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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江边漫谈,千年前的古窑
白天是属于牛马的世界,夜晚才是个人的乐土。
“宜姐,今晚喊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吃顿口味虾吧?”
张香宜脸上的阴霾很明显,哪怕路灯不够亮堂,易辉都能看出丝丝阴沉来。
“易辉,你说我明天要不要去赴约?”
内心纠结的时候,许多人都没有了主见,问道于盲。
“有时候我们做事,并不是一定为了给自己交待,更多的是为了给别人交待。”
重生回来当渣男,易辉早就习惯了打哑谜。
许多事情不是不能明确说,而是说了就得负责。
按照纯爱小说里的套路,此时易辉最合适的方法,一定是不管不顾蹦出来,勇敢的阻拦在张香宜的相亲道路上,然后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END。
可这里是生活,生活里包藏着一切的祸心与阴暗。
一个年仅23岁的小男人,凭什么去干涉一个马上30的女人,阻拦别人可能的幸福生活。
玩归玩,闹归闹,别和正经生活开玩笑。
“你就那么乐意看着自己的女人,跑去和别人相亲?心里就一点膈应都没有?”
不应该呀!
像这个年纪的小男生,不是习惯将和自己发生过亲密关系的女人,视为禁脔的吗?
这小子怎么一点情绪上的波动都没有。
张香宜并不死心,追问了一句。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女人和男人一样,并不是谁的私人财物,独立个体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一切都要遵从本心。”
“宜姐,我是不婚主义者,绝不会跳进婚姻这个坟墓,因此也不会有什么道德上的洁癖和困扰。”
“既然给不了身边女人想要的安全感,内心如果不够强大,或者循规蹈矩,来来去去都很正常,我拦不住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把决心说明白,已经是易辉如今能做到的极限。
剩下的,就看张香宜自己的意愿,和渣男无关。
被易辉带出来遛弯的旺财,沿着江边风光带的地面,到处嗅。
丝毫没有兴趣搭理人类之间的情感纠葛。
易辉也是担心兄弟频繁和陌生狗交往,精力憔悴,英年早逝,还是带出来多活动活动,不能总是为了繁衍后代而活着。
“陪我下去走走。”
张香宜苦笑了一下,望了望河堤边上那条下河通道。
黑灯瞎火,影影绰绰。
市政的经费,还没宽裕到给一江两岸做亮化,江边除了野草,就是蚊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追求这种浪漫。
“宜姐,来一根吧,熏熏蚊子也是好的。”
心情苦闷,适合抽一根烟。
张香宜没有拒绝,接过去之后,就着易辉递过来的火,深吸了一口。
江风拂过,带起水面波纹,和心底的涟漪。
“易辉,你是我见过最像老男人的年轻人。”
忽然从张香宜嘴里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倒是准确命中了真相。
“打小就成熟稳重,都说我是早熟体质。”
叼着烟的易辉,看着江对面的灯火,玩世不恭。
“问你句话,给我个准确答复。”
“说呗!黑夜讲黑话,白天瞎白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也坚持独身主义,未来会怎样?”
既然山不动,那就主动过去靠山。
“那可就精彩了!孩子、票子、房子、车子一样都不会少,还不用侍奉公婆,无家务之困扰,婚姻之劳形。”
极尽蛊惑之能事,这小子就没安好心。
“能有一生一世吗?”
还是太过于着相,不过可以理解,毕竟女人在乎的和男人不同。
“不离便不弃。”
易辉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张香宜对自己的执念如此之深,难道第一次就这么重要?
展颜一笑,黑夜里也能看到光芒的闪耀。
两人正想摸黑苟且的工夫,旺财凑了过来,开始刨坑。
“你家这条土狗可真是精力旺盛,怎么不养条黑背之类的?”
