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宽宏豁达
“羽衣仙石。”
“你虽少年。”
“但是却有智谋决断在身。”
“另外，从你能查出从贪精心准备的假账，为家族揪出这支硕鼠，也足以体现你的政务能力以及对家族的忠心与功劳。”
“我意已绝。”
“现在便以从脉长老之名，任命仙石你为内务堂新任堂主。”
“今后，内务堂一切事务都由仙石你代为处置。”
“并且，今后仙石你只需要向老夫汇报，不听族中除了老夫之外的其他任何一人的命令。”
听着从叟平静的声音缓缓宣布。
众人却不能再保持平静。
从叟话音刚落。
无数道或是惊讶、或是羡慕、或是担忧、或是畏惧的目光全部加于仙石之身。
若非仙石前世就早已练就出的堪如城墙拐角的面皮。
面对这般各异的目光。
普通人还真就难以保持平静，即便是不出洋相就已经算是心理强大了。
“属下才疏学浅，恐怕难以承担如此大任。”
“还请长老大人，另寻贤达之人任命。”
面对众人无不垂涎三尺的肥差。
仙石却面色依旧平静，不仅不激动的立即接受，反而语气淡然的主动向从叟拒绝道。
他的举动更加出乎众人的预料。
也让原本一些看轻仙石的人为之侧目。
辞让在某些事情上。
不止是谦逊的礼节。
更是一种态度的体现和后路的铺就。
权臣篡位还要三辞三让呢。
羽衣一族的内务堂的堂主虽然没有诸侯国那么庞大。
但是也远不是秋道、奈良、山中等中型忍族可以度量的。
而且，仙石也不是盲目拒绝。
他自知自己贡献出如此大的利益，展现出如此大的价值。
从叟身为长老，必定要对自己有所表示。
若是换成他是从叟，也要对自己的资产——即整个羽衣从脉进行合理的分配。
放任仙石这样的人才不去任用，甚至说是重用。
本身就是一种对资源的极大浪费。
以从叟的才智和政治智慧，显然还没有昏聩到这种程度。
“宠辱不惊，果然是大将之材！”
从叟暗中点点头，面上却表露出不容置疑的从容。
“这是老夫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你难道要质疑我从脉长老的决定吗？”
从叟此言既是对仙石的安抚。
同时也是对族中其他族人的震慑。
羽衣仙石虽然在你们眼中是个连忍术都不会使用的废柴。
但是即便是废柴，得到我羽衣从叟的看重。
那便不再是废柴。
任何人再想要因此对他出任内务堂堂主说三道四，那就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应对自己这羽衣从脉长老的惩处了。
果不其然。
从叟此言一出，等同于用自己多年身为长老的权威来为仙石站台。
原本那些对仙石表现出赤裸裸轻视的目光立即减少了不少。
就连从痴看向仙石的目光之中，也将其中的轻蔑隐藏在了深处。
“既然如此。”
“属下愿意为长老分忧，愿意为家族的兴盛贡献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仙石闻言这才点点头，上前接受了从叟的封赏。
“你们还不快拜见内务堂新任堂主？”
从叟闻言不由满意的连连颔首，随后他又担心仙石年轻，没有多少威严，难以在内务堂这样鱼龙混杂的衙门之中站稳脚跟。
便毫不吝啬的继续动用自己的威严为仙石站台，对一旁看向仙石目光各异的内务堂杂役们连连冷声道。
“属下等拜见仙石堂主。”
内务堂杂役们不敢对抗从叟，只得连连向仙石行礼。
算是走完了任职的流程。
不过，由于这些杂役之中，多数都因为轻慢得罪过仙石，而心中忐忑。
“堂主大人有大量，小人先前有眼无珠，还请堂主大人原谅。”
因为曾经在门房阻拦过仙石，并且出言轻慢过的羽衣从鬼，心中惶恐，在众人行礼之后，又第一个上前向仙石表露臣服之意。
而对于和仙石有仇怨，不仅亲自带人将仙石从专属公房中赶出去，还和仙石动过手的前内务堂堂主羽衣从贪的头号狗腿子羽衣从伥见状，更是心中惊恐莫名，不仅腿脖子已经开始发颤。
就连手怎么放都不知道了。
从贪这判官都倒了。
他这种小鬼还有什么活路吗？
因此，几乎是在从鬼之后。
从伥也不顾耻辱，连忙拜倒在仙石面前。
态度、言语远比从鬼还要恭敬。
“堂主大人，小人先前被那从贪蛊惑麻痹，得罪了堂主大人，不过那都是从贪的指使，并非小人的意愿，小人罪该万死，还请堂主责罚。”
他现在已经不奢求仙石能原谅自己了。
只求责罚不要太重，不把自己和从贪一样锒铛下狱就已经是一种奢求了。
仙石闻言并未立即处置，而是向从叟投去征询的目光。
权力。
只有，也必须要向权力的来源负责。
仙石自己实力低微。
若想要在从脉这样庞大的家族势力之中站稳脚跟。
就必须牺牲一些自主性来换取从叟的信任。
这是必然的代价，绝不可省略。
尤其是在他如今刚刚成为新任内务堂堂主，立足未稳之际。
“老夫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现在既然已经任命仙石你为内务堂堂主。”
“这内务堂中之事，自然都由你来做主。”
“这人事任免方面，当然也包含在内。”
果然。
从叟见仙石如此上道，面上的笑容更甚，直接一挥衣袖，直接当众再次肯定了仙石的权威。
“既然长老发话了。”
“那我便心中有数了。”
仙石恭敬一礼之后，而后这才掉转过身，看向面对自己时兢兢战战的一众杂役。
“内务堂并非是我仙石的一言堂。”
“内务堂最重要的职责应该是为长老分忧，为家族出力。”
“你们之中虽然大多数人都得罪过我。”
“不过，我仙石行事向来从不因私废公。”
“此次内务堂之事，只问责从贪一人，至于其他人等……”
仙石说着，刻意来到了一旁耷拉着脑袋的从贪身后。
让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这个儆猴的废鸡面前。
直到所有杂役都汗流浃背之际。
这才缓缓宣布道。
“余者一概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