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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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熊虎合围

听到秦达要常住他家,刘明义话锋一变,又夸起了房子的好。

林场盖房子,除了玻璃花钱,其他的零碎都不叫花钱。

木头在林子里,伐了有专门的集材车给拖过来,能盖房子的木料留下,不能盖房子的当挑费给帮忙的。

林场的门窗、大板也有现成的,场里条子一开,盖房子的护林员,可不得尽着好的材料造吗?

也就向阳屯子这边没条正经路,不然护林员走的时候,就不能把这房子抵给屯子里了。

护林的值班房搭在屯子外面,对那些护林员来说,也是正经有讲究的。

走的时候,房盖一揭、大泥一扒,盖房子的这些材料可就是个人的了。

房子能留下,一是因为护林员调走的时候,正是夏天路不好走的时候。

二一个就是屯子里的人没有卖木材的路子,也不敢在林场眼皮子底下干这个。

不然,哪有秦达看上这房子的机会?

“刘叔,我也不会做饭,不住你家难道自己个儿饿着?走吧,咱回屯部给明山叔说说……”

夹了老头一眼,秦达也没仔细去看那院子,房子够大对他来说就是唯一的要求。

至于是不是孤房,冬天会不会冷,都跟他关系不大,反正这也不是他家。

回到屯部,跟刘明山以三百块的价格敲定了院子,秦达才算真正的置产成功了。

至于刘明义说的木料比房子值钱,想要木料,也得有那功夫把房给拆了。

按刘明山的介绍,当时林场盖那房子的时候,埋柱子的壕沟挖了近两米深,就差挖出水了。

别看刘明义说那房子又高又大,冬天住着能冻死人。

可架构木头框架的红松就有合抱粗,那房子的墙也指定薄不了。

单层窗不保暖,如果不再加一层窗,还能给堵上,一样可以起到保温的效果。

谈好了院子,刘明山也没忘了让秦达夜里继续护农。

猎人队都上山了,刘明山也怕没人镇着大田,再让山牲口磕了庄稼,万一再伤了人,就都是他自己的糟心事儿。

当夜,秦达跟刘明义还是只守了上半夜。

昨夜里秦达打的山牲口太多,虽说被染红的河沟恢复了清澈,但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散去的。

有了这道满是血腥味的杀气屏障,别说山牲口了。

一整个白天,大田里的野鸡都少了很多。

经护农队的人确认,除了血腥味、松枝味,向阳屯的大田里就只有虫鸣依旧。

没有山牲口进大田糟蹋庄稼,秦达跟刘明义也乐得早早回家睡觉。

只是本该安闲的一觉,却在第二天半上午的时候,被嘈杂声跟哭叫声给破坏了。

抬头确认了一下刘明义家小院里的情况,大致听到是有人受伤止不住血之后,秦达这才翻身下炕。

“刘叔,这是咋了?”

到了正屋,见刘明义正在小方桌上配药,灶台旁还蹲着刘二瞎子、刘老蔫吧、马大眼珠子这仨老炮儿,秦达就张嘴问了一句。

“还能咋?干裤兜子里了呗!连牛带人上山四十来号,好不泱泱下山的就特么十来号,人,重伤七八个,轻伤十来个,山上还撂了俩老牛!”

秦达开口,刘明义这老头也正好借机警告了他一下。

说完之后,老头也将药罐子重重的顿在了小方桌上,发出‘哐当’声响。

“大杆……那啥大哥,俺们这趟没干拉,昨晌午上山的时候说好的,人分四帮,两帮从窝脖岗子后身分左右赶杖,一帮在底下沟塘子里坐围下货,最后一帮就是老牛队。”

