，纸张从保险箱上滑落。
办公室职员就这么被困在了保险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