躲避着四处纷飞的泥土,张香宜抱怨了一句。
“养狗又不是养祖宗,看家护院,消遣时间。太名贵的品种,高攀不起。我一个下里巴人,不好意思嫌弃狗子的出身问题。”
活了两世,易辉觉得自己还没狗子那么纯粹,不做作。
没多大会工夫,月亮还没爬上柳枝头的时候,旺财对着刨出来的深坑,汪汪直叫。
听到狗子的叫声,易辉分开了拉丝的嘴唇,扭头过去张望。
“它倒是自得其乐,不像你,上下其手,不上不下。”
张香宜平复了下情绪,埋怨了句。
“没事,带着身份证,一会儿的事情。”
头也没回,易辉回了句,走到旺财身边,蹲下身子,点燃了火机。
黑漆漆的视野下,勉强能看清坑里那是个圆乎乎的东西。
伸手探了下去,抓住物件,才感觉冰冰凉凉,表面比较光滑。
轻轻摇动了一下,挣脱了泥土的束缚,提了上来。
一个大瓷罐。
狗子出品,必属精品。
这已经是易辉心目中,不可动摇的信念。
莫非还是什么了不得的文物不成?
此时仲夏,衣着单薄。
好在此时民风开放,男人赤膊上街都是常有的事。
先在河里清洗了一下瓷罐上附着的泥土,T恤一脱,露出年轻人的肌肉,将罐子一裹,转过身来。
“挖到什么宝贝了,值得你脱衣服。”
能让男人主动脱衣的,大概只有两件事:遮掩宝贝,迎合宝贝。
“一个大罐子,估计是老物件。”
在没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之前,易辉也不好把话说满,含糊其辞。
偷地雷一样的,两人一狗趁着路人不注意,钻进了车内,打开车厢灯,这才看出来罐子的色彩:酱油色。
器型古拙,釉面油光锃亮,明显有着水坑的沁色。
知道肯定是个老物件,但没人能够断代,都是战五渣,不具备这个知识储备。
“先开房,明天送去专业机构鉴定一下。”
老宝贝不急,小宝贝不容拖延。
第二天上午九点。
易辉独自从酒店床上醒来。
张香宜可不是闲散社会人员,准时上班去了。
起身洗漱,带着旺财下楼吃早饭。
幸好这个阶段还没有明确,不允许带宠物到公众场所的规定。
牵着狗子,哪里都可去得。
就是容易吸引到惊讶的目光,主要还是牵土狗进宾馆的事,从来没人做过。
肉包子喂狗,纨绔作风,惹得旁人指指点点。
何至于如此优待一条土狗,如果是名贵品种,大家就认为理所当然。
对狗都有歧视。
联系上那位收藏协会的刘会长,约好见面的地点,驱车而去。
收藏协会办公室。
“这罐子哪里来的?”
行家一看罐体上的水沁色,就明白绝不是什么传承有序的东西。
“挖出来的。”
明人不说暗话,易辉对于文物古玩之类的,没什么兴趣,只为找个答案。
“那可不能交易。中唐的铜官窑,正值鼎盛时期的物件。也别不舍,这东西存世较多,历史价值远大于价格。”
那就是说不值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的好。
“刘会长,这东西放我手里烫手,不如您代为捐赠,也好让宝物不至于蒙尘。”
年轻人懂分寸,肯上道,老一辈的都喜欢这个样式的。
双方签好了简单协议,罐子就留给专家们去处理。
带上狗子回家,上午不打算过去公司。
“好兄弟,虽然这次挖出来的宝贝没什么用,但同样要奖励你的功劳。”
从冰箱里取出来大肉骨头,放锅里煮了起来,片刻便肉香四溢。
馋得狗子在厨房里,张牙舞爪,迫不及待,像极了某些时候的主人。
家中无人,闲着没事,给谭红伟打了个电话,询问推进情况。
活在这个世界上,要么劳心,要么劳力,完全不管不顾能躺平的,都是各种二代,普通人不配。
钟楚欣已经过去和谭红伟会合,易辉在电话里调笑了几句,让谭红伟近水楼台先得月,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赢得美人青睐。
谁说狗子身边的美女就都是自己碗里的菜,易辉就不这么想。
见一个收一个,和干一行爱一行没什么区别,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能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好。
下午去公司转了转,晚上刚做好饭,等着父母回家,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妈,怎么满脸的不开心?”
解开围裙,易辉走到门口,看着母亲一言不发的换鞋子。
“辉儿,妈下岗了,要我办内退手续。”
工作了一辈子,才不到五十岁,就迎来了人生的终局,搁谁身上都接受不了,太突然了。
时间也到了“大不了重头再来”的年代。
正在客厅里宽慰着母亲的情绪,家门再次打开,易父也一脸愁容的走了进来。
生活往往就是这么寸,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好好的,现在变成三个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