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头场雪

早上醒来，花花凑在耳边叫“爸爸”，小飞偎在脚头，这是怎么了，小飞好久不进洞睡觉了。

哦，天气凉了。

杨子穿了3件皮衣，走出凉棚，雪花零星在树叶间飘落。

老牛没在牛棚，附近转了一圈，不见踪影，这大冷天，去哪了？

带着小飞、花花往林子走。不骑牛，缺了点意思。

青翠的大蕉叶枯黄了，茎秆上又多了一层死皮，几颗雪花穿过树梢落在身上，很快不见踪影，飞禽走兽都找地方猫起来了。自家的猫伸出小爪去捕捉飘扬的雪花，玩的欢实。

回到牛棚，听见西南边牛哞，看见盘着绳子的老牛，旁边跟着一头体型稍小的牛，杨子暗喜，老牛莫不是拖家带口来了吧，上前查看，果然，2只老牛身后还有一头小牛。杨子上山背了一整筐板栗，倒在地上，母牛和小牛凑过来吃。

杨子把牛棚西面的围栏拆了，往牛棚西面扩建牛棚，忙碌到深夜，才把牛棚扩建完成。老牛一家3口还在外面，杨子过去生拉硬拽，老牛拖着脚步往前蹭，一步3回头，母牛和小牛慢吞吞的跟过来。

