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旧城
周围是漆黑的，只有一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而这道光，在这里却宛若夜里的烛火，试图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却只不过是无用功。
白瞎踏入进这片未知的领域，身后的门也超过了极限，缓缓关闭。
黑暗中，不断有着微弱的低吼声传进耳朵里。
严格来说，这是白瞎第二次进入渊的世界，第一次只是渊的表层，也有彦礼兜底的存在，那次他可以肆无忌惮。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身后无人。
他只能谨慎，再谨慎，用最小的代价去完成决策所派发的任务。
白瞎踮起脚尖，将墙上的莹渊拿在手里，四处传来的低吼让他不敢发出更大的动静。
虽然心里清楚，最大的动静早已被他触动，而周围也不过是一群在观察着他行为的牲畜罢了。
手中的莹渊犹如烛火，在黑暗中晃动着微弱的“火苗”。
虽然四周并没有异样的光点出现，可心理上却总有股奇异的感觉。
权衡一下，白瞎决定先远离这处被发现的据点，虽然不清楚渊兽宁可压制本能，不对他动手。
心绪不宁的他，将莹渊放入怀里的口袋中，至此，不断驱散黑暗的队伍少了一名成员。
在这里，白瞎并不确定是不是有其他光源的可能，而拿走一盏莹渊是他目前的选择。
哪怕他能在黑暗中看清一切，但光的温暖也好过眼睛上的明亮。
瞬息间，白瞎突然消失在原地。
周围的声音也越发的剧烈，是那些虎视眈眈的渊兽也随着白瞎的离去做出了行动。
它们向着一处地方狂奔过去，在它们的感知中，那处的气流流动很是剧烈。
事实也是如此，而散发它们眼中所看到的气流的人也只有白瞎一人。
睁开四眼的白瞎，不断驱动着体内的能量，打探着四周的暗流。
正如他心中的猜想，这里的渊很浓厚，但也很奇怪。
这里的渊并不像他认知中的那般，会侵蚀人体，篡改人体。
反倒……
就像人躺进溪水中，而溪水并不和湍急的河流合谋，也不和极东的水冰冷。
它就像暴露在阳光下，缓缓流动的水流，用手触摸，是温和的，哪怕一片枯叶掉落，也不会立即卷走。
这里的渊也无时无刻传达着一条信息，奎具在这里没用。
但白瞎并不会轻易的去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知传达的信息。
他紧握着手中那小巧的奎具，心里否定着感知上传达“安全”的信号。
地渊不可能有安全的地方，身上的奎具也绝不能丢下。在地渊，奎具就是命。
手中的刀鞘有些发红，刀鞘的周围尽是一些扭曲的气流。
一瞬间，白瞎将刀鞘竖立在面前，将突如其来的攻击融化掉。
他的身形依旧不断的快速躲闪着，向着前方逃离。
伴随着暗处的第一道攻击的出现，后面的攻击宛若雨水般，顷刻间爆发而出。
四只眼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眼中的神色不断在黑暗中看清攻击的来路。
是黑色的石子。
尖锐的石子上沾染着淡薄的渊，这是一个比较坏的发现。
往好处想，这可能是人对不知名的敌人所发动的攻击。
可坏处就是，没有任何一名人类可以不依靠奎具，在地渊生存。
除了某个在历史上留名的存在。
可想而知，攻击白瞎的敌人是一群拥有智慧的畜牲——渊兽。
说句实话，这是白瞎第一次面对渊兽，虽然实战经验少得可怜，但也不是不能依靠训练经验去杀掉它们。
思考的时间，手中的刀鞘插入石缝中，尚未停下的脚步，被柔韧性极好的刀鞘带出强大的惯性，硬生生的将白瞎往后拉了一个身位。
下一刻，滚烫的岩浆自他的眼睛里流淌而出。
他的身体也伴随着岩浆的流淌融化。
一颗漆黑的星子正好穿透过，直直击中墙面上。
数头面目狰狞的狼形渊兽脚踩在岩浆上，四处张望。
一头渊兽低头嗅探着脚下，略带温度的液体。
另一头则警惕着围着领头的狼形渊兽，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这些生物叫狼渊，是渊兽中的一种生物。
它们有着极其强大的嗅觉，和矫捷的身影。
在狼渊之中，都有着独属于自己族群的头领。
是一只身躯较为完好的狼。
头狼低吼着，锋利利爪不停的抓挠着金黄色的液体，似乎这些液体并没有温度。
在它们的感知中，白瞎的流动气体在这里断掉了，一条湍急的河流般，突如其来的断流了。
而另一边，有些灰白的液体从一条细微的裂缝里流出。
在地面上形成一滩水潭的样貌后，一个身影从里面浮出。
等待着液体对该身影的塑形。
过了许久，白瞎从一具桥壳里走出。他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眼神扫视着周围。
拥有智慧的渊兽……
他心里嘀咕着，心里将这里的危险程度再次提高。
四周的安静程度并不足矣让白瞎安心，恰恰相反的是，越是安静的地方，白瞎越是感到危险。
他收起不安的心情，开始认真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一片废墟，倒塌的楼房就像积木一样相互搭边，四周的墙面上有着不少的，早已熄灭的莹渊。
周围也有着无数抓痕和破碎不堪的石墙。
白瞎用手搓揉着石灰，心里思考着是什么样的墙居然像豆腐一样脆弱不堪。
这里的建筑都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建造起来的，在眼睛的观察下，白瞎发现。
这种材料在长久以来的渊的侵蚀下，居然并没有产生异变，没有像天窟的建筑一般坚硬，也并不蕴含渊的气息。
这倒是一种新的发现。
白瞎轻轻用力，碾碎着一块和拳头大小的石块，心里忍不住吐槽。
“好是好，但未免有点像豆腐了。”
除了建筑材料的发现，白瞎还看见一种曾经天窟使用过的电器。
联想到决策曾经说过的话，白瞎也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曾经的天窟……
“阿尔达堤。”
阿尔达堤是天窟科技文明的象征，曾经的辉煌并不是用文字和语言就能简单表达出来的。
但大部分书籍上都有记载，科技文明的启蒙之城的辉煌。
最有希望脱离天窟现在困境的城邦——阿尔达堤。
“平行的世界通往新的未来，当人们能都踏入新的世界时，就代表着光明的未来就在前方！”
白瞎擦拭掉石碑上的灰尘，上面刻写着这么一段话。
这一刻，白瞎承认他心里有些无语。
不是，你科技城邦，用石碑传承文字？
但不得不说，这样确实有效果，至少不像地面上随处可见的破损边框，无法启动，也看不了任何内容。
灯光萤火不断的在石碑上闪烁，四周的莹渊也出现闪烁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