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生命的交替

天气渐渐转暖，冰雪消融，河对岸的孩童们也不再来溜冰了，不过到是有一位猎人今天因为追赶一只鹿踏上了河面，翻到了河水中，被几人用竹竿救回了岸上，扒下他身上的湿衣服，裹上棉被被那几人扛了回去。

从猎人手上死里逃生的那只鹿穿过了河面，来到了杜鹃谷中，它全身湿透了，并不是因为它也掉入了河水中所导致的，而是拼命奔跑，躲避猎人的猎犬和所射出的骨箭，登上岸后，它也一刻不停，听到后方猎人落入水中的哀嚎，它也没有停下来，而是又跑了一阵，直到它察觉四周已经没有声音，它才敢回头去看一眼，脚步仍旧没有停下，直到看见猎人落入水中并没有追来，这才停下脚步，四肢顿时一软，无力的瘫倒在地，脖子也垂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舔食着四周地上残留的积雪。

这一切都被坐在树上的玄之看见，他目睹了这一切，他看着这只鹿逐渐恢复了体力，趴卧着用舌头舔着身体，玄之跳了下去，距离这只鹿有100米的地方，玄之看着它被猎犬和弓箭所撕裂的外皮，那红色鲜艳冻结的血披在它身上，玄之想要去帮帮它，为他治疗一下伤口，以免春天变热伤口脓化感染，危及生命。

鹿听到玄之的脚步声，瞬间站了起来，看着手捧着一团枯黄风干树叶的玄之，它的头微微低下，两只后腿登紧泥泞发软的地面。

玄之说着安慰它的话，手里捧着的树叶是要向它证明自己并无恶意，是来帮助它的。

谁承想，那只鹿突然像玄之冲来，玄之轻松躲了过去，那只鹿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前跑，跑进了山谷之中，不见了踪影。

鹿的举动属实下了玄之一跳，他本以为鹿会害怕的向后逃跑，没想到它竟然会向自己攻来，玄之丢下树叶，看着鹿消失不见的方向。

太阳刚刚落下，玄之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仍旧在白天那棵树上座着啃着烤好的树根，因为今天还有戏看，白天落入河中的猎人，他又卷土归来了，还带来两名帮手，从那俩人的穿着来看也是猎人，他们三人扛来了竹筏，放到了河水中，看来他们还是对那只鹿记忆犹新啊，不肯放弃，想要去河对岸，抓它，只见三人登上了竹筏，而后将他们的猎犬抱上了船，一看那些猎犬就不懂水性，猎人去抱他们的时候，都缩成了一团，像木头一样被抱上了竹筏，之前的那位猎人坐在竹筏中间，新来的那两位猎人一左一右坐在竹筏边，整齐划一的摇动着船桨，滑呀滑，滑到河中间，说成一团的一只猎犬，突然惊坐起来，四处乱跑，木筏晃来晃去，剩下的两只猎犬，也跟着在竹筏上四处乱窜，扑通一声，木筏翻了个个，他们都落入了河中，冰冷的河水刺透了他们的身体，猎人们先爬上了木筏，再把他们的猎犬一只只从河里拽出来，而后他们划着木桨又回去了。

玄之看着他们三人又扛着木筏，浑身湿透，打着喷嚏往村子中走去，拍了拍手上的烧树根灰土，左手拽着树枝就要爬下去，回去休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林中，传来声响，玄之又收回了左手留心观察着下面，只见白天那只受了伤的鹿，走了出来，走到了河岸边，看着河水上的薄冰，毫不犹豫的再次走了上去，不过这次可没有白天那么幸运，没走到十步，冰面就碎裂了，他就掉落了河水中，可他并没有游回来，而是向河对岸游去，这使得树上观察的玄之疑惑不已，它这是要做什么？他不刚从河对岸死里逃生过来，现在回去要做什么？回去之后不就等于羊入虎口了吗？

玄之跳下树，走到河岸边又停下了脚步，再次回到了树上。

天欲雪，云满湖楼台明灭山有无。

过了许久，河对岸升起了点点火光，那些点点火光汇聚在一起，还在移动，逐渐向河边靠近，玄之就听河对岸有众人的高喊声传来。

“你这个畜牲，放你一马，你还敢回来？”

“你这东西真是死性不改，又来偷吃我们的粮食”

“就是，就是，这次还带个小畜牲来”

“上次让你跑了，说你走运，这次我要连同你和那小畜牲，一同抓来，把你们扒皮抽骨，做上一锅肉汤，弥补我们”

“就是就是，杀了他们，谁叫他们偷吃我们粮食了”

“大黑，小黑，你们快上逮住他们”

“汪汪汪汪汪”

人群的叫喊声夹杂着猎犬的吼叫声，一同向河岸边涌来。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只受了伤的鹿，这次它嘴里还叼着一只小鹿，两只猎犬已离他近在咫尺，身后拎着各种农具的人们，也在朝它奔来。

扑通一声，它再次跳入了河中，两只猎犬止步于河岸，发出狂吠，人群也止步了看着它向河对面游去。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岸边猎人手中升起了白烟，火药夹杂着铁屑迸溅出来，直直的射到了河中游动的野鹿背部，铁屑射进了它的体内，穿透了它的身体，鲜血从下面涌出来，染红了它周围的河水。

他努力腾挪了四肢，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头也慢慢的向下垂去，它叼着的小鹿，拼命的挣扎着，哀嚎着，河水一点点淹没它的身体，就在这时，母鹿突然睁大双眼，头也挺了上来，将差一点点埋入水中的小鹿，从河水中拖了回来，四肢也缓慢的游动着，又是“砰”的一声，这次并没有打中母鹿，而是打在了它身后的一截水面上，激起层层水花，这时候玄之也从树上跳了来，走到岸边看着母鹿游来。

他真的游到了岸边，四肢仍旧摆动，但它们是弯曲的，无法使它登上岸来，可他的四肢仍旧缓慢的动着，玄之缓缓拿下母鹿嘴上叼着的小鹿，把它拥入怀中，温暖的怀抱，使小鹿稳定下来，不再动弹，身体卷在玄之怀里抖动着，玄之去看那母鹿的眼睛，是那么大，仿佛又凹出来似的，玄之用手闭上了它的眼睛，它早已死了，可它的身体仍旧动弹着，四肢仍旧缓慢的移动着。

玄之看着河对岸搬来竹筏的村民们，施展了一点法术，吓退了他们。

清晨，乌儿向玄之发出了邀请，玄之已经和乌儿许久未见了，乌儿找到了一位叫花儿的妻子，玄之看着消融的冰雪，似乎也明白了一切。

乌儿和花儿紧紧的抱在一起，躺在了一片枯萎的白花瓣上面，太阳升起，两人彼此交融在一起化成了两颗小球，等到太阳升到最高处的时候，所有盛开的白花纷纷凋落，而在一旁又长出了许多未开放的花都噜，就是如此神奇，从花瓣凋落，再到长出新的花嘟噜，仅仅只过了一秒这一切就都完成了。

黄昏时分，那两颗小球也出现裂纹，从里面钻出了两个小人，头戴一朵小花的小人出来后，就瞬间逃跑了，而另一个小人呆呆地看着，站在他身前的玄之。

玄之才来开放的红花放在他身边说道：“你好，乌儿，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