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美人鱼汐音
焚香沐浴更衣之后，周圆三人在侍女的带领下，走专属通道，直达餐堂。
“我听说有美人鱼这道菜，今日可有？”
孙荷心心念念美人鱼，她想看看这美人鱼究竟是何物。
这远比吃饭本身重要。
“品堂有！”
“那我们选品堂。”
侍女面露异色，回头看了一眼周圆和孙兰，接着说道：“确定是品堂吗？”
“确定以及肯定！”孙荷站了出来，目光坚定。
侍女领着三人登上八楼，八楼皆为包间，前面的包间已经有人占据，行至最后一间包房，侍女开门后做了请的动作后，转身离去。
周圆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管是侍女的眼神，亦或隔壁房间内传出的欢声笑语，皆让周圆感到不同寻常。
孙荷一步入内，自是充满了好奇。
周圆看了一眼侍女离去的背影，接着踏进。
屋内，清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
两名赤身女子从两侧迎了上来。
孙荷立即惊住，大声道：“这是什么情况？”
两名女子见到孙荷和孙兰后，也是愣神，第一次有女子进品堂。
周圆同样惊讶，眼前一幕让人不仅尴尬，而且显得自己三人有多么无知。
“既然来了，便请贵客入座吧！”
孙荷问道：“这还怎么吃饭？”
周圆三人想立即撤走，岂料其中一女子说道：“品堂有规矩，这扇门一旦关上，这一餐便不能取消。”
周圆侧过脸，说道：“那你们先将衣服穿上。”
“好！”
三人尴尬入座，纷纷看向屋外风景，八楼居高临下，不管是远处街上的热闹，还是庄园内的亭湖池水，皆一收眼底。
约过半个时辰，四名妙龄女子抬着一张巨大的餐桌摆在了屋子中间，餐桌上盖有白色薄纱。
薄纱下方，赫然是人身鱼尾。
“这是美人鱼？”
孙荷脸色大变，突然转过了身。
四名女子不答，像是压根没有听到孙荷的话语，直接转身离去。
先前两女子穿轻纱，再次迎了进来，介绍道：“这便是美人鱼，来自遥远的西海，食用价值极高。”
说话间，轻纱揭去，周圆看的清楚，她的上半身与人类女子无任何差异，下摆如金鱼尾，借着阳光照射，闪烁多彩之色。
“我不吃人形食物。”
孙荷重复一句，周圆也是点了点头，这的确叫人难以接受。
两名女子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短暂的沉默后，其中一女子说道：“美人鱼并不只是吃的，还可以玩！”
孙荷这才转过身，“不是吃的就好，吓死我了，怎么玩？”
“她是活的。”
周圆和孙荷纷纷看向餐桌上的美人鱼，突然两人同步后退一步，异口同声的说道：“她就是人。”
孙兰看清了，她在流泪。
流出的眼泪与人无异，据说美人鱼流出的眼泪会化成宝珠。
而眼前的她只是流泪。
“贵客第一次来，不清楚也实属正常，美人鱼可以吃，也可以玩，贵客需要什么，她便做什么。”
“那她到底是人还是鱼？”
“美人鱼！”
如此回答让周圆也摸不清了头绪，叹息道：“那我们现在可以走吗？”
“可以了！”
周圆扭头就走，实在难过心里关。
“我请求公子，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美人鱼突然睁眼，喊了一声。
周圆三人停步同时回头看去。
“我的性命已经注定，是人是鱼已不重要，我希望公子能挽救我族人命运。”
“具体说来。”
“我们的确来自西海，如今那里变得生灵涂炭，人族捕捞美人鱼为食为乐，海妖同是如此，请公子助我美人鱼一族能有一条活路，我愿献祭魂灵化厉鬼任公子驱使。”
周圆心中一阵晃荡，问道：“你为何会选择我，戴高帽子的道长？”
“我小时候的确见过一位戴高帽子的道长，他说很多年后，我的族人会彻底消失。”
“没有别的？”
“他曾说：只有见到天书才会有挽救的希望。”
“天书？”周圆从未听过有天书的消息。
“他说的就是天书，可我们未曾听闻过天书的传言，今日见公子仁义，我才请求公子相救。”
“如此说来，你并不知我是何人？”
“是的。”
周圆想了很多，看向孙荷和孙兰，两人皆是点了点头。
人面对弱小请求，总有同情心。
“我手头有其它事，而且西海在何处我也不清楚，至于能不能救，我也无法保证。”
“多谢公子，我相信公子仁义，倘若未来有机会，公子一定会救，这便已足够，有希望总比绝望好。”
美人鱼的生命契机快速流失，周圆察觉到后上前，制止道：“无需如此，我不需要你这般做。”
“此乃我之心意，心已死，身躯不过浮云，今日心有希望，生死亦云烟。”
哗啦～
美人鱼的身躯化为点点光粒，最后汇成一颗玲珑宝珠，缓缓飞至周圆眼前。
一束明亮彩色光幕从宝珠中激射而出，没入周圆眉心。
“公子，我叫汐音，此乃我之魂灵，可供公子驱使，我美人鱼一族，擅长幻术，有此万华珠，公子动念，我之魂灵将千变万化。”
周圆识海之中，电光跳动，此刻多了一道五彩斑斓气。
“何故如此啊？”
“我求公子，就该付出代价，如此才公平。”
事已至此，周圆无可奈何，只能莫名其妙的被动答应下来。
同时心中疑惑，这无名道长竟能未卜先知，实在可怕。
“大哥，这珠子好看。”
“送你了！”
孙荷接过万华珠，仔细打量起来，喃喃言语道：“和街上杂技摊上的魔幻球很像。”
“此事无需多言，若是有人问，便是我们吃了美人鱼！”
周圆临走之际，看了一眼侍女，并做了交代。
两女子被先前一幕惊住，听闻周圆之言，连忙点头答应。
离开品堂后，周圆心情极为复杂。
孙荷将万华珠装进了荷包袋里，袋里还装着甲十四。
“道长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想来这种地方了，看似很享受，实则充满了血腥。”
“任何地方，都藏着辛酸的故事。”
“我们去清堂吧，我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我们所想的的荤食。”
孙荷像极了一位大人，一副老气横秋、幡然醒悟之样。
在这个过程中，孙兰始终没有过多表示，周圆有时候很感慨，孙兰心性太过于波澜不惊了。
“呀～大哥，你来了河州城，竟没有第一时间找小弟，不够意思了大哥。”
来者正是金三顺，金三顺身后跟着一队小厮，每个人手中抱着锦盒。
金三顺看到周圆，显得极为兴奋，快速奔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