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首战告捷,一击必杀
坞堡城头。
迎风招展的“赵”字大旗下,赵风身穿皮制札甲,外罩青色大氅,粗绳绑腿,宽甲护膝,手持镔铁大枪,傲然而立。
举目望去。
但见......
坞堡外的原野之上,站满了头裹黄巾的叛军士卒,好似金色麦浪,滚滚向前,前排的黄巾士卒已经铺满正面,后方黄巾竟还无穷无尽,压迫感十足。
坞堡乡勇见此一幕,早已吓得面色如土,抖如筛糠,尤其没见到赵勇带队,反而是赵风主持军务,心中惶恐不由更盛:
“赵勇人呢,让赵风顶在前面,算怎么回事?”
“虽然赵风有些本领,但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能让他主持军务!”
“你说什么?赵风继承了家主之位?”
“他如果有资格当家主,我也能!”
“就是!他年龄还没我大呢!”
“......”
面对四周质疑的声音,赵风完全不予理会。
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坞堡外的黄巾浪潮,脑海中不停地思考,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攫取最大的胜利。
“兄长莫慌,雨儿支持你。”
“堂兄放心指挥,大家都支持你。”
不知何时,赵家年轻一辈纷纷站在了赵风的身旁,靠他们单薄的身躯,为赵风撑起遮挡非议的人墙。
望着那一双双坚定信任的眼神,赵风内心愈加镇定,啪的一声,拍在胸膛,自信满满道:
“诸位放心,该紧张的是太平妖道,此一战我赵风必打出赵家坞堡的威风,替父亲报仇。”
身旁赵雨肯定地点点头,忍住眸中盈盈泪水:
“嗯!我相信兄长,一定不会让雨儿失望,更不会让母亲及诸位叔伯长辈失望。”
“堂兄快瞧。”
正在这时,赵岭抬手指向坞堡外的黄巾大军:
“骑马的那人是不是昨日来坞堡索要粮草的贼子?”
赵风忙不迭顺着赵岭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
一个身穿皮甲,外罩土黄色战袍,额前绑着一条黄色巾带的男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当先而出。
虽然双方距离至少两百步开外,但赵风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身份,正是昨日来坞堡索要粮草的太平妖道张奎。
“没错!”
赵风恨得牙根痒痒,恶狠狠点了点头:“正是此贼,没想到,他竟还敢主动上门挑衅,今日我赵风必杀他,以其首级,祭奠家父在天英灵。”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
没一会儿,黄巾列阵完毕,庞大的军阵如同鹤翼一般,横在坞堡正面,大旗舞动,鼓声激昂,无数黄巾高举兵器,狂热呼喊,士气大增。
张奎策马而出,在距离坞堡百步左右,勒住战马,提起大枪,怒指城头,耀武扬威:
“吾乃起义军渠帅张白骑帐下大将张奎,奉渠帅令,征讨赵家坞堡。
识时务者,打开城门,恭迎义军,将坞堡内粮草尽数奉上。
如若不然,一旦城破,不论男女老幼,格杀勿论!”
赵风目光灼灼地望向张奎,此时的他已是面沉如水,杀意凛然:
“好一个嚣张的贼子,我且问你,昨日夤夜暗杀家父者,可是你派来的?”
“哈哈!”
张奎仰天哈哈一声,竟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卑鄙行径,反而大方承认道:
“没错!正是本将军派去的,赵家家主不遵天道,不顺民意,竟还敢拒绝捐粮起义,简直是大逆不道。
不杀此人,难道还留着他与义军作对?
我警告尔等,今日若是开城献降,还自罢了,若敢拒绝,常山赵家必被满门诛尽,自此泯灭,传承断绝。”
“杂碎!”
盛怒之中的赵风直接爆了粗口,按在土制女墙上的双手几乎要按出印子,那凶煞的眼神彷佛要将黄巾贼寇轰成齑粉:
“尔等这些滥杀无辜的贼子,也配自称是义军?也配标榜天道?民意?还敢妄言将我赵家满门诛尽,断绝传承?
我呸!
一个草菅人命的恶贼,领着一帮乌合之众,举着替天行道的大旗,却干着烧杀劫掠的勾当。
哼!
该是我警告尔等才对,莫要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作恶多端者,天必罚之,早晚必有报应!”
“你......”
这句话如同刀子一般深深地扎进张奎心中,他霍然抬头,双眸赤红地瞪着赵风,两颊因牙根太用力而微微发颤:
“小子!我记得你,昨日若非你劝阻拒绝,你爹早把粮食交出来了,又岂会遭人暗杀,是你害死了你爹,害得赵家坞堡遭此大难。”
“一派胡言!”
赵风的眉间荡过一阵杀气,两道目光凌厉如箭,带着怨毒的气息射了过去:
“杀人者,是你;带兵挑衅者,亦是你;竟还敢污蔑于我,简直岂有此理!
今日我赵风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哼!”
张奎不屑地哼了一声,将手中镔铁大枪往肩上一扛,挑衅地勾了勾手:
“来呀!别说本将军不给你报仇的机会,你若真有能耐,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找死!”
赵风正愁没有机会出战,不曾想他竟主动送上门来:
“来人,备马。”
“兄长小心。”
“放心,张奎的首级,我要定了!”
言罢,赵风豁然转身,直奔城下而去。
吱呀—!
赵家坞堡城门大展。
只听得希吁吁一声嘶鸣,赵风策马而出,速度之快,好似一道墨色闪电,没有丝毫花哨,直奔着张奎狂飙而去。
“小杂碎!本将军倒是要瞧瞧,你有何能耐?”
“驾—!”
张奎发出一声长喝,旋即猛一夹马腹,坐下战马吃痛,昂首一声嘶鸣,撒开四蹄,如同飓风般迎战上去。
此战乃是张奎的首战,因此他格外重视,发誓要以雷霆之势诛杀赵风,好在渠帅张白骑面前邀功,获取晋升资格。
说时迟,那时快。
眨眼的功夫,二人便撞在一起。
气势汹汹的张奎率先出手,抬手间,镔铁大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奇妙的曲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刺向赵风脖颈。
这一枪飞刺,虽然已经凝聚了张奎全部气力,但可惜,落在自幼弓马娴熟的赵风眼里,竟全都是破绽。
策马飞驰的赵风只是轻轻侧过身体,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飞刺而来的铁枪,与此同时,他掌中的铁枪奔雷般探出。
同样是一招简单的飞刺,但赵风这一击,急速转进,枪身上好似裹挟了风雷之力,不仅势力沉雄,而且快如闪电,让人根本看不清枪路。
噗!
幽寒的枪尖精准洞穿张奎脖颈,鲜红的汁液飞溅,张奎整个人彻底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最后一霎的惊恐与震骇:
“这......这......怎么......怎么可......可能......我竟然......”
“弟兄们,贼将已死,随我杀敌!”
赵风战意激昂,双臂神力爆蓬,猛一挥铁枪,竟直接将张奎摔飞出去,随即急勒缰绳,坐下乌骓马双蹄高高扬起,宛如人立。
“杀—!”
赵家乡勇士气炸裂,以赵雨、赵岭等年轻一辈为首的人率先响应,纷纷奔出城门,迎战黄巾,其余乡勇热血狂涌,竟不自觉举刀云从,鱼贯而出。
黄巾虽然势大,但主将已死,士气暴跌,眼瞅着赵风率领赵家乡勇呼啸而来,竟然吓得魂飞魄散,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溃败之势,一触即发。
“张将军死了,大家快逃啊。”
“不要杀我,我愿意投降。”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