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项汶当然有些积蓄。从徐州前往并州的漫长路途，怎么可能一路顺遂？途中遇到不少拦路打劫的毛贼，他自然是反将一军，实施反打劫。他骑着神骏非凡的秦七骏，手持锋利无比的楚戟，寻常的小毛贼哪里是他的对手？一番交手下来，不仅化险为夷，还收获了不少财物。

此刻，项汶牵着马，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心中满是迷茫。“招募武将怎么如此艰难？难道真要我孤身一人闯荡这乱世？算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不如用积分抽奖，看看能不能抽到什么好东西。”

项汶一直舍不得动用那一千积分，这一路斩杀山贼又获得了31分，积分的来之不易让他对其愈发珍视。

就在这时，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追上了他。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辽。张辽看到项汶的坐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不禁赞叹：好一匹神俊的千里良驹！毕竟生活在并州，这里的人对马都有着独特的鉴赏眼光。

“项兄，刚才是在下愚钝，还请项兄移步到家中，我们再好好聊聊。”张辽恭敬地说道。

项汶微微一愣，回过头，见是张辽，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二人一同返回张辽家中。项汶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暗自将其与自己老家对比。“看来张辽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除了身处城中，房子比我老家的茅草屋好一些外，屋内几乎一贫如洗。”

两人相对而坐，东汉时期流行跪坐，可项汶实在不习惯，时间稍长，腿就麻得难受。

张辽回来的路上打了些酒，项汶也很识趣，买了几斤羊肉。几杯酒下肚后，气氛逐渐热络起来，张辽这才正色问道：“项兄，不知你有何打算？在下又能在其中做些什么呢？”

张辽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尽管他年轻气盛，有着一股冲劲，但绝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如果项汶的计划不能让他信服，他是不会轻易陪着项汶去造反的。

项汶仰头饮下一杯酒，说道：“文远，你难道不好奇我是如何知晓你的吗？”

“自然想问，不过相比之下，我更好奇你的规划。”张辽坦诚地回应。

“你知道黄巾军吧？”项汶问道。

“在下知道，那是一群造反的百姓。不知项兄有何谋划？”张辽追问道。

项汶神色一正，郑重其事地说：“我的计划是收服一部分黄巾军，绕道攻下汉中，进而谋取益州，实现割据。之后大力发展内政，等待天下局势发生重大变化时，率军北伐，一统天下。”

张辽听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握着杯子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项汶所说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险阻，稍有差池，便可能粉身碎骨。

他忍不住问道：“项兄，你还真敢想啊！不知你打算收服哪一支黄巾军呢？”

项汶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宛城的黄巾军，从地理位置和战略布局来看，他们是最符合我计划的一支。”

张辽由于年纪尚小，接触的事物有限，只对并州较为熟悉，对宛城的地理位置几乎一无所知。就好比现在的很多人，也未必能对全国各个省份的地理位置了如指掌。

宛城的黄巾军是距离汉中相对较近的一支，但并非直线距离最近。从宛城前往汉中，主要有两条路线：一条是途经荆州、上庸，最终抵达汉中；另一条是经过武关、铜关，到达汉中。这两条路线各有利弊，且风险程度相差无几，一旦被官军堵截，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张辽只觉得项汶的计划如同天方夜谭，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不知项兄有几成把握收服叛军，安全抵达汉中，还能顺利夺下汉中呢？”

项汶猜到他会有此一问，自信满满地说：“九成吧，不说十成，是怕自己太过骄傲。”

看着项汶一脸笃定的神情，张辽差点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说反了？在我看来，能有一成把握就谢天谢地了。

“项兄，你这份自信从何而来呢？”张辽疑惑地问。

项汶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说了你也未必明白，到时候你只管为我训练好兵马，御敌攻城的事情就交给我。”

项汶说这话时，浑身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不知不觉间感染了张辽。张辽头脑一热，竟然相信了项汶看似荒诞的计划。

张辽当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要么跟着这个看似疯狂的项汶拼一把，要么带着弟弟离开雁门郡，前往普阳另谋生计，毕竟这里已经难以维持生计了。年年遭受异族入侵劫掠，地里的庄稼不是被抢走，就是被马蹄践踏，百姓生活看不到一丝希望。即便项汶不来，再过几个月，张辽也打算变卖土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想到这里，张辽起身，郑重地向项汶行了一礼：“愿为项兄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项汶见状，哈哈大笑，连忙扶起张辽：“你们兄弟以后就叫我少龙吧。不瞒你说，若你今日不来追我，我就回涿郡去了，然后立马赶往宛城部署。此刻宛城还是大汉的宛城，但最多两个月，宛城必定会沦陷。我要赶在朱儁剿灭黄巾军之前，收服这股势力。”