虽说上山一趟死伤不小,但圈山打围是大仗,涉及到了一个猎手一生的面子跟名声。

这样的大仗,向阳屯子已经有五六年没打了。

这次进山开仗,虽说干出了不少的死伤,但好赖没人死在当场。

作为猎人队的三大把头,不管是刘二瞎子、刘老蔫吧还是马大眼珠子,都不能让刘明义将这次大仗定性为干裤兜子里了。

“是啊,大哥!这一仗开头打的可顺了,一大清早不等山牲口歇下,两帮赶杖的一动,第一拨就来二十来头赤鹿,堵杖子的一气儿给干下来十七个。”

大仗出成绩,但打不好也一样臭名声,刘二瞎子开口解释,刘老蔫吧这边立马就补上了。

“那场面……明义大哥你是没看见,要是小秦炮在场,我估计二十来个赤鹿,一个也跑不了……”

刘二瞎子、刘老蔫吧要为自己正名,蹲坐在一捆绊子上的马大眼珠子,知道刘大杆子稀罕半大小子,直接就把秦达也拉进了磕里。

“那咋?你们带着屯子的一帮老老少少上山,你们仨老瘪犊子毛都没掉一根,庆东、庆宏哥俩,正是三十多岁能干事的时候,一个让老虎妈子撩了,一个让人熊挠了?”

“这特么伤的是庆东、庆宏,你们特么要是让福字辈的孙子们伤了,那几家不得给你仨爹娘刨出来?你们三个老瘪犊子也别犟嘴,庆东、庆宏不定能挺过来呢!”

一听刘明义说刘庆东、刘庆宏不定能挺过来,蹲在地上的老哥仨,脸色瞬间苦涩无比。

“我特么就说不能在沟塘子里拾掇,你们俩老瘪犊子当时是咋说的?还特么说十七个赤鹿、仨犴、二十几个狍子都干下来了,老虎妈子来了也得蹽,刘二瞎子我俏丽哇……”

马大眼珠子属于向阳屯的上门女婿,干活、干事的时候就比刘二瞎子、刘老蔫吧谨慎的多。

他们这趟上山开大仗,战果也确实不错,跟前夜里的爆胆小秦炮都有的一拼。

赶杖的人分左右徘山而下,窝脖岗子身后的沟塘子也特么真给力,除了狍子就是鹿,野猪一个也没有。

赤鹿也就是马鹿,跑的最快,第一拨到了打坐围的猎手跟前。

十五六个枪法不错的老猎手也一样给力,第一响不仅没有一个脱靶的,还有开了两枪的。

放倒了沟塘子里的赤鹿,又来了大大小小两群犴达罕,也就是驼鹿。

驼鹿紧随马鹿而来,能在短时间内打响第二、第三下的除了几个老猎手,就是拿撅把猎枪的。

第二响、第三响虽说极为考验功底,但十五六个老猎手,也下了三个大公驼鹿,好几个母驼鹿。

最后一响的狍子最好打,时间充足,不管是撅把猎枪,还是老洋炮,都有充足的时间装弹。

狍子这玩意儿跟鹿还不一样,多半时候,只要伤着了,那玩意儿就躺地下放赖。

这一响下去,这帮人的收获最大,二十多只狍子应声而倒。

前后四十多近五十个大小猎物,搞运输的老牛队就压力山大了。

对此,以刘二瞎子为主,刘老蔫吧为辅的两个老把头也是有招,把下的货就地扒了,只拖好肉,头蹄下水先丢一边儿。

这法子再怎么看,也没多大毛病。

但也就是因为就地给鹿狍扒了,却给向阳屯子的猎人队带来了灭顶之灾。

沟塘子齐腰深的草窠子里,打窝脖岗子方向来了一头人熊,打老林子里来了一头豁了上牙膛子的东北虎。

一虎一熊两面包抄,就把猎人队随手丢在草里的下水当做了食物。

如果没有老牛,一熊一虎跟一群人也能相安无事。

但不管是东北虎、还是大人熊,都被老牛当做了天敌。

老牛‘哞哞’叫,老虎跟熊瞎子受了惊,自然转身就磕老牛,捎带手连撩带挠就给人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