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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仙石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面露欣喜之意。
他们过去在从贪手下做了不少事。
有些是被胁迫的。
有些是半推半就的。
还有些是主动而为的。
仙石此言一出,等同于为整个内务堂都平了账。
不仅将自己的责任撇清楚。
也将所有杂役们过去的龌龊清扫一空。
而背了帐的从贪虽然说未必一定是罪该万死。
但是本身已经被判了终生监禁的从贪,就算再背多少帐,也不过是牢底坐穿。
老死狱中。
因此,除了整个从脉会因此蒙受损失之外。
对所有人的利益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过,他们的笑容来的太快。
仙石撇清自己是一定的。
但是却未必就那么好心的会放过这样的立威的好机会。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
平账、分钱、立规矩。
这便是他的第一把火。
“不过,罪责都是从贪的。”
“各位经手人,不能明辨是非,不管是否是主观。”
“但是客观上都是做了那从贪的帮凶。”
“因此,罪责可免。”
“惩戒不可除。”
“接下来,我点到的人,每个人罚奉一个月,算是了表惩戒。”
“羽衣从魑……”
“羽衣从魅……”
“羽衣从魍……”
“羽衣从魉……”
“羽衣从憨……”
“堂主。”
“请等一下!”
仙石刚刚才念到第五个名字。
终于才有刺头跳出来。
仙石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分毫,仍旧是一脸和蔼的看向其人。
“哦?”
“从憨你打断我说话,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见仙石一副鼓励的口吻。
从憨心中胆气渐生,立即舔着脸说道。
“堂主,既然罪责都是从贪的,何必还要罚大家的俸禄?”
“从前从贪主政之时,对我们多有苛责,经常让兄弟们饱一顿饥一顿的,堂主您一看就是豁达开朗的英明领导。”
“何必如此呢?”
“兄弟们家中都不宽裕,属下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育,若是罚奉一个月,属下自己喝点西北风也就罢了,怕是一双儿女就要就此饿死了。”
从憨话音刚落,有了领头羊之后,其他杂役们也纷纷鼓噪起来。
想要群起施压,让迫使仙石退让。
可是仙石却清楚,若是自己今天第一天就退了。
今后这内务堂堂主也就名存实亡了。
他对此早有预案,闻言却依旧保持笑脸。
“这么说。”
“从憨,你是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过错,是我这个内务堂堂主污蔑你了?”
“属下可没这么说过。”
“不过,意思却也差不多。”
从憨得了其他的支持,还以为自己拿捏住了仙石,也同样面带笑容。
“好!”
“你要这么说。”
“本堂主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必要与你分说分说。”
“若是我果真冤枉了你,我自己赔偿你双倍的俸禄。”
“自己也前往长老处引咎辞职。”
“那倒不必这么严重。”
“只要堂主不要冤枉了好人就行了。”
仙石前几句,还让从憨面上更加得意
但是随后的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卡住,有些僵立在原地。
“少嘻嘻哈哈的!”
“你当本堂主和你说笑呢!”
仙石闻言却立即唬下脸来,呵斥道。
他到底是新任内务堂堂主,从叟的光环余威还在。
眼下是没有人胆敢当众和他顶撞的。
因此,不仅这从憨被仙石呵斥的面色一变。
就连一旁其他鼓噪的杂役也不由心中一惊,下意识的闭嘴收声。
“既然你如此自信。”
“我且问你上个月那一百斤大米明明并未超过预存期,你为何写作变质腐烂,因故销毁?”
“还有半个月前的那箱土豆为何入库不过三日,你就敢写作发芽?”
“最过分的就是上周!”
仙石说着,翻身将关于自己说辞的账簿找出,直接当众砸在那羽衣从憨的脸上。
“丝绸这种东西,你出库也记作腐烂!”
“你告诉我丝绸应该如何腐烂?”
“被你天天泡在你那装满大便的榆木脑子里泡坏的吗?”
“想贪墨好处,也不动动脑子,屁股都不擦干净,我现在好心好意帮你擦屁股,你还敢来质疑我?”
仙石说着,已经变喝问为咆哮。
他正愁没有蠢鸡自投罗网让他杀鸡儆猴。
这从憨就自己作死跑了出来。
仙石若是把他杀得不够凄惨。
都对不起他这股难得的蠢劲。
“堂主大人,我,我没有……”
从憨面色涨红,下意识的接过账本,连连查看起来。
一边口中也同样随口就要为自己辩解。
丝绸和土豆的事情因为时间比较近他还记得。
可是上个月那一百斤大米他甚至就连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而仙石竟然不用看账本,就能如数家珍一般,将自己的犯下的猫腻一一揪出。
这无疑不让从憨心中后悔至极。
而仙石看他还敢还嘴,反而收起满脸表演出来的愤怒,露出一丝冷笑。
“你还敢顶嘴?”
“那粮米和土豆离得过久远,或许已经被你和家人吃光。”
“可是丝绸却无法销毁,不是还在你家里放着,就是被你偷偷变卖,族中只有一个杂货店对外零售,一查可知。”
“本堂主虽然今日时间有限,等下还要去面见长老大人,但是今天不把你这虫豸整死,我这内务堂主今天哪也不去了!”
“怎么样?”
“是你自己带路?”
“还是我押你回家?”
那从憨,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他自知贪墨的丝绸一时半会还没有出手,如今正在家里的床底下存着呢。
若是仙石果真回自己家中搜查,那可真是一查一个准。
直接就是人赃并获。
当即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仙石面前,捣头如蒜。
“堂主大人,小人也是一时糊涂顶撞了大人,小人该死,还请大人念在小人系初犯,还请恕罪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现在才知道怕了。”
“是不是有些晚了?”
仙石闻言却露出一副惋惜的神色,对着脚边的从憨语带戏谑。
不止是这从憨。
内务堂之中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屁股干净的。
对仙石来说。
难度并不在于找出从憨或者其他人某个人的麻烦。
而是在于只找出他一个人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