张辽惊愕不已，问道：“项兄既然知道宛城要陷落，为何不帮助宛城抵御黄巾军呢？”

项汶耐心解释道：“我不方便直接抢夺世家大族的粮食，但我又急需粮草来扩充实力。”

简单两句话，张辽便明白了项汶的意图。他心想，这是要让黄巾军充当恶人，先看看项汶的推测是否准确。若是他信口开河，到时候再离开他也不迟。

张辽心中如此盘算，项汶也不在意。这时，他看到张辽头顶的信息标识闪了闪，多了一行字：势力项汶，忠诚度60。

“我的天，60的忠诚度可不够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反水。不行，我得学学刘备，拉着他结拜，把他牢牢绑在我的战车上。”项汶暗自思忖。

项汶心情不错，想着要拉拢张辽，便将自己一半的钱财拿出来给张辽，却被张辽婉拒了。

五日后，张辽变卖了田地和房屋，与项汶两人骑着马，外加一辆马车，朝着涿郡进发。

再说涿郡这边，刘关张三人之前虽然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刘备凭借着擅长哭诉的本事，最终还是让关羽选择帮助他。张飞却不买账，他是个爱记仇的人，最看不惯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想明白刘备的图谋后，他果断不再与二人见面。

无奈之下，刘备只能靠激情澎湃的演讲，四处招募乡勇。别说，还真让他拉起了一支约五百人的队伍。不过，这支队伍的装备实在是寒酸，和黄巾军差不多，大多是木枪，铁制刀具不足一百，更别提铠甲了。刘备也不知从哪里骗来了两匹拉货用的驽马，他和关羽骑着马，带着募捐来的粮草，南下平叛。

刘备和关羽刚走一天，项汶就抵达了涿郡，他径直前往张家庄园。

一番酒足饭饱后，张飞大笑着说：“那个刘大耳，果然如少龙你所说，那红脸关羽一个劲地给我灌酒，然后刘备就拉着我要结义金兰。”

张辽不了解其中内情，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项汶问道：“那你同意了吗？”

“且不说我答应过少龙你，就算没有你的提醒，我也不会上他们的当。”张飞拍着胸脯说道。

项汶心中暗笑，心想：得了吧，若不是我提前提醒，你喝了酒肯定会稀里糊涂地被他们拉上贼船。

项汶呵呵一笑，说：“翼德兄还是很精明的嘛。闲话不多说了，翼德，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张飞闻言，下意识地拉开了一点距离，警惕地问：“你该不会也要和我结义吧？”

项汶被说中心思，却面不改色，干脆直截了当地说：“没错，不光是你，还有张辽、张汛、周泰，加上我，我们一起结义。”

张飞担心项汶也像刘备一样图谋他的家财，便问道：“结义之后，不会也要我出钱出粮吧？”

项汶笑着解释：“那倒不用，你只需帮忙打造铠甲和武器就行。”

张飞一听，来了兴趣，问道：“武器铠甲我都有渠道，不知项兄弟需要多少？”

在张飞眼里，项汶比刘备实在，至少有什么需求都直接说出来，他最讨厌被人算计。一想到刘备之前的算计，张飞就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刘备的做法太不地道。

“不不不，我要的不是普通的铠甲，我们三人每人打造一套特殊的就行。武器的话，想必翼德自己也有趁手的，就给文远打造一把称手的武器好了。”项汶详细说明。

在场的人中，张辽年纪最小，张汛吃饱后在庄园里四处游玩。

张辽连忙说道：“在下自有武器，不劳翼德兄和少龙兄费心。”

张飞哈哈笑道：“我看文远年纪轻轻，却气宇不凡，想必武艺也不差。我们结义自然没问题，不过我们得先搞清楚，日后是要扶持汉室，还是另起炉灶？”

项汶听了，心中暗自叫苦，心想：你可真敢说啊，不会说话就少开口。

“文远，你可愿意与我、翼德，还有周泰结为异性兄弟？”项汶看着张辽问道。

张辽思索片刻，觉得若要成就一番大业，几人必须齐心协力。于是，他郑重地说：“承蒙二位看得起，在下张文远愿意与二位结为异性兄弟。”

张飞闻言，大笑道：“阿福，快去桃园给我摆上香案，我要与四位兄弟结义，共谋大事！”

下人连忙去准备。不一会儿，四人一同移步进入桃园。张汛得知情况后，满脸兴奋地跟在张辽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