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汽车和加油站
刚来到这个世界，就算在从金陵往彭城逃难时，张绝也一直都在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搞清楚一件事。
这个和他穿越前相比明明有“灵能”这种超自然的力量，但明朝之前的历史脉络却有着一模一样发展的世界，在近现代会不会也像他穿越前一样，出现一个国际阵线，一个本该在这个时代崛起的思想？
然而，那些洋人大思想家中却没有一个他所熟知的名字，那些西方国家中也没有一个他所熟知的政治团体。
本来他都已经放弃了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直到现在从陆露西这听到有这样一群人！
张绝的呼吸变得粗重了一些，他下意识的想继续追问关于天京那群“假公允、教会叛徒、人类异端”更多的事情。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陆露西的精神状态很差。
她因为经历一些事，导致内心出现了创伤性的刺激，自己如果现在强行追问她一些事，很有可能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张绝只能紧紧抓住了陆露西一只苍白的手。
“冷静，师姐！深呼吸，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你现在在彭城！有我和南叔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陆露西最终压抑住了那无助的哭泣，她小声的啜泣着，抬起头和张绝的眼睛对视。
“师弟......师姐是不是很没有用......他没有骂错，我是个废物......大家在赴死之前，明明对我报以期望......我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不敢和师叔说......我之前一直在你们面前装样子......害怕你们也对我失望......你们嫌我丢人把我赶走......”
张绝认真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师姐，你只是生病了，就和南叔的病一样。这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你们没用，这是客观发生的事。”
陆露西不知道有没有将张绝的话听进去，她重新把自己的下半张脸埋进了膝盖中，只有一双眼眶红红的眼睛露在外面。
外面还在下着瓢泼大雨，茅屋中很安静，只能听到雨滴落地的“哗哗”声。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良久，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露西白皙的脸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她用蚊子一样细微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声音被雨水声掩盖，张绝没听清，他下意识往陆露西身边凑了凑。
“师姐你说什么？”
陆露西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了膝盖中，然后比刚才稍大一些的声音弱弱，发闷的响起。
“师弟......你的手，手好热......”
张绝这才发觉，自己之前一直抓着陆露西的手始终都没有松开。
不过他的脸皮显然要厚的多，若无其事的说道。
“是师姐你的手太凉了吧？”
见他没有松开的意思，陆露西也不敢自己把手收回来。
只是她脸颊上的那抹红晕飞快的向后扩散着，很快就染红了耳朵......
“你传功给我时运转的《一气生源》，为什么有些地方感觉和我平时修的不太一样？师姐。”张绝随口问道。
陆露西的声音还是那样弱势，一副很好欺负，受气包的样子。
“《一气生源》被我改过......罗拔士他们，他们想要创造出一部既能维持秘传原本的强度，又能和公允功法那样没有限制且能普及生灵的功法，我就私下用《一气生源》试了试，但只成功了一半......改了以后，高天赋的要求还是没改变，不过可以在同属《一气生源》的功法下无损传功......”
“无损传功！”张绝被惊到了，他瞪大眼睛看向陆露西，“不对啊，师姐，你是五等能阶对吗？”
陆露西闷闷的说：“两年前晋升的五等，就一直没长进过了......”
张绝就算没心思吐槽她今年才二十出头，两年前估摸着刚二十就能到自修到五等，这种极度凡尔赛的发言，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无语。
五等能阶！
南方的那些大军阀们在不调动公允灵能的情况下，也不过就是这个程度而已！
之前南明朗一直说陆露西的天资如何如何高，张绝还没体会，可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如果陆露西说的是真的，那她不仅仅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修为，还只靠自己就能修改优化《一气生源》这种就算在那个地仙遍地走，九等不如狗的时代也绝对是顶尖的功法！
这哪是天资绝世啊？
这分明是不当人！
但陆露西的天赋越高，这越是一件好事。
“如果师姐你是五等，并且还是无损传功的话，那之前在许镇你传功给我，应该足够也能把我提到五等才对，为什么最后却突破不了三等？”
面对张绝的问题，在自己擅长的方面陆露西表现的也不是那样缺乏自信了，她耐心的解释道。
“主要是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师弟你修的是修改前的《一气生源》，我不敢完全按照我的修炼方法在你的身体里引导灵能，那样很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还有就是，虽然传功时灵能无损，但帮你从二等一直往上晋升时，突破那些原有的能阶瓶颈也是需要消耗一部分灵能。”
听到这，张绝的眼中却亮起了一抹不同的神采！
“师姐，也就是说，其实最大的限制是因为功法问题？如果我修的《一气生源》和你的一样，那你传功之后，能把我抬高到什么能阶？”
陆露西在心中默算了一遍灵能的耗损，最后给出了一个不怎么确定的答案。
“因为我已经在五等待两年了，所以灵能比一般五等要厚实很多......都传给你的话，应该能让你勉强到五等......”
“能到五等！”
看着张绝突然振奋起来的样子，陆露西有些惊慌，她害怕自己没给师弟说清楚，于是结结巴巴的继续补充道。
“和，和正常的五等肯定不一样，师，师弟......因为我是把灵能一次性传给你的，所以你就算暂时到达了五等能阶，如果一直使用术法的话，比如，比如始终维持【化气归刃】，那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跌境......”
张绝听懂她的意思了。
“就类似于我是汽车，你是加油站，油足了，我就能满速跑起来，但跑的越快，油耗的越快，油耗的越快，就没办法继续满速跑，可只要再找你重新加油，那就又能把油门踩死了！”
本来陆露西挺明白的，但听完张绝这一番奇怪的比喻，她又有些迷糊了。
“大概......差不多......可能是这样......”
忽然，张绝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不对！加油站是固定在一个地方不能动的，但师姐你如果想要给我传功的话，那只要我们一直像现在这样！”
他举起了始终和陆露西牵在一起的手！
“只要这样，我们俩一起不就是一个正常的五等能阶大学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