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龙同朝,家父千古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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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祖珽之才,堪称奇葩!

陈元康闲赋在家,好友祖珽特来看望他。

祖珽见好友陈元康鼻青脸肿,面色也是大为诧异:“长猷,我只知道你被齐王罢免在家,竟不知脸面遭受如此歹事?”

陈元康只得苦笑:“孝徵还请入室,容我好生招待你。”

【祖珽,字孝徵】

陈元康苦笑之际,那尚未完全消肿的左边面颊因为笑容牵动肌肉的缘故隐隐发疼,只得一手捧着左脸来让自己好受些,画面有些滑稽。

祖珽亦苦笑:“长猷,实不相瞒,我并非孤身前来。”

陈元康眺望祖珽身后,唯有祖珽所乘坐而来的马车和三两仆从,疑惑问道:“还有何人?何故不见其身?”

祖珽附耳告诉陈元康,笑容有些猥琐:“我还带了寡孀司马氏前来!”

陈元康有些惊讶:“这不好吧,有失礼法!”

祖珽展袖看向身后马车,一本正经严声道:“这妇人现在就在我身后马车里!长猷若实在不肯让其入门一叙,我马上将其送走。”

眼见一向声色犬马的祖珽如此义正言辞,陈元康遂也不在矜持:“难得来一次,我又岂能不招待的理由呢?”

祖珽拍着陈元康的臂膀,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嘛,大丈夫一生中,最不该辜负自身!”

祖珽转而探身入马车帷幔,亲自将里面的司马氏扶下马车。

只见那妇人一袭红裙自帷幔内跨出,尔后展露出腴身玉首,额上正中处落画有红色梅花,头戴金制步摇,富贵逼人。

司马氏身材丰腴,肤白貌美,一双娇艳如火的大号红唇更是有侵吞江河之势,让人深感其欲望无穷,自己恐将不妙。

陈元康两眼放光,口齿生津,情非所以地盯落在了司马氏那随着走路上前而不断摇曳生姿的细腰富臀上。

陈元康不禁感慨:不愧是艳名远扬的高门贵女,扭起步子来也是要了人一双眼睛,也不知祖珽是通过何方手段与其勾搭到一起的。

陈元康蓦然想起:邺都不久前传有轶闻,祖珽常邀寡孀与友人纵欢,行姘头龟公之举!

莫非是所谓寡孀便是如今的司马氏?

陈元康想入非非:莫非这齐人之事,也要落到自己的身上了吗?

陈元康两股间一颤:这大腰身,寻常文人受得住?

司马氏身高几近一米七,而瘦小的祖逖身高不到一米六五,两人并排而行,看上去就跟贵妇人带着奴仆小厮一般,尤甚不匹配!

陈元康挺正身子:这瘦小祖珽尚且受得住,我又怎么受不住呢?

祖珽内心:“鄙人不才,善弹琵琶,能制新曲,亦有暗通俏丽寡妇之能。”

陈元康内心:“孝徵之才,含纳百家,还真是宛若海水,深不可测!”

司马氏出身高门,因为母亲是博陵长公主元仲蒨(孝文帝拓跋宏孙女)的缘故,所以司马氏很早就嫁给北魏宗室元景献为妻。

司马氏年纪不到十五岁的时候(520年),丈夫元景献便因为涉及谋反被诛杀,从此便沦为了寡妇。

司马氏手持便面扇,侧脸向着身旁的祖珽娇嗔道:“祖郎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一个俊俏、力壮的好郎君吗?

这么会是这么个破相憨汉呢?”

司马氏的嘴齿在“力壮”两字咬的格外深刻,身上的硕果亦是不断推搡着祖珽,俨然搔首弄姿。

本就口齿生津的陈元康顿然喉咙滚动,吞咽下一口津水。

祖珽对着司马氏,一阵安慰道:“好夫人,我这好友贵为昌国县公,也是不幸遭逢歹人袭脸,如今面容方才如此。

你且看我这好友的棱骨,多么分明!

