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成
“若是能让小老儿我多活几年，那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贺梧仙这样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对死亡的恐惧，又像是对活着的渴望。
“延年益寿的练武法子？”
刘兆上下打量着贺梧仙，沉吟一会，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这岁寒山地处偏僻，贺老你是山中少有的郎中，你能多活些日子，对我们大家来说自然也是好的。”
贺梧仙闻言，也露出了一个笑容，顺势告辞道，
“多谢刘里正费心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刘兆点点头，没说什么。
待到贺梧仙离开，刘兆才收起笑容，眼神中露出思索之意。
今日贺梧仙举动有异常，可他刚刚也确实没试探出来贺梧仙哪里有问题。
刚刚贺梧仙看书速度这么快，肯定没空看那些文字，就只是看了看图解。
老人家想靠延年益寿的练武法子多活几年，也是正常的。
既然这样的话，之前贺梧仙用竹针定住妖人的事情，估计也就是利用针灸之术的冒险尝试，并无其他异常了。
“村中老人就是麻烦，德高望重的...若他是个青壮，抓起来打一顿就知是否异常了，哪还需我如此小心试探？”
“不过这样一来，我这里正的监察异常的职责也就算是尽到了。”刘兆眯了眯眼睛，身体靠在了太师椅椅背上。
“至于那延年益寿的练武法子，虽说在山村中没有，在寒山县中却是烂大街了，又不是什么神功秘籍，随便挑一本给他便是。”
“这样的话，那我既得了这老头的人情，又平白捡了个缉拿妖人的大功...”
说着，他用手指敲着太师椅的扶手，哼着不知名的戏曲，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而与此同时，贺梧仙已经回到家中偏房，仔细查看了一遍被刻录下来的《三十三洞天》。
刚刚刘兆说的不对，这不仅仅是一本医经，更是一本内功功法。
能修出内气的内功功法！
那个练采阴补阳的妖人，估计就是看了个半懂，曲解书中含义，这才练成了邪法。
“这么好的正道内功，居然能被他修成采阴补阳的邪法，造孽啊。”
贺梧仙默念着功法的口诀，突然觉得心中豪气万丈。
“我有洞若观火的词条效果，练这套内功比别人有极大优势，再加上刘兆答应我的练武法子，何愁练武不成？”
转眼又是两月，已是立秋过后。
清晨的岁寒山中，天气已经有些凉。
可在贺梧仙的小院后面，他却光着膀子，打着一套拳法。
他的动作时而缓慢，时而迅速，很有章法。
这是刘兆从县里带回来的一门养生武功——
《鹤形拳》
这套拳法只有三重，每一重练成也没有任何新招式，评判练到几重的标准更是朴实无华——
能从头到尾练一遍，气息稳定，那便是一重。若是能不间断练上两轮依旧气息稳定，那便是两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拳法大概是个烂大街的货色。
虽然拳法有些烂大街，可贺梧仙却很满意。
仅仅两个月，他就已经将这门拳法练到了第三重，达到了这拳法的极限，身体素质也明显提高。
可练到第三重巅峰后，他就无法再靠着练鹤形拳来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实力了，武师词条的熟练度也已经停滞。
但贺梧仙却没有急着去找其他的高级武学。
不仅仅是怕引人怀疑，更让他在意的是...
那本叫做《三十三洞天》的内功心法中说，人的每一节脊柱中都藏着洞天，只需将其逐步打开，便可突破人体极限。
这两个月来，他一直用草药为自己调理身体。
再加之练习鹤形拳，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应该已经足够打开第一洞天了。
今晚，他就要借助洞若观火的词条能力，以针刺穴刺激身体潜能，为自己的身体打开第一洞天...
夜色浓郁，乌云掩月。
趁着深夜无人打扰，贺梧仙坐在床边，握住了亲手削成的细长竹针。
低头看去，纵然仅有微弱烛光照耀，他也能看清自身经络走向。
手起针落，几处大穴被竹针外力打开，潜伏在他体内的身体潜能被激发而出。
闭眼盘膝而坐，贺梧仙第一次感受到了类似内气的东西在体内翻涌。
沉下心，他回忆起那功法中所说的方法，开始尝试驾御这翻涌的气息...
东方既白，天色拂晓之时，贺梧仙才终于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体内，俨然有一道乳白色的微薄气息，由尾椎中涌出，绕全身循环一周，再归于尾椎之中。
而贺梧仙的呼吸，相较之前也明显变得悠长几分。
“第一洞天...打开了。”
既然已是清晨，贺梧仙收拾好针具，照常开始演练鹤形拳。
这时，他已经发现，自己卡在第三重巅峰的鹤形拳，毫无征兆地突破了。
由于人体限制、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打完第四轮的拳法，被他不间断地打了四轮，他却还气息平稳。
这门烂大街的养生武学《鹤形拳》，居然被他练到了从未有人练到过的第四重。
收势站定，吐出胸中浊气，贺梧仙眼中神色振奋。
“原来如此...”
“三重是这门武学的极限，却不是我的极限。”
自语罢了，贺梧仙拿上锄头，带上草帽。
他转身推开院门，踏上了去村外种田的路。
而在他眼前的万法系统光幕面板上，俨然写着几行字——
【姓名：贺梧仙】
【年龄：81/101（身强体壮）】
【已解锁职业：耕夫（101/200）、郎中（101/200）、武师（20/200）】
【已解锁词条：观天识气（凡），洞若观火（凡）】
【功法：三十三洞天（1/33）】
不仅多了功法一栏，就连早已积累满值的职业熟练度上限，也突破了...
...
一晃又是三个月，立冬已过数日。
岁寒山中天气骤冷，昨夜已有小雪落下。
在贺梧仙的小院之中，他依旧在练着那套鹤形拳。
“呼——”
许久，贺梧仙长出一口气，收势站定。
远远看去，他的身形竟有几分似鹤形。
“鹤形拳九重了。”
是的，九重。
虽说这鹤形拳练起来越来越难，近些天更是难得寸进，但是这“九重”，却早已远超鹤形拳仅有三重的极限了。
贺梧仙丝毫不急。
仅仅半年，他便从一个将死的垂暮之人，摇身一变成了身体硬朗的精神老头。
练武这事，必须得稳扎稳打，一步步慢慢来，急不得。
“更何况，我的进度已经很快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体内经络，贺梧仙露出了一个微笑。
此刻，在他的经脉中，那缕乳白色的内气早已变得愈发凝练。
如果他预料没错的话，只需再过半年，他就可以凝练这缕内气，再次尝试突破，打开自身脊柱的第二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