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访宗阳

王立民又到了南部山区宗阳县，杨树林的家乡。

江夏区女干警陈丽被经监局借调，入住严子霜隔壁，一起3人，负责保护4个女生的安全，还有一个目的：监测有可能出现的杨树林，只不过这个目的没跟4个女生讲。陈丽来电：严子霜已经3天没去上课了。

王立民：“是不是杨树林出现了？”

陈丽：“应该不是，她今天一天没有吃饭，有气无力，脸色苍白，整天躺在床上发呆。”

王立民：“柳青呢？”

陈丽：“白天，3个都去学校了，中午和晚上，3个女生都在。”

王立民：“让3个女生劝劝她。我还有2天才回来。”

王立民跟何青曼打了一个电话，让小何去劝导严子霜。

下午从村组长赵淑英那里知道杨子的一些事。杨子以前读书平常在家里，只有到考试时间才去学校。赵淑英说杨子应该不会武术，从没见他和别人动过手。问杨子平常爱不爱锻炼，赵组长说没见过。

“黑叔会武术吗？”王立民

赵组长：“我跟黑叔接触不多，从我回家生孩子，到黑叔离开，1年多一点，没听说黑叔会武术。陈大林老组长可能知道得多一点。”

陈大林是清河村上屋的老组长，这个老，不是年龄，是他当了30多年的组长。33年选组长，陈大林觉得自己年龄大了，不再参加选举，赵淑英才当上组长。

晚上8点才见到陈大林，老组长65岁了，还在开水泥罐车。到8点刚到家。

赵淑英跟老组长说了王立民的找他的缘由：国家想重用杨子，需要政审，下来了解情况，王立民不能说实话，编个靠谱的理由，着实费了脑筋。

王立民准备请老组长去外面喝点酒，边吃边聊，老组长坚持在家里吃，正好有人陪着喝一盅。

酒过3巡，王立民：“杨子会武术吗？”

老组长：“没人见过。”这个回答有意思。

王立民：“您见过杨子锻炼吗？”

老组长：“他不锻炼，不跑步，不打球，他很安静。”

王立民：“您见过他练五禽戏没？”比划了一个白蛇吐信，白鹤亮翅的姿势。

老组长：“7岁的时候，练过，每天一大早，在屋堂后面的坟堆边练习。我跟老黑说过一次，那地方不合适，以后就没见他练了。”

王立民：“他是没练了呢，还是没人看见他练了。”

老组长：“没人看见，其实，他在家里练。”

王立民：“你看见了？”

“没有，不是，杨子起那么早做么事？”

王立民：“谁教的？”

老组长：“还有那个撒，老黑。”

王立民：“黑叔会武术吗？”

老组长：“没人见过，但老黑肯定会，他的2只手很特别，一只细长，像弹钢琴的手，一只像打铁的手。老黑不用工具，能用手拧开小车的螺丝。”

王立民：“黑叔还有哪些特别狠的地方？”狠，宗阳话的意思：厉害，有本事。

老组长，张了嘴，又摇了摇头。“喝酒，老黑现在在哪儿？”

王立民：“我正要问您呐。”

老组长：“杨子在哪？”

王立民：“学校。”

老组长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跟王立民不咸不淡的聊着。

组长的老婆喊老组长过去帮一下忙，回来脸色有些不自然。

老组长：“警察同志，杨子犯了什么事，直接说吧，我不会包庇他。”

老组长突然变了态度，王立民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杨子没犯事，学校有事要找他。”

老组长：“杨子不在学校吗？”

王立民：“9月27号失踪，到现在没见人影，我们正在找他。”

“他为什么失踪，能说吗？”

王立民在考虑，不得已拿出一份保密协议书，老组长推辞了。

老组长：“我不多事，你问我答，知无不言，请你相信一个共产党员的觉悟。”

王立民：“杨子最近什么时候回来过？”

老组长：“上大学之后，没回来过。”

王立民：“最后一次见到黑叔是什么时候？”

老组长：“前年，12月份，老黑走后，没回来过。”

王立民递过去一支烟：“老叔，放松点，杨子不是坏人，我也不是在审问你。”

老组长家开了个小卖部，从柜台拿了本地特产小麻花，又脆又香。“配合公安部门，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后面的工作需要老组长配合，不把他拉进来，不行啊。

王立民：“招杨子上大学的廖院长也失踪了。”

见老组长没什么反应，“廖院长，你认识吗？”

“认识，网上传说他失踪好多天了。廖院长失踪跟杨子有关吧？”

“廖院长死了，尸体已经找到了。”

老组长手一哆嗦，酒杯倒了。

“老叔，不是杨子干的，”王立民把部分情况告诉了老组长。拿出经监局的证件给老组长，又拿出一份保密协议书，请老组长签。

老组长拿着协议书，脑壳痛。

在老组长坐立不安时，王立民为老组长倒满了酒：“很多人在找杨子，如果落在外国人手里，结果无法预料。你也希望杨子安全吧。”

老组长大脑不够用了，生平没逢上这么大的事。

王立民：“后面可能还有事需要您帮忙，”有电话进来，去外面接了通电话，“老叔，我有事，马上要赶回武汉，杨子有可能回村，请务必跟我们联系，如果在你们这里找到了杨子，我为你请功，最少二等功，还有奖金。拿两条中华烟，开发票。”付了钱，收起保密协议书，拿了其中一条烟出门了，老组长拿着剩下的一条烟追了出来。

“老叔，你留着抽吧，代驾好叫吗？”

老组长：“小县城，叫不到，要不，我送你回去。”

王立民：“不误事？行，按正规代驾算工钱。”

进了武汉，王立民把老组长安排在部队招待所。

第2天一早，老组长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