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三国:重生我之郭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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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颖川制造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在颍川郡时,郭府后院的炼丹炉正吞吐着青烟。

典韦抱着双戟蹲在廊下打盹,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主公,幽州来的商队卸货了。”戏志才撩起青衫下摆跨过门槛,袖中滑出一卷帛书。

“这是刘铭世那边的盐价。”

自从郭嘉注意到刘铭世之后,便对幽州来的情报格外关注。

郭嘉从堆满竹简的案几后抬起头,修长的手指抚过腰间玉佩。

他接过帛书扫了一眼,忽然轻笑出声:“五百钱一石?这位刘公子还真是菩萨心肠。”

窗外飘进的雪粒落在炭盆上,发出细碎的嘶响。

郭嘉不禁遥想,自东汉建立后,东汉豪族政治削弱了中央集权。光武“度田”失败后,朝廷不得不向地方妥协,盐铁私营实为政治交易的产物。

光武帝刘秀于建武六年下诏“罢盐铁之禁,纵民煮铸”,正式废除盐铁专卖。

此举旨在缓解社会矛盾,恢复战乱后的经济,同时也为削弱前朝官僚体系,巩固新生政权。

盐铁私营化后,地方豪强和富商迅速控制资源,如南阳郭氏、蜀地卓氏等大族垄断冶铁业。

私营工坊规模扩大,技术提升,但也导致财富向地方集中,埋下分裂隐患。

章帝元和年间采纳尚书张林建议,短暂恢复盐铁专卖,但遭官僚集团激烈反对,和帝即位后即废止。

“这是幽州新出的盐?”

彼时他掀开商队送来的青瓷罐,手指猝然收紧。

不同于市面上泛黄的粗盐,罐中雪白的颗粒是精炼提纯的产物。

戏志才递来的密报里,“刘铭世”三字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郭嘉非常惊叹,意识到了刘铭世的积累手段。

墨迹未干的《盐铁论》批注被扫落在地,“三个月前他还在卖琉璃盏,现在连氯化钠提纯都搞出来了?”

不过产量如此之少,现在才卖到颖川,想来制盐规模也不大。

郭嘉认为如果烧制玻璃,或者创新饮食可能会引起刘铭世的警惕,但是如果自己制盐,只能算是后来居上。

他蘸着朱砂在舆图上画了个圈,“告诉少府丞,郭氏愿以市价七成收购颍阴盐场的粗盐。”

笔锋突然顿住,在“阳翟”二字上洇开一团猩红。

三日后,颍水码头的积雪被车轮碾成泥泞。

二十辆牛车载着盐包驶入郭府后巷,车辙深得能埋进孩童的手掌。全国各地被郭氏收并的粗盐都缓缓驶来。

戏志才捧着账册跟在郭嘉身后,看工坊里赤膊的匠人将粗盐倒进陶瓮,按照郭嘉给的配方,掺入石灰水搅拌。

蒸腾的热气中,典韦用铁锤砸开矿盐的声响震得房梁簌簌落灰。

“纯度还是不够。”

郭嘉拈起结晶在舌尖抿了抿,“让丹房那边把蒸酒用的丹炉拿过来。”

他突然转身,青雀纹大氅在蒸汽中划出凌厉的弧度,“三个月内,我要颍川所有盐坊的契书都摆在这张案上。”

盐房内蒸汽氤氲,十二口改良过的炼丹炉正咕嘟作响。

典韦带着二十名工匠穿梭其间,将过滤后的卤水注入特制的器具中。

“公子,阳翟盐井的卤水浓度比预计高三成。”老盐工捧着竹简禀报,额角的汗珠在蒸汽里闪着光。

郭嘉站在炼丹房改建的盐房内,指尖捻起一撮细如霜雪的精盐。

窗棂透进的晨光中,盐粒折射出晶莹的微光,他望着铜釜中翻涌的卤水。

“用丹炉余热蒸煮卤水,当真妙计。”

郭嘉抚摸着新砌的夹墙火道,青衫袖口沾着斑驳的盐渍,“告诉荀家,颍川十七县的盐井都要装上这种回龙灶。”

腊月祭灶那日,仙聚楼的马车碾着爆竹碎屑停在郭府门前。

楼主解下狐裘露出内衬的金线云纹,从袖中取出一方鎏金铜印:“少府卿说,宫里的精盐该换换招牌了。”铜印压在绢帛上的闷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通过仙聚楼主牵线搭桥,郭嘉获得少府卿支持取得“洛阳宫制”金字招牌,以官盐品牌倾销市场形成垄断优势。

开春时,洛阳西市的盐铺挂起簇新的青布幌子。

“宮制洛阳盐”五个金字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四百钱一石的价格让幽州盐商的牛车在官道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颍川各郡突然涌现“洛阳宫制”的精盐。青竹篾编的方斗上烙着凤纹火漆,价格却只有幽州盐的一半。

往来商贾发现,这些精盐竟带着淡淡的松香——那是郭嘉特意添加的杜仲胶,既能防潮,又能在烹煮时提鲜。

郭家商队的牛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辕上“宫制”二字在朝阳下泛着金漆的光泽,典韦掀开麻布,露出码放整齐的盐包。

市井间忽然响起惊呼:“快看!比幽州盐还白的三河精盐!”

