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个商女教的孩子满身铜臭味!
元恺身子一直,尖叫出声:“不要!”
呵,再有心眼也是个孩子。
宋锦清轻飘飘的看了过去:“大少爷怕了?”
宋玉书横了元恺一眼,捏紧了帕子,她又不傻,这么一闹怎会看不出是元恺偷了镯子,怎么也要给儿子留面子:“宋玉书,你虽为长辈却是侧室,身份卑贱,怎么跟嫡子说话呢,嫡子尊贵,我看谁敢搜他的房间!”
“若是老身搜呢?”花厅外,身穿刺福纹织金枣红衣的元老夫人走了进来。
元老夫人是三王爷的嫡母,也是先帝的贵嫔,先帝死后,新帝仁慈,并没有让先帝的嫔妃陪葬,而是封了太嫔之位,允了她们出府安享天年。
心腹陈姑姑扶着元老夫人坐了上座。
元安上前,规矩的见礼:“孙儿元安问祖母安。”
元老夫人面露微笑,轻扫元恺。
宋玉书轻戳儿子的背,元恺这才晃晃悠悠的福了福身:“祖母,祖母好。”
元老夫人收了眼,敲打着:“身为三王爷的子嗣若是品行不端,不论是嫡子还是庶子,老身都会一视同仁,将来的世子之位可不是单单看嫡庶之分的。”
又扫向两个孩子:“难道,要让老身请了家法才肯说实话么?”
元安站如松,元恺转着眼珠子,死死捏着衣角,耳边再次响起请家法三字时,元恺再也撑不住,扑通跪了下去:“祖母,恺儿不是故意的偷镯子的。”
宋玉书两眼一黑,稳了稳心神:“母亲,什么偷不偷的,我的镯子就是恺儿的,是我让恺儿拿出去玩的,怪我一时忘了。”
想轻飘飘的揭过?宋锦清第一个不干,福身跪下:“老夫人,大少爷偷玩王妃的玉镯,妾媳管不着,但大少爷不该让安儿顶罪。”
元老夫人捻着佛珠:“掌手二十,以示惩戒。”
打手板的声音夹着元恺嗷嗷大哭的声音响彻整个花厅,心疼的宋玉书直用猩红的眸瞪着宋锦清。
人散了,元安亦步亦趋的跟着宋锦清回了房间,扑通跪了下来:“娘亲,安儿错了,不该给娘亲惹事,请娘亲责罚。”
宋锦清看着元安瘦成一条的小脸,心中酸涩,上一世为了讨好元启辰宋玉书和元恺,常常委屈自己的儿子。
宋锦清拉起元安,声音柔和:“你没有错,也没有惹事,安儿,人人平等,从今儿个开始,你要做你自己,无需受任何人的欺负,明白吗?”
元安慢慢点头:“明白了。”他舒了口气,压在心里的石头好像被挪走了一般。
“奴才见过王爷。”丫鬟小满的声音响起。
宋锦清抬头看去,身穿紫袍,生的温俊,却肃着脸的元启辰走了进来。
开口第一句便是问责:“听说恺儿因你和元安挨了掌手。”
呵,听听这偏心的称呼。
前世,宋锦清单纯的以为安儿是庶子,所以不得三王爷喜欢。
现在想想,必是因为三王爷早知安儿并非是他的亲骨肉。
只是,她想不通,既知道安儿并非亲生,为何还允许她生下?
宋锦清对他没感情,前世也只是觉得嫁鸡随鸡,有了孩子,安稳一生便罢了。
她不卑不亢:“王爷错了,掌手是老夫人下的命令,既是老夫人下的命令,想来王爷也知道大少爷做了什么事,既如此,王爷为何要问责于妾身和安儿?”
拐个话锋,又给他扣了顶帽子:“妾身想,王爷并非是不懂是非黑白的人吧。”
三言两语便把让元启辰噎住,发作的气瞬间泄了,只好冷着脸:“不管如何,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生事。”
宋锦清心中冷笑:身份?三王爷,你若知道你娶的王妃才是奴才的女儿,会是什么神情呢?真是期待那一天啊。
宋锦清轻飘飘的应了,见他不动,抬眸问:“王爷还有事?还是想留宿在此?”
元启辰的脸果然臭了,如避瘟神般转了身:“让本王留宿?呵,别做梦了!”
宋锦清微笑坐下,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激走元启辰。
元安伏在宋锦清膝前:“娘和父亲……”
宋锦清的手一下下抚着元安的头,柔声道:“安儿不要操心大人的事,听闻明日你祖母要为你和元恺寻夫子教客,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万万要抓住机会,知道吗?”
听到这番话,元安捏着小拳头,抿着嘴,想到了主母和元恺警告他的话。
宋锦清看到元安这副样子,不由得想起前世,宋玉书为养废安儿,从中阻拦,断了安儿学子路,而她……也允了。
宋锦清正视着他:“安儿,无论是农民,商人亦或是皇亲国戚,都要读书识字方能出人头地,你可明白?”
元安的脑袋像鸵鸟般窝的低低的:“安儿明白了。”
次日一大早,元老夫人早早的去了花厅,可只见元安,不见元恺,冷着脸问宋玉书:“恺儿呢?莫非还在懒床?”
宋玉书眼皮一跳,暗骂元恺不争气,却不得不为儿子圆话:“回母亲,恺儿昨儿个念书念到深夜,太过疲倦,所以起的晚了,儿媳已让小厮去叫了。”
捧着元恺的同时,不忘贬着元安:“不像安儿,整日吃喝玩乐,自是睡得早,起得早。”
元安的小手捏成拳,宋锦清故作温顺:“早就听闻大少爷日夜温书,十分刻苦,安儿愚笨,比不得大少爷,想来一会夫子来初考时,大少爷定表现的出色。”
宋玉书没听明白宋锦清带着陷阱的话,洋洋得意:“那是自然,我会让你看看嫡子和庶子的区别。”
说话间元恺慢吞吞的走来了,不到一刻钟夫子也来了,同元老夫人见了礼,道:“老夫人,世家子弟在进入国塾之前需进行个人考核,考核通过方可进入,考核不过要请有威望的夫子教导后再考。 ”
宋玉书骄傲道:“我的恺儿肯定没问题。”轻蔑的看着宋锦清:“倒是你,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女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怕教的都是属铜板吧,我劝你啊。”
宋锦清如看小丑般看着她:“王妃,话别说太满,小心打脸。”
随即对夫子道:“夫子,请考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