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危机再临
练江小渔村,村西头破茅屋。
“奇了怪了,老子亲眼看见柳家小娘子跳江里一炷香都没有露头,水性再好也游不过偌大的练江啊!”
“他娘的不死算她命大...“
江风裹着腥气扑在常虎脸上,他蹲在自家门槛前回想起柳家母女,越想越不对劲,攥着半截黑陶酒壶猛灌好几口。
酒液入喉的刹那,泛起诡异的灼烧感,仿佛有千百只蚂蚁顺着食道往五脏六腑里钻。
夜里寒风也直往脖子里灌,与灼热胃部冷热交替,常虎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娘的,今天这风也冷得邪乎!”
常虎抹了把嘴角,低头瞥见脚边木盆里泡着的粗布褥子。
嗯?
月光透过窗缝漏进来,正照在褥角一抹鹅黄衣料上——那是昨日翻墙溜进柳家时顺走的肚兜,此刻浸了水,软塌塌地蜷成团。
常虎喉结滚动,捞起肚兜就往脸上按。
茉莉混着汗味的香气冲进鼻腔,激得他浑身燥热。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绣纹,恍惚间仿佛又看见柳妍在江边浣衣的模样,湿透的粗麻衣紧贴着腰线,水珠顺着脖颈滚进...
“啊!好香啊!”
“砰!“酒壶掉在地上迸出脆响。
常虎踉跄起身。
八钱买来的残酒烈得紧,胃里翻江倒海让他更是燥热难耐。
......
江心漩涡中。
黑衣邪修施展魂万魂幡唤来数百鬼魂袭杀小渔村,不想刚起势,就被一道冲天水箭击溃大半。
“嗯?你这大鱼得了造化开启灵智,想要保护这些刁民?”邪修回头看向水箭射来的江面。
陆挟风不语,只是一谓抽动鱼尾焦躁地拍打水流,以此表明自己的意愿。
“此事你这畜牲最好不要插手,免得多年道行毁于一旦!”
这话听得陆挟风刺耳,张嘴便是一道水箭直击邪修脑门。
“哼!”
“你这畜牲冥顽不灵!”邪修大喝一声,魂幡招展将水箭化解,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他意识道这只鱼妖似乎不凡,修为比之他接触的启灵境初期要高出不少。
“还真是个扎手的畜生!”
陆挟风心说这邪修也不好对付,至少在目前的他看来是如此。
刚才他已经用出了近百斤控水力道,对方却显得这么轻松。
‘还真是棘手,我的修为还是太低,不够强!’
陆挟风意识道自己所处世界凶险万分,仅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邪修就有这般手段,更何况铁仙门这种大势力。
他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拥有自保的能力,否则自己只是对方眼中的一条滋补灵鱼。
“大嘴!”
陆挟风大喝一声,再次控水袭杀邪修,对方仍然挥动招魂幡抵挡,却听不懂妖族语言。
“真是烦人,若非在你熟悉的江河奈何不得你,今天老子非得将你打杀煲汤!”邪修只觉得烦躁,双方都奈何不得对方,这样消耗下去会耽搁他返回教会的时间。
砰!
就在他挥旗挡下水箭的瞬间,身后江面忽然窜起一道巨大黑影。
一股危机感从后背传来,邪修心中一个咯噔,忙不迭的反身望去,就见一张狰狞的血盆大口已经来到近前。
“不好!还有一只!”
黑影如电,直击邪修面门,已然来不及抵挡,只能慌忙的伸出左臂格挡!
噗嗤!
霎时间,血溅如注撒了一摊,江水也殷红一片!
咚!
大嘴‘一击得手’立马钻进了江水中,消失不见。
邪修后知后觉,巨大疼痛感冲击的脑海一片空白,定睛看去,自己一整只左臂都被对方给撕咬了下去。
“该死!”
他大骂一声,却无力再战,只能灰溜溜的往岸边逃去。
上岸以后,这才恶狠狠的回头看向江面上的陆挟风。
“两条开智的灵鱼,值得教会长老出手!给我等着,老子早晚吃了你们!”
经过这么一次意外,他也无心再祭练万魂幡,独臂挥动旗幡卷起腥风倒卷而回,踏着磷火法器便往上游掠去。
“主上,他莫不是被您吓破胆了?“大嘴咀嚼半晌后谄媚地凑过来,六根长须讨好地缠住陆挟风尾鳍。
“你当人人都是你这般蠢物?“陆挟风一尾巴抽开这夯货,龙血在鳞片下不安地涌动。
邪修逃跑不是好事,这次吃了亏,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陆挟风控制着香火凝成的神识扫过渔村,突然捕捉到常虎屋内溢出的缕缕黑气。
陆挟风神识已穿透茅草屋顶——瞧见流氓常虎双目赤红如血,正抓着件鹅黄肚兜又嗅又舔,模样猥琐。
“这厮...“陆挟风险些被这辣眼画面震碎道心,连忙切断神识。
大嘴好奇地要探头,被他一声呵斥:“去!从支流上岸盯着那泼皮,但有异动即刻来报。“
子夜时分,渔村中。
“汪汪汪.....”
常虎踹开柳家篱笆的动静惊起一片犬吠。
他浑身酒气,走路一步三摇,手里紧紧攥紧柳妍的黄色肚兜,嘿嘿大笑的敲响了柴门。
砰砰砰!!!
“小娘子,开门呀,我有点事儿找你!”
翁的一声,柳妍正在梦中与‘河神青鲤’畅游大江大河,猛然被惊醒。
“发生什么了?”一脸茫然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听到巨大的砸门声。
咚咚咚!!!
“小娘子,你有东西掉我这儿了,开开门我拿给你!”
“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咯......嘿嘿。”
柳妍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从声音就听出是常虎在门外,似乎喝多了。
“这王八蛋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么晚想来干嘛?”
柳妍慌忙起身去到母亲房间,发现母亲同样被惊醒,正惶恐不安的望着他,“是常虎!怎么办?”
“我去把门栓死,马上就天亮了,只要街坊邻居出来估计他也不敢做什么!”
柳妍当机立断,做完这一切还不放心,和母亲待在一起,死死盯着第二道房门,
手里攥着剪子缩在床角,听着外间木门被撞得“哐哐“作响。
门外。
常虎的喘息粗重得像破风箱,混着含糊不清的淫笑:“小娘子...让哥哥疼疼你...“
屋内。
“河神大人...“柳妍颤抖着摸向枕下长生牌位,指尖触及的刹那,牌位突然泛起淡淡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