此时在邺城军营,刘铭世捏着新到的盐包苦笑。

赵云递上的密报里,颍川盐坊的产量正在以每月三成的速度增长。“我们靠技术领先,他们用规模碾压呀。”

沮授的咳嗽声从帐外传来:“主公,冀州来的急报。”

竹简展开的刹那,刘铭世看着自己最信任的谋士沮授,苦笑着望向帐顶垂下的狼头骨,“这个月盐船在河内郡被扣了三次?”

“不止。”沮授展开绢布,密密麻麻的墨迹都是各地盐铺的告急文书,“洛阳盐通过漕运直抵邺城,我们的运费要高出三成。

更麻烦的是各地粗盐供货都断了”

他又忽然压低声音,“听说邺城郭图拿到了咱们幽州盐的盐引。”

刘铭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陶碗边缘。

穿越以来第一次,他感受到技术壁垒被打破的恐慌。制盐不比酿酒,没有独家窖池;不像琉璃需要高温窑炉,这时代最不缺的就是粗盐和劳力。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接着是士兵们惊喜的呼喊:“下雪了!”

刘铭世走到帐外,看着漫天飞雪中训练的骑兵,忽然想起穿越前导师的话:“任何技术优势都是暂时的,真正的壁垒是产业链。”

他望着校场上操练的玄甲骑兵,忽然想起前世实验室里那些被资本吞并的初创企业。晨风卷起狼皮大氅,远处运盐的牛车正排成长龙驶出城门。

月光下,雪地里的盐粒闪着冷光。

刘铭世蹲下身,看着盐粒在指尖慢慢融化,忽然想起颍川士族们的身份——那是在《后汉书》里延续几百年的名门望族啊。

他苦笑着摇头,终于明白自己输在哪里:这不是技术之争,而是千年世家的底蕴,是四世三公的人脉,是深植在这片土地上的权力根系。

而此刻的郭嘉则继续整合自己的颍川产业,将各个产业分门别类,纺织手工,琴棋书画,制盐铸铁,装备锻造,粮食储备。

衣食住行样样齐全。形成一条完备的产业链。从颍川制造到洛阳品牌,不禁有宮中的首肯和支持,更有郭家商队的销路营销。

郭家商队走到哪里,客栈就开到哪里,在几个重要的中枢点,有好几个颍川客栈。

里面充斥着各种商品。不仅有洛阳牌,还有仙聚楼坊,颍川士族等印章标记的物品,一时间颇为流行。

次日的颍川工坊区,三百名学徒在晨钟里列队。

郭嘉站在包铜的瞭望台上,看着各坊主事举起不同颜色的令旗:赤旗为冶铁,青旗为制盐,黄旗为纺织...二十座水车在颍水支流上隆隆转动,带动着锻锤、磨盘与纺纱机。

颍川郡阳翟城东的郭氏宗祠内,十二面桐木屏风上绘着墨色山水。

郭嘉提着狼毫笔,在第三扇屏风“百工”二字下勾勒出纵横交错的线条。

“从今日起,各坊物料由总仓调配。”戏志才展开三丈长的绢帛清单,“冶铁坊每日领焦炭两百石,产精铁必须达到...”

“纺织工坊需增设三道验布工序。”戏志才捧着竹简继续念道。

“按公子吩咐,绣娘分作描样、穿针、收边三组,昨日产出蜀锦比往常多出两匹。”

纺织区内,七十二台新式织机排成八卦阵型。

郭嘉抚摸着刚下机的提花绸,指尖掠过锦缎上暗藏的“颍”字纹:“给宫里送十匹,就说是恭贺芳辰。”

转身时瞥见墙角堆着的素纱,突然吩咐:“把这些染成月白、鸦青、胭脂三色,裁成四尺见方,打上仙聚楼的印记。”

盐房后的晾晒场,工匠们正用桐木耙翻动盐堆。郭嘉拾起块板结的盐砖皱眉:“说过多少次,卤水浓度不足不能进烘干窑。”

他忽然夺过铁锨,在盐堆上划出三道沟壑:“改成斜坡式晾晒,暴晒度能提高两成。”

暮色降临时,二十辆牛车拖着“颍川造”货箱驶向洛阳。

押车的伙计哼着新编的市井小调:“郭家盐,刘家酒,不如颍川绢帕柔...”

