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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颜面尽失
郑丰的唇角紧绷,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心中暗自猜疑,郁峥及其追随者定是最大的嫌疑者。
正如百足之虫,即便身死,余威仍在。
若真有郁峥的人潜藏其中,那下一个遭遇不幸的,是否会是他?这个念头让郑丰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升起。
这条流放的旅程,早已注定不会平静。
在那一刻,郁峥听闻裴坤暴毙的噩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愕。
难道她真的成功地实施了她的计划吗?
然而,她的力量展现得越显著,她的末日也就愈发临近!
由于这起事件,每个人都成为了嫌疑对象,大家就地休憩,准备享用午餐。
不久,章县令与县丞携同仵作急匆匆地赶到现场,他们迅速展开了物品检验和尸体解剖。
仵作在裴坤的遗体上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但裴坤怀中藏有的那锭金子和包裹金子的手帕,却引起了众人的极大关注。
当江颂宜被官差引进临时搭建的审判厅时,方氏已经泪流满面地跪在那里。
她泪眼婆娑,连连磕头哀求:“大人啊,请明察秋毫,我是被冤枉的……”
裴坤身上发现的包着金锭子的手帕正是她的,那锭金子也是她失落在包袱中的。
江颂宜被强制跪下,她咬紧牙关,心中暗骂这万恶的旧社会。
终有一天,她要让这些恶棍都匍匐在她的脚下。
章县令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惊堂木,严肃地问道:“下面跪着的又是何人?”
江颂宜对跪姿感到极不适应,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声音冷淡地回答:“民女江颂宜。”
章县令拿起那锭金子,目光如炬,语气冷峻地追问:“这金锭可是你所有?”
“家兄特意送来了几块金子,却不料那些贪婪的郁家二房竟公然将其劫夺。就在此地,跪伏于地的此女,毫无顾忌地携带着那被掠夺的财物,众目睽睽之下,人人皆见。”
这是众人亲眼目睹的真相,她并未有半句虚言。
江颂宜的到来,似乎并非仅为回应,更像是在此控诉不平,他接着说道:“大人啊,请您为我伸张正义!他们欺我势单力薄,夺我财物,威胁我的生命,竟将国法置于不顾!他们的行径与盗贼无二,这种罪行理应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方氏下意识地辩解道:“大人,我不过是在帮她暂时看管那些财物。”
江颂宜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嘲讽:“请大人作证,我自己的财物应当由我自己保管,现在就命令方氏立刻将包袱归还于我!”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明白,那包袱并未在她身上,与她毫无瓜葛。
方氏无言以对,只能无奈地说:“包袱已经不见了。”
“是丢失了,还是转手送给了你的情郎?”江颂宜故意停顿,留下悬念,任由旁人自行揣测。
围观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
“今晨便见到那方氏衣衫不整,神情恍惚,还声称包袱不翼而飞。”他们议论纷纷,语气中透露着怀疑与好奇。
“难道这裴副首领与郁家二房的娘子之间真的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
“这就不足为奇了,他在临终之际,眼神还紧紧地锁定在方氏身上,似乎有未竟之言啊!”
“裴副首领身上发现的,竟然是方氏的手帕,以及一枚沉甸甸的金锭,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存在某种秘密交易?”
“我们这些流放的苦命人,哪里还能有余钱?唯有那江家送来的财物,莫非方氏利用裴副首领,将财物又暗中转移了?”
“此事确实扑朔迷离,难以定论……”
章大人眉头紧蹙,沉思片刻后下令:“将那劫夺包袱的罪犯带上来。”
片刻的等待后,郁桓被士兵们拖曳着步入了公堂,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连官差们紧皱的眉头都仿佛能夹住一只蚊子。
这股恶臭简直无法忍受,他们仿佛要被这股味道吞噬。
众人纷纷避之不及,惊呼连连:“天哪,这气味也未免太刺鼻了吧?”
章县令挥动手中的惊堂木,大声喝问:“堂下之人可是郁桓?”
他的声音如雷霆炸裂,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沉重。
郁桓心中茫然无措,不知何故,再次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众人纷纷躲避,却避之不及。
周遭的人们纷纷捂嘴,胃中翻江倒海,难以抑制地呕吐起来。
江颂宜一只手紧紧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拼命挥动空气,心道:这气味比起生化武器来,更是有过之无不及。若是将郁桓直接投放至战场之上,那浓烈的恶臭定能让敌军丧失斗志,丢弃盔甲,至少也能为边疆换得十年的安宁。
郁桓此刻尴尬至极,内心充满了羞愧,这次的失误真是让他颜面尽失。
章县令询问了几个与案件相关的问题后,与郑丰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明白,眼前的状况实在难以继续审理下去。
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显示裴坤是被人所害,也没有证据表明裴坤盗取了包袱。至于裴坤与方氏之间的私情,是否是导致裴坤死亡的直接原因,还有待进一步的查证。
郁桓身为郁峥的副将,若留在此地接受审判,又有谁能确保这不是郁峥布下的一局棋?这一切的谜团,都亟待揭晓。
这件事错综复杂,令人莫衷一是,章县令深知自己不敢擅自做主,于是连忙上奏朝廷,静待朝廷的最终裁决。
庞大的流放队伍刚离开京城不久,便发生了不幸的人命悲剧,郑丰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开局不利,他本能地预感到这一趟押送任务必定与以往截然不同。
众人围坐一起享用午餐,他们原地待命,耐心等待大理寺的审判结果。
翠莺眼中闪烁着怀疑的光芒,她送给裴坤的金子,果真是包袱遗失之前江颂宜私下保留的吗?那么方氏的手帕又是如何悄然落入她的手中?她送出的礼物反而变成了裴坤与方氏私通的物证,甚至可能是谋害副统领的罪证。翠莺突然回忆起江颂宜在裴坤临终前的口型,她清晰地说出了:“就是我!”
翠莺的双眸瞬间明亮如星,嘴角也不禁上扬,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这无疑是一个立功赎罪、摆脱流放命运的天赐良机。
当她再次抬起头,却撞上江颂宜那阴沉而狡黠的笑意,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凉意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