第2天早上，天空中飘下大雪，地面铺满了白雪，母牛和小牛趴在台子上，病怏怏、软绵绵。杨子砍了几捆茅草放进牛棚，牵着老牛，带上小飞、花花，开始巡视领地。

树上的雪不时往下塌落。杨子和花花骑上牛背，小飞在树林扑腾，弄得树枝上的雪花纷纷扬扬。

路上发现的为数不多的果子都收入筐里。

到了小溪，杨子下来，让老牛去喝溪水。

杨子看见小溪东面有脚印，过去看看脚印，判断是什么野兽。

脚印被大雪覆盖，一个掌2个脚趾头。以前没见过这种脚印，判断不出是什么野兽，依大小来看，是一种大型动物。脚印沿小溪朝北向静水潭而去。

不知是吉是凶，戴上指套，把花花放进竹筐，解下腰间匕首，沿着脚印北上。

前面就是大麻林，麻树都被杨子砍光搓了绳子，地上只留下一片大麻根。

大麻林前，多了一串脚印。

仔细观察脚印，心中大惊，人类的鞋印！没有脚趾头的印子。

这里有人类，这个想法把杨树林震懵了。

根据脚印脑补当时的情况：一人骑着马之类的坐骑，由南往北而来。看见麻树根，有人类活动痕迹，于是下马查看，留下一串人类脚印。

如果这是天球上的土著人类，那他的命运远比地球凄惨。

杨子下了牛背，观察四周，并无异状，站在牛后面，脑袋高速运转，还要不要往北追踪，或者回山洞躲起来。

最后决定继续追踪，对方只有一个人，脚印比他的还小，未必不能应付。

杨子麻起胆子，猫在老牛背后，往静水潭追去。

快到水潭，杨子看见小溪东面一头白色的双角鹿，要不是那对长鹿角晃动，杨子还发现不了白鹿。

以前在地球，杨子从小就有敏锐的第六感，当危险来临，身体总有某种感觉。自从进了天球，第六感和天眼都消失了。

杨子开启天眼，脑袋里出现灰暗图像，没有任何异常。天眼已经长出来了，只是没有恢复它原有的功能。感觉不到任何危险。

杨子退出观想，专心观察周围环境，没有发现人藏在那里。潭边小房子可以藏人，水潭里的情况看不见。

小飞已经有4、5斤重，这会站在水里找鱼，这一段溪水里没有鱼。

杨子抓起小飞朝水潭方向扔去，树枝树叶上的积雪纷纷扬起。

突然，小飞朝一棵大树底下俯冲，树底积雪猛然炸开，杨子把手指放在嘴里发出一声呼哨，小飞飞回来了。

空中飘扬的积雪落回地面，杨子从老牛胯下看清树后面蹲着一个人，正在向自己这边观察。

对面的人埋伏在树下雪里，被小鸟识破后，迅速躲到大树后面。

杨子没看清对方相貌，感觉一团碳黑，身手敏捷。战力肯定不低。

不敢大意，身体藏在老牛后面。

双方僵持很久，谁都不敢贸然现身，更不敢靠近。

杨子悄悄扯下牛背上的狼皮，包裹住头部，尽量掩藏自己的生理特征。

这么久，对方没有离开，可能对自己有所图谋。

躲不过去了，杨子选择主动出击。

杨子从地面爬到旁边大树后面，迅速爬上大树，飘落的雪花曝露了他的形迹，对方也上了树。

小飞跳到树梢，向前面大树俯冲，杨子借机在大树间弹射，林子里顿时沸沸扬扬，漫天雪花挡住了视线。

弹向对方先前藏身的树枝时，对方已经没了踪影。

树枝“噼啪”一声，断了，杨子身体向下坠落。

杨子双手去抓附近的树枝，细小的树梢承受不起力道，也断了。

杨子转体，面朝下方，落地前抓住一个小灌木，灌木弯曲倒地前，杨子双手十指着地，左臂弯曲，向左前滚翻。

杨子包裹头部的狼皮散了，杨子爬向狼皮。

旁边大树上传来沙哑的声音：“你是谁，是地球人吗？”

对方也是来自地球的人类，杨子放心了，缓缓立起身。一团黑影从右边树上滑下。

小飞展翅扑向黑人，黑人翻滚转到了另一棵树下。

“小飞，回来。”

“杨子，我是黑叔。”一个全身墨黑的人朝杨子走来。

杨子站在原地：“我是杨子。”

黑叔？眼前的人，依稀是以前黑叔的模样。

黑叔确实黑，也没有这么黑。爆乱的头发，脸被遮掩大半，脸上多处疤痕。以前，黑叔都是平头。

“黑叔。”杨子声音哽咽。

黑叔过来抱住了杨子。

黑叔把白鹿牵过来，好漂亮的鹿，通体雪白，四脚粗壮。2条细长的鹿角笔直朝外朝上张扬，体型比老牛略高，身体没有老牛粗壮。白鹿低头，半闭眼睛。

把老牛比作壮汉，白鹿就是安静的美女。

“黑叔，白鹿生病了？”

“我也一样。到了这里，头晕眼花。”

“哦，这是座火山，地底有强磁场，一般的动物到火山附近，都有不适的反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杨子去摸鹿角，白鹿拿角顶他，黑叔把着鹿头，抚摸鹿脖子，白鹿安静下来。

杨子想把白鹿拉到水潭边，自己和黑叔洗个澡，白鹿立在原地不动。杨子把老牛拉过来，倒出竹筐里的果子，带着黑叔往水潭走去，后面花花“喵喵”不停，杨子抱起花花，到了静水潭。

“杨子，你就住在这间小屋？”

“不是，这间小屋没住过。我住在前面3公里的山洞里。附近只有这里有水源。”

黑叔：“这是一座温泉。”

杨子：“里面温度更高点，我们进里面去。”

黑叔跟着杨子进了水晶宫，黑叔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手拿着一个夜光石，往洞壁上照，“这里面有水晶，还有玛瑙。”

话没说完，人摔进水里。

“怎么了？黑叔。”

“眼花得更厉害。”

“别往里面去，适应之后再进去。要是不行，我们先到外面去。”

2人回到水潭中，小飞、花花在潭边望着他们叫个不停。

“黑叔，你怎么进这个地方的？能出去吗？”

“我正想问你呢，33年12月，我离开你家，就上了珠峰的一个侧峰，开启了电磁转换头盔，想在最极端的条件下，试着开启天眼，结果招来雷电，雷击之后，我人事不知，等我醒来，发现埋在雪里，爬出积雪，我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全身墨黑，所有随身物品全部没有了，除了那把刀，一把银色的刀，变成了乌黑色。”

“黑叔，你能出去吗？”

“我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怎么出去？你怎么进来的？”

说来话长，杨子先解释了自己理解的天眼是什么。天人感应是什么。

“天眼，就是人体身上长出的一种4维器官，天人感应是4维器官（天眼）感知世界的功能。类似用普通眼睛看世界。”

一时讲不完，杨子带黑叔回到山洞脚下，白鹿不肯走向山下，黑叔费老劲才把白鹿拉进牛棚，杨子上山背了一整筐板栗倒进牛棚。白鹿也爱吃板栗。

上得山来，黑叔已经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杨子把黑叔扶到床上，黑叔方向感出现问题。

“别担心，黑叔，我也出现过，3、4天就矫正了方向。”

“别管这些，你跟我讲讲，你怎么进这里的。”

“说来话长，先搞点东西吃。”

半小时后，杨子端进来麂肉，烤鱼干，熟板栗。

杨子吃饭很快，黑叔吃东西比杨子更快，2人一个习惯，吃饭不讲话。

饭后，杨子开始讲黑叔离开他之后的经历，不一会，黑叔睡着了。

杨子记下了这个特殊的日子，12/10，在日期外画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