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倾家荡产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呢？”
鸳鸯见都透露到这份儿上了，也懒得瞒下去了，索性直接一股脑说了出来。
“林姑娘，我实话告诉你吧。这赤金点翠麒麟本是老祖宗的一件首饰，一直放在藤木盒子中由我看管，可我昨日偶然间打开时竟发现它不见了！”
“我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找到，我也不敢将此事告诉老祖宗，便想着暗中出门再买个一模一样的放回去。谁知那首饰居然值七百两银子！我向府里姐妹借了个遍也才凑到二百两，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碰碰运气。”
“原来如此，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拿个东西。”
唐怡刚走到房门口却在推门那刻有丝迟疑，但当她扭头看到鸳鸯那万分无助的样子后，还是选择大步迈了进去。
片刻之后唐怡就拿着一个檀木盒子走了出来。
“我现在拥有的最贵重的物件就是这个了，你拿去卖了吧，应该能填补剩下的空缺。”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紫鹊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盒子，那里面装着的正是贾母先前送给唐怡的青云玉珠。
鸳鸯打开木盒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也是一惊。
“这、这不是老祖宗送给你的吗？”
唐怡对此只是付诸一笑。
“没事，我平日不喜装扮，这珠子放在我这里也是无用之物，倒不如送给你解了这燃眉之急。”
“不行，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我的过错，怎能让你替我承受后果呢！”
紫鹊见鸳鸯越说越激动，隐隐有要崩溃的趋势，连忙上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两位姐姐且听我说，我有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鸳鸯姐姐可以先将这青云玉珠拿到当铺换取所需银两，等填补空缺后再想办法攒下些钱，只要在我家小姐出嫁之前当回来就算两清。”
“这样既不算替你补窟窿，又能帮你解决目前的麻烦。鸳鸯姐姐意下如何？”
“嗯，这法子听起来倒很合理，就是不知林姑娘同不同意。”
“我自然是赞同的，毕竟这当债主的机会可不多见啊。”
随后唐怡就趁其不备将檀木盒子硬塞到鸳鸯手上，接着不由分说地把她推了出去。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外祖母该派人来寻你了。”
“我这也算日行一善了吧？”
唐怡正抻着懒腰自顾自地说着，突然听到身后的紫鹊大叫了一声。
“林姐姐，我才发现那法子根本不可能实现！鸳鸯姐姐虽说每月都有一两月钱，节令假日也能得些赏赐，但充其量一年也就三十两。”
“而林姐姐如今虽是待字闺中，但十年之内定会出嫁。这么算下去十年内她根本攒不下五百两，但为什么她还是会答应呢？”
唐怡听后拍了拍紫鹊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正常来说她的确攒不下五百两，但鸳鸯姐姐作为外祖母最为信任和倚重的人，不论是重要事务的决策，还是府内消息的流通都离不开她，所以总会有些“额外收入”。”
“额外收入？”
“额…就此打住吧，有些东西你知道的太早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唐怡看着紫鹊那清澈的眼眸，实在不忍让她过早地了解这世间生存法则。
说罢她就走进房中梳洗了一番，而后爬上床榻盖上褥子，闭上眼睛将思绪放空，没一会儿就已酣然入睡。
等再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深秋的微风夹杂着些许寒冷，但好在临近晌午，所以唐怡只套了件夹袄便出了门。
既然昨日已经弄清了林之孝家的偏好，那她自然要去拜访一下了。
由于之前的教训还未完全忘却，唐怡这次特意慢悠悠地赶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唐怡就见林之孝家的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串钥匙。而当她看到唐怡后只是简单行个礼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什么情况？她可是府里的管家媳妇啊，究竟是何事能让她变得如此慌张呢？”
“不行，我也得跟上去瞧瞧。”
随后荣府内便上演了这样一幕：林之孝家的在前面焦急地跑，唐怡在后面拼命地追。
“这家伙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以这幅身体目前的状态，要是再跑下去我指定扛不住啊！”
不过还好林之孝家的跑到账房后就停了下来，此刻账房门前早已聚了一堆人，看穿着像是城外田庄的佃户。
那些佃户见林之孝家的过来后连忙围了上去，争先恐后地拿出早就备好的礼物，希望能以此换取些时间。
原来今年受蝗灾影响，各家各户的收成都至少缩减了三成以上，这也就导致他们根本不能按时交出租金，所以才来求林之孝家的延缓一下交租的时日。
而林之孝家的听后也是眉头紧皱。
“若是不能及时收上租子会影响府里的各种日常开支，可他们目前确实是交不出那么多银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唐怡看到那些佃户谄媚的样子，再结合前几日听到的天灾祸事，很快就推断出了他们是为延长收租时间而来。
“要是我能帮林之孝家的解决这个问题也算攒下了个人情，日后我若是有求于她，她大概率也不会拒绝。这样的话对我日后扭转府里经济状况定然大有裨益。”
想到这里唐怡就快步走上前将林之孝家的拉到一旁。
“妈妈，我有一计可帮你解决目前的困局。”
林之孝家的虽然也不太相信，但秉承着有总比没有好的原则，她还是谦卑地说道。
“烦请林姑娘不吝赐教。”
“其实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佃户能赚多少银子的问题。在天灾影响下所有谷物的产量都会变低，虽然价格有所提高，但总体来说仍是亏损的状态。”
“但如果我们以最高价收购，然后对那些东西进行二次加工，最后以珍品的由头向其他世家大族出售，那其中的利润可比单纯收租子大得多啊。”
“这样既能得到佃户的支持，又能增加府里的收入。妈妈觉得如何呢？”
此时的林之孝家的却早已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做梦也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唐怡，居然还有当资本家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