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再起波澜（1）
人都在底下等着，肖央只能硬着头皮转动门把手，“戴安娜女士，不好意思，我进来了。”
门没锁，肖央推门而入，视线立刻被躺在双人床上的老妇人吸引过去。一床被子盖在戴安娜的身上，老妇人只露出了肩膀以上的部位。她的表情有些痛苦，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
肖央站在门口，对满头银发的外国老妇人喊话：“戴安娜女士，不好意思吵醒您，我和楚斌要出门吃饭，您自己在家可以吗？”
老太太还是一动不动。
肖央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说普通话，不禁暗骂自己脑子抽风，赶忙换上不算流利的口语，可对方还是毫无反应。
难不成是戴着耳塞听不到声音？肖央犹豫不决的往前走了一步，用更大的声音讲话：“喂，您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什么情况？睡的这么熟吗？”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肖央忙转身查看，发觉是李子墨向这边走来。她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位穿着长裙的漂亮姑娘，好像是叫宋佳人。
肖央来回打量着风格迥异的两位美女，一时间看呆了。
李子墨不满的问：“你磨蹭什么呢？”
“啊，好像戴安娜女士睡得比较熟，我犹豫该不该把她吵醒。”
“睡得也太熟了吧。”李子墨用看虫子般冷漠的眼神盯着床上的老妇人，眼神令肖央不寒而栗。
“诶，你要干嘛？”肖阳下意识的拦住要走进卧室的宋佳人，对方轻巧躲过，站到了双人床旁，弯腰打量着床上熟睡的老妇人。“太不礼貌了。”肖央着急的说。
“她好像没呼吸了。”
“什么！？”肖央和站在门口的李子墨顿时愣住，“你、你说她怎么了？”
“没有呼吸了？”李子墨冲进卧室，查看躺在被褥中的戴安娜。探了下鼻息后，她惊恐的收回手，“好像真的没呼吸！”
宋佳人一把掀开被子，将耳朵贴近老妇人的胸口，“连心跳也没有了，体温还没有降低。你们谁去把楼下的急救人员叫上来，我给她做心肺复苏。”
“我去！”肖央匆忙跑出卧室。
跑下楼梯时，他脑子一团乱麻，只能紧紧抓住一个念头不放：那老太太死了，死了！
“真的死了！？”李子墨呆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银发老太太，心情复杂到她分不清自己是喜是悲。
老妇人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向窗户，似乎对窗外晴朗的天空仍有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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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的跑回1楼，顾不上喘气，肖央对等在门厅的几名急救人员大喊：“快去楼上，戴安娜死了，她死了！”
“什么！？”躺在担架上的楚斌猛坐起身，他不顾腿上的伤势，执意要去楼上查看情况。
肖央赶忙和一名急救人员将他按住，其余人则是你追我赶的跑上楼梯。
“你们松开我！”楚斌拼命挣扎，做了紧急处理的伤口渗出更多鲜血。
“你别乱动！不要命了！”
“不行！戴安娜出事了！戴安娜，你等我！我这就上去找你！”
急救人员喊道：“别乱动了，你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肖阳劝说：“就是啊，楚斌，你受伤了。人交给他们去救，你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吧。”
“不能再拖了！你帮我抬担架，这就把他送到附近医院。”
“不行！我要留下来，戴安娜！戴安娜！！”
在一番堪比搏斗的折腾下，精疲力竭的肖央帮急救人员把谢斯底里的楚斌塞进急救车。望着车飞快远去，站在院门口的肖央疲惫至极。过去的几个小时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经历，他想不出还有谁能比自己倒霉。
低头看了眼身上沾到的血，肖央叹了口气，转身慢吞吞的走回别墅。
一走进门厅，肖央靠着鞋柜坐在地上，他呆呆的看着楼梯，隐约能听到楼上传来的声响。但他却没心情关心那位老太太的安危。
他太累了，心更累。
今天经历的一切让他再次认清现实：自己就是小丑，癞蛤蟆永远吃不到天鹅肉。
不知过了多久，愣神的肖央看到李子墨走下楼梯，她同样目光呆滞、神情沮丧。
我们俩现在看起来应该挺配。肖央自嘲的想。
“楚斌他人呢？”李子墨问。
“这时候应该到医院了吧。”
“哪家医院？”
“没问。”肖央耸耸肩，“戴安娜怎么样了？”
李子墨生硬的回答：“死了。”
“死因是什么？”
“说是突发的心理衰竭。”
“就是心脏病发作？”
李子墨点点头：“这老太太的心脏似乎很不好，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好多治心脏的药。年老体衰还色心不改，活该她落得这种下场！”
肖央仰头看着说出冰冷话语的李子墨，突然理解了楚斌为何会如临大敌。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楚斌远比他了解得多，才会如此惧怕李子墨。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吗？真可笑。肖央挣扎着站起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走不了。”李子墨不耐烦的说，“有人死了，警察来之前谁都不能离开。”
“警察？好吧，反正就今天了，所有麻烦全都找过来吧，大不了我也突发心力衰竭。”肖央自暴自弃的说。
李子墨莫名其妙的问：“你胡说什么呢？你今天怎么回事？怪怪的。”
肖央有气无力的回答：“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多惊吓。你看起来倒还挺镇定。”
“我也吓死了好吧。先是楚斌，后来又是那老太太，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今天就不来了。”
“这下不是随了你的心愿吗。”
“你说什么呢！”李子墨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声调瞬间拔高，“你别乱说话啊！”
肖阳怨恨的说：“戴安娜一死，挡在你和楚斌之间最大的障碍也就没了。努力吧，说不定你们俩还有机会破镜重圆。”
“在我捅了楚斌一刀之后？”李子墨摇摇头，“你信不信？只要他能勉强走路，他就会第一时间逃离辽江市，躲我躲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