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给女朋友来点？
齐小琴最终在送往医院之前，便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
第二天尸体便送往了殡仪馆。
而就在他们进门之前，这对父母才放下殡仪馆那边打来的电话。
葬礼，就定在明天。
这么急？
林一下意识想问。
可看着眼前这对明显悲伤过度的父母，他又强行把话咽了回去。
“叔叔阿姨放心，我和林一一定会来的。”
姜珺已经替他回答道。
不是......
我说班长......
你这样是不是越界了？
而且刚才齐小琴的妈妈分明只提到了自己，可没有说要你也一起来吧？
等等。
好像不对啊。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姜珺作为班长，都更适合以高二三班学生代表的身份参加这次葬礼。
更何况从刚才这女人那充满怨恨的眼神来看......
她巴不得死在路上的人是自己吧？
还会邀请自己参加葬礼？
难道说......
林一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心里忽然有些发凉，可下一秒——
“小林，你别误会。”
她身边的齐国富忽然开口了，脸上依旧挂着满是歉意的表情。
他看着身边的妻子，眼神有些无奈道：
“我们知道小琴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可她生前最喜欢的人是你。”
“所以想让小琴再看你一眼。”
明知道他们不是那个意思，可林一还是感觉有股莫名的凉意顺着小腿直窜天灵盖。
再开口时，语气都有些磕磕绊绊起来：
“我，我明白。”
“明天我，我一定会来的。”
丢下一句叔叔阿姨再见，林一连忙拉着班长就往楼下跑，直到出了楼道才长出一口气。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把手放在了他的背上。
轻轻拍了几下。
班长？
林一错愕地看着她，却马上就注意到了对方眼中不加掩饰的担心。
他忽然明白姜珺刚才为什么那么说了。
“没事吧？”
黑发少女关切地看着他。
林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心里却莫名地有些警惕。
似乎自从昨天开始，一向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的姜珺，忽然间便对他多了几分关注。
或许是天赋的作用？
又或者——
魔女始终在观察着你。
这是自六岁时「苏醒」以后，「光」便一直在他耳边提醒的话。
“没事，谢谢班长。”
林一笑了笑，随后又抬手看了下时间———上午十点。
“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
“正好补个觉。”
他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魔女的观察期并不是无限的。
倘若班长真的是魔女，并且已经在天台发现了什么端倪——那么林一必须尽可能这段时间和她减少接触。
她好我也好。
毕竟，亲手夺走熟悉的人的生命——哪怕她们不是人，这种感觉依旧令人难以接受。
可班长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姜珺哼了一声，脸上已然又恢复了平时那严肃中又带着几分高冷的表情。
“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可话一出口，她便马上意识到了话里歧义，雪白的肌肤瞬间泛红。
林一也不敢回答，只能干笑几声道：
“呵呵呵......”
“那倒不是......只是昨晚没休息好，所以......”
所以你懂的。
女人，识趣点，知道不？
可班长似乎没看见他眼里的不愿似的，扭头便往小区外面走去。
“跟我来。”
“哦。”
......
商场里略有些萧条。
毕竟不是周末，大家要么上学要么上班，很少有时间来这里闲逛。
除了地下的某国外连锁超市以外，剩下的楼层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
林一反倒放松下来。
他不喜欢热闹。
对他来说，人越少的地方存在魔女的概率也就越小，自然也就越安全。
尤其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以后。
一向不怎么熟悉的女同学，都可以通过蛛丝马迹察觉他的身份，那么其他人呢？
果然「光」说的没错。
谨慎是好事。
因此当林一听说班长要来商场买什么葬礼用的黑色礼服时，整个人瞬间就进入了戒备状态。
直到看到商场里面空荡荡的商店——
很好。
警戒解除。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或许正好可以——
咦。
班长呢？
刚刚不是还在自己前面么？
林一连忙四处查看，很快便发现了那一头丝般的黑发，此时正站在右侧的玩偶店门前。
班长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店里的某个方向。
一只圆滚滚的粉胖子居高临下坐在货架上。
萌萌的大眼睛正好和她对视。
啧啧啧。
想不到平日里有着猎人般危险气质的班长，居然也会喜欢这么可爱的东西？
林一不由有些想笑。
这就是女人么？
无论外表多么坚强，藏在那层外壳里面的，始终都是一颗粉红稚嫩的心。
“要不进去看看？”
他询问道。
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姜珺的侧脸，融化后的表情竟然意外有些呆萌。
若是平时在班里都是这个表情，那么她的人气或许会增加不少吧？
那些调皮的男生也不会给她起个“大将军”的外号。
毕竟单看这张脸——
简直毫无缺点。
明明没有化妆，可每个部分的线条感都极为清晰流畅，如同精美的艺术品。
仿佛是被人看穿了心事，班长的表情忽然有些慌乱。
“啊？”
她连忙摇头，可犹豫片刻，却又吞吞吐吐道：“你要是想进去......”
“陪你进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林一顿时无语。
不是，站在这里和粉胖子深情对视的人不是你么？
况且这是专卖女性用品的店吧？
要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行走在货架之间的全都是女人啊喂！
自己进去真的不会被当成便太么？
可吐槽归吐槽。
看着班长脸上若有若无的期待，林一最终还是嗯了声，带头走了进去。
早就注意到门口两人的售货员小姐姐马上就凑了上来。
“这位帅哥，你女朋友想要点什么？”
“我们这里有最新款的......”
“还有这个唇膏.......”
“面霜......”
一个接一个的专业名词从她那张机关枪似的嘴里蹦出来，最后通通汇成一句话——
“给你漂亮的女朋友买点？”
林干笑几声，没吭声。
而站在他身后的姜珺已经面色通红，仿佛刚出锅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