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灵感
‘咔擦、咔擦～’
将仅剩的一株甲子年份人参嚼碎吞咽，林峰连忙端起一杯水，漱了漱口。
苦！
太特么苦了！
人参这东西，就不是人吃的。
年份较低的还好，苦涩味没那么严重，口感有些像胡萝卜，勉强能下咽。
年份高的，口感跟老树根一样，又柴又涩，苦味比苦瓜浓郁百倍。
【生命源能+31】
扫了一眼面板生命源能一栏的数字变化，林峰不满地皱了皱眉：“性价比真低。”
一株甲子年份的人参，价值八十两银子，却仅能带来三十点左右的生命源能。
要知道，他每天通过进食普通食物，都能获得六到七点的生命源能。
八十两银子，够他吃上一个月了。
此事，食用普通宝药还有另外一个弊端。
那就是每天不能吃太多！
进化之心能解决宝药中过剩的生命精粹，但那些会影响人体系统内部平衡的微量元素，进化之心可不会帮他吸收。
这次在济世堂购买的十来株宝药，林峰花了三天时间才消化完。
经过这次实验，林峰暂时放弃了食用宝药，快速增加生命源能的想法。
不然，他手中这一千多两银子，可撑不了多久。
待口中苦涩味散尽，林峰本欲像往常一样，开始站桩提炼气血，本应在浣衣室忙碌的小环却找了过来。
“少爷，今日刘馆主亲自来武馆授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去看看吗？”
少女袖口上挽，两截手臂恰似春日里刚刚绽放的玉兰花枝，洁白无瑕，沾染着滴滴水露。
“哦？原来今天便是刘叔亲自授课的日子，是得去旁听一番。”林峰眼眸微亮。
作为一名功成名就的锻骨高手，刘德元自然不可能每天待在武馆，指导这群初入武道不久的记名弟子。
大多时间，都是他门下的几名亲传弟子轮流教学。
每半旬仅有一天，刘德元才会亲自到场指教。
………………
练功场，晨曦微露。
头发花白的刘德元负手而立，身着一袭玄色练功服，衣角随风轻轻摆动。
在他身前，五十多号半大的少年们整齐地排列着，个个昂首挺胸，眼神中透着对武道的热忱与敬畏。
当林峰姗姗来迟之时，刘德元声如洪钟，正在给这群刚入门不久，尚未感应到气血的学徒讲解着最基础的修行之法。
“桩功，乃是武道之基，容不得半点马虎！”
说着，刘德元亲身演示，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微弯曲，脚尖内扣，身姿沉稳如山。
“看清楚了，气沉丹田，脊柱要如长枪般挺直，莫要弯腰驼背，似那软脚虾一般……”
一套动作演示完后，刘德元立刻让学徒们按照刚刚的教导，站桩练习。
随后自墙角取回教学棍，穿梭在他们中间，不时用手中的长棍轻轻敲打纠正动作。
“手臂抬高些，莫要偷懒！脚步稳住，肌肉不要太过紧绷，影响……”
将五十多号学徒挨个纠正一遍，刘德元这才来到练功场另一边。
这里，二十多号青壮小伙已眼巴巴等候多时。
瞥了跟过来的林峰一眼，刘德元没有多管，朗声开口道：
“你们这些时日的苦练，为师都瞧在眼里，不少人的气血强度都达到了标准。
今天，为师便为你们讲授如何突破炼皮，以及相关技巧。”
闻言，场中学徒们眸光大亮。
“普通藤蔓，刀剑劈之即断。
倘若入水浸泡半月，却出晾晒三日之干，再油浸一周岁，最后涂以桐油编制，即可成一具刀剑难伤之甲。”
刘德元将炼皮的原理娓娓道来：“炼皮便是一个类似的过程。
人体皮肤脆弱如纸，想要抵御刀剑，必须经历持续不断地打磨。”
“为何我反复强调，桩功乃武道之基？”
不等学徒们作答，刘德元自己便给出了答案：“因为桩功是咱们普通武者提升气血的唯一手段。
唯有气血足够强大，才有资格充当炉火，淬炼武者的皮筋骨脏。”
说着，刘德元撩起袖袍，握掌成拳，亲自演示起了炼皮过程。
“瞧仔细了，气聚周身，以意领气，让气血化作汹涌浪涛冲刷皮肤。”
气血冲刷下，刘德元手臂皮肤迅速泛红，呈现充血之态。
“因为为师早已炼皮有成，故而皮肤变化不大。”
放下手臂，刘德元补充道：“但你们刚开始炼皮时会有所不同。
皮肤呈现充血之态后，会进一步泛紫、溃烂，形成类似刮痧后的红痕。
无须担忧，这是正常现象。”
“之后，你们需用气血持续温养皮肤，直至新皮完全长好，才可再次淬炼。
有条件的，可用药浴辅助恢复。”
“武者皮肤便是在不断的毁灭与新生之中，不断变得坚韧、厚实，直至刀枪不入。”
听完刘德元的讲述，林峰脑中似有一道灵光闪过，却犹如雾里看花，难以看个真切。
在林峰冥思苦想之际，刘德元主动开启了答疑环节：“炼皮的原理便是如此，尔等可有不解？”
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学徒举手问道：“师父，怎样才知道气血达到标准，能够开始炼皮？”
“很简单，当你能够操控体内气血，成功游走一周天之时，便达到了炼皮的最低要求。”
“师父，炼皮过程一般需要持续多久？”
“以你们的资质，快则半年，慢则三载。”
“师父，炼皮的过程会不会很痛苦？”
“学武哪有不吃苦的！”
瞪了这个细皮嫩肉的学徒一眼，刘德元没好气道：“气血冲刷皮肤之时，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人身上爬。
可如果连这点痛苦都忍耐不住，以后在外修说是老夫的弟子。
武者，对敌人狠，对自己要更狠！
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林峰脑海中的灵光愈发清晰。
扫了一眼进化之心面板，林峰开口请教道：“刘叔，既然皮肤是在不断的毁灭与新生中变得坚韧，气血只是促进这一过程的手段。
那可否利用其它手段，加快这一进程，缩短炼皮所需时间？”
沉吟了一会，刘德元才给出答案：
“林贤侄，你的想法太过危险。”
语气严厉地批判了一番，刘德元语重心长地朝众人叮嘱道：“记住，武道没有捷径可走！
先贤们之所以不约而同选择用气血淬炼皮肤，而不是利用其它方式。
是因为气血最为温和，也最容易被武者自身操控。
哪怕淬炼过程中出现失误，亦能及时停止，不至于受伤落下残疾，乃至丢掉性命。”
“换句话说，我的想法是可行的，只是危险系数太高？”
“我明白了。”
看着若有所悟的俊俏青年，刘德元心中略感不妙：
‘等等，你到底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