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美人千面
容璃心下起疑，擦拭尸体的手继续用力。死皮越来越多，用句最难听最恶心的话，那就是仿佛老太太的脚后跟一样。
“别擦了，是不是傻！”慕向贤听到了身后容璃狐疑的声音，与鲜少一同转了过来，看着尸体上被弄的一片狼藉，顿时哭笑不得：“不是你这么弄的！”
鲜少走上前，蹲在脸颊另一边仔细观察，最后在脖颈处伸手搓了一下。
“咦……”容璃险些掉下泪来。
鲜少的手上，提着半张残存的面皮。还有的半张，已然被容璃搓成了叫花子的棉袄。
再看那尸体，因为假的面皮被剥去，露出的脸才是最真实的。
的确是异域人，因为人面虽然可以变，骨骼却不行，她的鼻子依然高挺，
眼窝深陷，只是嘴唇却有所有异域人有的通病——薄。
嘴唇太薄，容璃几乎看不到她的唇线。眉毛寡淡，比婴儿的眉毛好不了多少。就连皮肤也因为长期戴着人皮面具的原因变的苍白，甚至有了皱纹。
可以说，这样的长相，在这里几乎算是中下等，若不是那张人皮面具，她怎么会得到皇上的青睐？
“真可惜，这么漂亮的脸，我还真想戴在脸上出去骗人！”容璃颇有些惋惜：“被我搓成这样，估计没用了吧！”
“这是贞女教的人皮面具。”慕向贤平静的说：“这个女子的脸，是用真人的面皮制成，每夜以血灌养，维持美貌和面皮持久，人死了，昨晚没保养，难怪被你扯成了这样。”
真人的脸？容璃愕然，难怪会如此逼真，自己看了那么多的武侠剧，人皮面具这种事看的可不少，今日看到这个，竟然迷了心窍没想起来。
也是听了慕向贤的解释，容璃再不想把这张皮戴在脸上了，顶着一张死人的脸，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吧。
容璃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把目光投向慕向贤，贼兮兮的说：“要不，你去宫里把剩下的人脸皮揭了，好让皇上看看她们的真模样！”
“行了吧你！”慕向贤皱眉：“刚杀了一个，皇上估计心痛着呢，现在我要是去宫里，皇上怎么可能让我近那些女子的身？”
“说的也是。”容璃怏怏不乐的低下头。
看着尸体黑色的头发，慕向贤伸手在额头处摸了一下，发际线处，突然有了一处松动。
鲜少没等慕向贤开口，直接伸手撕了过去，容璃捂住眼睛，从指缝中看。
黑色的长发被扔在地上，尸体的头部没有一根头发，只有一个黑色的印记，似乎是什么东西的图案。
容璃放下手，仔细观察这个图案。
精致的线条，流畅的弧度。展翅欲飞的翅膀和线条分明的云朵，无一不说明了这是一只鸟，而且，它是一只鹰。
这个纹身的位置，极为少见的纹在头顶上，容璃看着慕向贤：“这也是贞女教的东西？”
“这不是！”慕向贤沉默了一会，开口回答道：“贞女教以世间女子坚贞为重，专治有那些淫、秽、乱品质的女子，那些女子多的是年轻貌美的，所以，贞女教以剥下她们的面皮为诫，她们的图腾，是丑陋恶鬼！”
“你怎么知道？”容璃佩服的发问了：“你也是其中一个？”
“胡说什么！”慕向贤哭笑不得：“曾经有贞女教的人在京城妓院作案，被我抓住了！”
鲜少叫来外面的死士，拿着纸笔将那图腾画了出来。容璃盯着死士手里的笔细细描画，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她也不知道。
“你看看，没了头发，这人连男女都分不清！”容璃“啧啧”叹气，还不忘跟鲜少交头接耳一番。
慕向贤懒得理她们两个。
将尸体埋了以后，三人这才回王府。
容璃自从听说了王府中有死士后，这才开始注意起周围。果不其然，自己身边总是有黑影跳来跳去，虽然不太明显，可是注意起来，的确还是蛮多的。
洛洛被吓得不轻，据说那天晚上的兔子尸体把她吓出了心理阴影，躺在床上发了两天高烧不说，她房里养的兔子全被扔了出去。
这几天，应该是久违的安生日子了。
那琉璃花正如容璃所料，被她种的颇好，还有开花的迹象。
慕向贤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从他眼里，容璃还是看出了颇多赞赏。
距离那次偷袭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多。洛洛终于出门，想感受一下除了房间以外的地方。
远远的，正好看到容璃与慕向贤有说有笑的往花园方向走去。容璃叽叽喳喳的，慕向贤虽然没有多说话，可是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看的洛洛原本大好的心情又怨恨起来。
凭什么？两人的相貌一模一样，她能得到慕向贤的青睐，自己却只能在后面像个小偷一样。难道，自己这么多年在王府，只是一个梦而已吗？
她不甘心的跟在容璃与慕向贤身后，却在走了没几步就被慕向贤发现。原本舒展的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仿佛一看到她就讨厌一样，洛洛内心酸涩，却只能强颜欢笑：“王爷要去哪？”
“花园新来了一株花，去看看！”慕向贤回答完，转身就要走。
容璃却开口了：“要去吗？”
按照洛洛的傲气，她本应斩钉截铁并不屑一顾的拒绝，却因为难得见到慕向贤而卑微低头：“那就一起吧！”
三人一同来到花园中，一路上，慕向贤装作没有看到洛洛频频的偷看，他气定神闲的走到那琉璃花面前，叫容璃道：“过来，这里。”
洛洛也跟着走了过去，见那枝叶正茂盛，花朵也好看的紧，不由得开口称赞：“好漂亮的花！”
刚说完，又赶紧拿出手绢捂住口鼻：“好臭！”
“这里刚施了肥，味道自然不好闻。”容璃开口，又伸出手把土搬了搬：“让人注意些，这不是草，一定要种好，可不能让它的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