你再且看他的身子,多么板正!

你再看他那一把胡子,多么茂盛且黝黑!

你还怕他不是好汉子吗?

待其伤好,绝对还会是闻名街里巷落的俊俏郎!”

祖珽身材瘦小,声情并茂,宛若市侩小厮作态。

在祖逖的吹捧下,陈元康情不自禁挺着了自己身板,整理起了自己的妆容,好似在奋力展现自己,来让眼前女子收回对自己“破相憨汉”的评价。

司马氏眼眸瞟了祖珽一眼,佯装幽怨又不失含情,尔后屈身向陈元康行礼:“妾见过县公。”

陈元康赶紧邀请两人入室,并让下人赶紧备上好酒好菜。

陈元康给祖珽斟酒一杯。

祖珽委实看不下陈元康这幅鼻青脸肿的模样,直接问:

“长猷,你这脸到底是教哪个歹人给打了呢?你且告诉我,我定当为你报仇!”

陈元康默不作声,权且推杯示意祖珽饮用。

祖珽双手抱胸:“长猷不愿意将我当成真心好友,这酒又有什么好喝的呢?”

陈元康讪笑道:“非我不愿意说,而是事关机要,不宜多语!”

祖珽试探性问:“可是为齐王所罚?”

陈元康正欲出语。

祖珽打掌做出阻止姿态:“你不必语,我已知晓!”

陈元康颔首。

祖珽:“可是政见不合?”

陈元康再是张口欲要出声。

祖珽再是打掌阻止:“我已知晓!”

陈元康:“???”

祖珽挺身而立,俯视坐下的陈元康:“长猷,你糊涂呀!

齐王乃天人,无论他想要做什么,你作为他的亲信,都应该顺着他的意思。

怎么可以在重要的事情上悖逆大王呢?”

祖珽措辞采用了“重要的事情”,因为他知道陈元康是高澄的首席谋士,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果高澄没有同意,是没有任何人胆敢欺辱陈元康的!

而高澄也并非无理责难的人,定然是陈元康在什么重要的事情反对高澄,方才沦落如此鼻青脸肿的下场!

陈元康不语。

祖珽眼见司马氏坐侍在旁,便向其说道:“夫人且随长猷宅内的奴仆到后宅四处看看。”

司马氏狐媚作态,瞟了祖珽一眼,遵从离去,显然在祖珽的调教下很是听话。

祖珽将陈宅当做自己家,清退室内旁人。

陈宅的管家在得到陈元康的颔首过后,尽数离室。

偌大的陈宅正堂,只剩下了陈元康和祖珽,场面落针可闻。

祖珽开门见山道:“可是改朝换代的事情?”

陈元康不置可否:“东柏堂内的一切事物,譬如昨日死,我一概不知!

不过,孝徵你可以继续说下去。”

祖珽展露笑容,因为面窄眼小的原因,看上去有些猥琐:

“长猷你是真的糊涂呀,识时务者为俊杰!

眼下魏廷将要衰败,高氏应当兴起,这是大势所趋。

你不主动劝进齐王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反对齐王呢?

我真不知该如何说你了!”

陈元康故作糊涂:“这些都是你的设想,我一概没有说过。

不过,连孝徵你都认为该要改朝换代了吗?”

祖珽痛饮一杯,抿过胡须,手上亦是开始掐指算卦的阵仗:“长猷,实不相瞒。

早在四年前,先王朝邺,太原郡公长子出世的那一天,我便知晓这江山将会改姓!”

陈元康:“???”

正待陈元康欲要出语之时,门外传来了陈宅管家的声音:“郎主,黄门侍郎崔季舒前来拜访你了!”

陈元康瞠目结舌,心里止不住打鼓:这老匹夫来找我作甚,莫不是连我闲赋在家都要来责难一顿?

眼下面伤尚未痊愈,若是再遭受一番拳脚相加,后果不堪想象呀!

陈元康顿然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