车辕上挂的铜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面刻着郭氏族徽,背面是洛阳官府的通行符节。

颍川郡笼罩在铁器与海盐混合的气味中,郭府后院的工坊群终日腾起白烟。

郭嘉将羊皮卷铺展在紫檀木案几上,十二枚刻着“郭”字的青铜算筹在绢帛地图间游走,最终钉在标注着“盐池”、“铁矿”、“织坊”的三个主要节点。

阳翟城南工坊区飘起三十七道炊烟。郭嘉站在三丈高的瞭望台上,看着三百工匠如蚁群般在十二个院落间穿梭。

第一进院中,八十架改良织机咔嗒作响。

头戴青巾的妇人将丝线穿过七十二孔提综框,这是根据《梓人遗制》复原的花楼机。东厢房里,六个画师正往素绢上描摹仙聚楼提供的宫样纹饰。

“每匹锦缎需经七人之手。”戏志才指着转运通道解释,“从缫丝到成布,比传统作坊快五日。”

正说着,两个杂役抬着刻“颍川造”铜印的木箱匆匆而过,箱中丝帛在阳光下泛着流水般的光泽。

第三进院传来叮当锤响。

五十名铁匠分成五组,有人专门负责鼓风,有人专司淬火。新制的双液淬火槽里,菜籽油与盐水翻涌着气泡。

典韦抓起刚打好的环首刀劈向木桩,刀刃入木三寸而不卷。

“按公子画的图纸,锻造坊每日能出三十柄刀。”铁匠头目抹着汗汇报,“若是全力铸造农具,可供应三郡春耕所需。”

“子升,把颍水两岸三十七处庄园的契书取来。”

郭嘉用青玉镇纸压住地图边角,细长的手指划过颍川水系,“我要在三个渡口增设货运码头,让商船能直抵洛阳。”

戏志才捧着竹简从屏风后转出,腰间新配的鎏金算盘叮当作响:“主公,昨日又收并两家生铁作坊。只是...”

他压低声音,“城西王家的铁匠说咱们的工坊匠人制是'断人活路',带着学徒在官道拦车。”

铜兽香炉腾起的烟雾里,郭嘉嘴角扬起冷笑。

他抓起案头新制的“洛阳牌”精盐陶罐,罐身烧制着牡丹纹与“颍川监制”的篆体暗纹。

“告诉王铁匠,他的锻铁法每产千斤耗炭八百斤,而我们的鼓风炉只需三百斤。”

指尖轻叩罐身,“要么带着模具进工坊,要么去黄河里捞他的铁砧。”

暮色染红窗棂时,二十辆牛车满载铁锭驶入郭府。

典韦提着双戟站在冶炼坊前,看工匠们将铁料分拣进刻着“甲”、“乙”、“丙”的木箱。

穿短褐的学徒推着独轮车穿梭,车辙在夯土地面压出交错的红褐色痕迹——那是经年累月洒落的铁屑与朱砂混合的印记。

一阵风卷着落叶掠过颍川客栈的朱漆牌匾时,大厅里正飘着新酿的黄酒香。

穿蜀锦的胡商围着展柜啧啧称奇:青瓷罐装的精盐、竹篾编的漆器、压着暗纹的绢布...每件货物都烙着“颍川造”的菱形火印。

二楼雅间,郭嘉正与太仓令对弈,黑子落下时说道:“劳烦在长安分店腾出两丈柜台,我要摆'颍川四绝'。”

“明年漕粮改走颍水如何?”

他落子的手停在半空,“郭氏商船愿代运三成,每石只收二十钱。”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喝彩声——仙聚楼的歌伎正在展示“颍川流云裳”,轻纱飘举时隐约露出内衬的“郭”字暗纹。

“听闻幽州盐场最近减产?”楼下年轻商人敲了敲盐包。

“郭家盐价比幽州低三成,宫里尚方监亲自验的货。”老行商压低声音,“据说连北宫卫士吃的都是洛阳盐。”

不久之后颍水畔的郭氏别院举行了一场特殊的会议。

二十张紫檀案几上陈列着三十六类商品,每件器物旁都立着竹制标签:阳翟铁器、长社细盐、许县缫丝...

“诸君请看。”

郭嘉举起青铜酒樽,樽底阴刻的仙聚楼徽记在烛火中若隐若现,“今后凡有此印者,皆可入贡尚方。”

座中颍川士族纷纷起身,他们带来的漆器、玉饰早已悄悄换上统一纹样。

典韦带人抬进十口木箱,掀开竟是各色印章模具。郭嘉的声音在厅堂回荡,“每月初五统一核验品质,劣者除名。”

当夜子时,戏志才在账册上记下新规:凡盖三家印者,售价添百钱;有五家联保者,可入宫市。

更漏声里,通往洛阳的官道上,三十辆牛车正趁着夜色运送第一批联名货物。

幽州蓟城,刘铭世盯着案几上摊开的七种商品。从绘着洛神图的妆奁到刻玄武纹的盐罐,每件器物都带着宫盖印记。

窗外马厩传来嘶鸣,玄甲义从正在装运最后一批幽州盐。

“我们的琉璃盏还在走海路。”沮授将算筹摆成两列。

赵云捧来新到的战报:“我们的盐船在青州被压价两成。”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狼皮大氅上,刘铭世摩挲着盐罐表面的朱雀纹,忽然想起前世参观过的某集团产业沙盘。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这是把规模集群玩明白了。”

他苦笑着推开窗,夜风裹着远方的马蹄声掠过城头,“我们目前有的他们都能仿制,我们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