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船
哨船开出了沈家门水寨的码头。
魏镜扬起了风帆，张四德在小舱室内一边掌着船舵，一边给许浪和魏镜讲着巡海的规矩。
在沈家门水寨附近的这一片海域，全部分割开来由临海卫、观海卫和定海卫来负责巡哨。
根据三座卫所的地理位置，大部分的请款喜爱，都是由临海卫的船巡哨北边的这片海域。
由观海卫的船巡哨中间这片海域。
而南边的那块海域则是由定海卫的船来巡哨。
每个卫所都有自己巡哨的海域，并且这些海域都有公认的边界。
在无异常的情况下，各个卫所的船不允许驶出划分的海域。
而且每一次训海都有固定的路线，经过那些岛屿，在哪些边界处怎么转弯都是固定的。
“甚至以前巡海还要在固定的岛屿上捡些海货算作巡海的证据，只不过如今已然不这么严格了。”
舱室里的张四德对甲板上的许浪和魏镜道。
听着这些规矩的许浪一开始还有点疑惑，不过很快他也就理解了过来。
制定这些规则的人很明显也在防止巡海的旗军擅自开船不做正事。
接下来的巡海便是张四德坐在船舱里掌舵，魏静在舱室里划着桨。
许浪则是偶然划桨，更多时候根据舱室里的海图，感觉巡海的路线眺望着周围的岛屿。
看着这些巡海路线上的一座座岛屿跟自己脑海中的羊皮卷地图一一对应而上，许浪就知道那羊皮卷的内容是真的。
那么，在那座有特殊标记的岛屿上......
或许真的有东西！
足足一天后。
三人坐在哨船上几乎沿着整个观海卫负责巡逻的海域开了一个半圆。
看着前方的海域张四德在船舱中转了舵。
“不能往前了么？”
站在甲板上的许浪对着身后的张四德问道。
“嗯，不能了，前面是定海卫负责的海域了，我们已经从最北边开船到最南边了，该调头往西走了。”
张四德摇了摇头，双手灵活地打着舵。
甲板上的许浪望着南边属于定海卫的海域，在海风下不停摇晃的眉头皱了皱。
根据周围几座岛屿作为参考物，与他脑中羊皮卷的地图对应后。
他很确定羊皮卷中那座做了标记的岛屿还在南边。
在属于定海卫巡逻的海域中！
按照巡海的规矩，他们只能在观海卫这片负责的海域中巡哨，不能越过这条界限。
不过许浪并没有立刻言语。
这第一趟巡海他是用来熟悉巡哨路线和海域的。
他们坐着驴车从龙山所来到沈家门水寨，显然并不只是巡哨一遍海域。
张四德掌舵，魏镜调整着桅杆上风帆的角度。
哨船正在往西行势，准备走完最后一段就返回沈家门水寨。
可就当哨船行驶在巡哨路线上时，坐在甲板上的许浪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一座岛屿后冒出来了一截船首。
并且，那岛屿后冒出来的船正在扬起风帆朝着南边驶去，很快整个船身都露了出来。
看清这艘船整个船身的许浪认出了这是一艘福船。
只不过这艘福船比起定海卫那一艘福船要小上一号。
“大哥，前面海上有船！”
许浪回头喊道。
在这禁海的大明，又是在沈家门水寨巡哨的海域中，
出现一艘并非沈家门水寨的船。
这可不正常啊！
“还能追上去么？”
魏镜伸手想要继续去调整风帆，打算将整个风帆都降下来，让这艘哨船的速度达到最快。
但船舱里的张四德则是摆了摆手。
“不用了，二弟，这船一直在岛屿后躲开了我们的视线，现在这个距离才发现，根本追不上去了。”
比起魏镜和许浪来，张四德在海上的经验就要丰富地多了。
当看到这艘小福船从岛屿后冲出来时，他就清楚凭着他们这艘哨船是追不上了。
更何况，他们这艘哨船可并没有任何在海上交战的能力啊！
真要说战的话，也只有冒险登陆敌船这一种办法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们这艘哨船靠近，那艘从岛屿后冲出来的小福船已经冲出了观海卫负责的海域。
去到了南边定海卫负责的海域。
站在甲板上的许浪在海风中眯着眼，望着那艘小福船甲板上有不少人影，好像还有几个人在欢呼雀跃。
看着这艘小福船一路往南而去的许浪挑了挑眉毛，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第一天巡海，便发生这种事情。
但很快，许浪的眼神一变。
因为，
他赫然看到，就在南边的海域，一艘四十丈长的福船压碎浪山冲了出来。
船首犁开的浪末里泛着磷光，一根根桅杆上的风帆都在迎风展翅。
正是定海卫从沈家门水寨中开出来的福船！
体型比起这艘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福船足足大了一圈。
船首上站着的独眼男子冷冷地注视往南驶来的小福船。
脚下的福船正朝着这艘小福船压去。
正往南行驶的小福船也知道这艘大福船是朝着他们来的。
深知逃不掉的他们并没有反抗之举，甲板上的缭工一个接一个拉起了风帆。
失去了风的助推后，这艘小福船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停止在了海面上。
眼见这艘小福船停船，大福船上的独眼男子，也就是郭衢千户所的百户李遇潮朝身后摆了摆手。
紧接着大福船上桅杆上的风帆也都收了起来。
在大福船快要抵达小福船时，带铁链的飞叉勾住了小福船。
在铁链的拉扯下，大小两艘福船几乎停在了一起。
船首上的百户李遇潮接过旗军递来的火枪，手一挥便领着一帮旗军登陆了小福船。
在不远处海域上，一艘哨船也收起了风帆。
站在甲板上的许浪和魏镜都在眺望着那艘大小福船。
他们距离那大小福船有点距离，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但能看到有一帮旗军从大福船跳到了小福船上。
“好家伙，这就上船了么！”
魏镜也是没想到那艘小福船刚冲出他们观海卫负责的海域，就在定海卫负责的海域上碰到了百户李遇潮开的那艘大福船。
这运气......
真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