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因材施教”的柳永长（二合一）
而对面的江月莲见齐迹双目中的困惑，似乎是排除了某个可能，最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齐迹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随后也没再追问，一杯琼玉流浆下肚，笑着转移了话题，“师姐，还有一事，不知今日那江宗和助理是？”
他其实早就想出声询问，或者说在等着江月莲主动提起，毕竟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
但江月莲一直装糊涂，他却是得主动点出话题了，毕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万一那位江助理牵连到自己，可就不好了。
“江宗和？”
提到此人，江月莲亦是身形一滞，看向齐迹，察觉到了其脸上的忧虑之色。
稍微沉吟一番后，江月莲叹息一声，“唉，家族纷争，相信你应该也发现我们二人的姓氏相同了吧？”
“嗯。”
齐迹点了点头，两人都姓江，这不难发现，既如此，那怕便是家庭纷争。
“对，那江宗和你不必担心。”
江月莲，玉手轻捻灵糕，淡淡道：“有我在，他不敢动你。”
随后她提起酒杯又畅饮起来。
齐迹明白，师姐这是不愿再说下去了。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既然对方承诺不会牵连自己，那他也没必要惹人不快。
这顿饭，总共花费了将近六十灵石，外门弟子怕是得半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这一顿。
不过这对于齐迹却是无伤大雅了。
这顿饭中，齐迹从江月莲口中得知了许多有用的信息，如炼器师所炼制的法器在协会中售卖价格往往要低上许多，所以大多数炼器师会与外面的炼器合作，借此获得更多收益。
许是因为江宗和牵连了齐迹，江月莲有些不好意思，临行前她赠予了齐迹一枚古朴令牌，告知他可以携此令牌前往坊市内的云华斋，那是她的家族产业，届时，可以给予最优厚的法器收购价格，同时还能够优惠购买炼器材料。
这一番言论，却是令齐迹惊愕不已。
真就富婆啊！家族大小姐？
出了琼玉楼时，天色已然不早。
在门口几位宫装女修的恭送声中，两人摆手告别。
随后，齐迹轻拍储物袋，取出刚刚炼制成的霜寒剑，化作一道深蓝遁光朝着凌云峰遁去。
至于江月莲，在目视齐迹离去后，也没有离去，而是朝着坊市内的某一店铺走去，她还得和云华居的掌柜叮嘱一番才是。
……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道流光于凌云峰山腰处浮现。
正是刚刚从琼玉楼回来的齐迹。
回到洞府后，齐迹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行程，不过他也没有再取出蒲团修炼，而是径直躺在石床上回想着这一天的经历。
因为这一天连续炼制了两柄霜寒剑，又和江月莲喝了不少酒，此刻他已然感觉自己的心神极为疲惫。
拜师柳永长，结识师姐江月莲，获得云华居令牌，一桩桩一件件在其脑海中回荡。
总的来说，事情在望好的方向发展。
成为炼器师后，他的灵石压力将大大得到缓解，同时还能自己接取玄芒龟任务，心魔点又能再度进账。
至于李家姐弟那边，目前也还没有做出什么实际性的威胁，自家阿哥阿姐也出任务也有方彦生执事庇护，事情似乎都慢慢好了起来。
而齐迹也在沉思中缓缓睡去，毕竟，明天还要拜见柳师。
……
翌日，天色明朗。
沉睡了一夜的齐迹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微微伸了个懒腰，透过天色，此刻应该不过辰时。
悠悠起来，齐迹微微定了定心神，随后掐着法决，利用净身术法给自己清理了一番，连带着昨晚残留的酒气一同散去。
随后，齐迹挥手唤出了水镜，随后整了整衣袍，将昨天从江月莲处获得的身份玉牌也一并佩戴上去。
毕竟今天是正式拜见柳师的日子，作为徒弟，他还是要稍微正式一些的。
按照柳师往常的惯例，这一次，他概率还是要给自己炼器材料和炼器法门，然后让自己去研究。
看上去不太负责，甚至类似于完全散养的教导方式，却正是符合齐迹的心意。
毕竟，只要有炼器法门，他便能通过心魔加点，硬生生把熟练度肝上去。
花费了约莫盏茶功夫，齐迹便走出洞府，从储物袋中取出霜寒剑，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炼器峰遁去。
此刻，齐迹对于炼器峰的道路已然是熟练于心，约莫半个时辰，他的身形便出现在了炼器峰外。
仍然是山腰处，两个脚踩飞剑的黑袍弟子守卫在那里。
不过这一次，齐迹的待遇却是不同了。
见到霜寒剑的遁光散去，那两黑袍弟子先是一楞，认出是齐迹到来。
随即脸上露出笑容打算点点头，算是给这位柳大师的弟子打个招呼。
但当他们二人目光注意到齐迹胸前的身份玉牌时，不禁身形一滞。
随后，再度细细望去，见到那玉牌上闪烁着的两颗星星时，心中剧震。
这位齐师弟，这么快就成为炼器师了！
作为炼器峰的守卫，他们二人虽然身份低微，不过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能佩戴上星辉玉牌的，便是经过峰顶考核的炼器师，最起码也是能够炼制一阶中品法器的炼器宗师。
天资如此恐怖，这位齐师弟，不，应该是齐师兄才对。
想到这里，两人连忙上前，朝着齐迹躬身道：“拜见齐师兄。”
“哦？”
齐迹先是一愣，察觉到二人的目光看向自己胸前的星辉玉牌，齐迹心中了然了，笑着点了点头，“两位师弟，何需如此。”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齐迹并没有要上前搀扶两人的举动。
之前第一次，自己拜访柳永长时，他们可是径直将自己拦了下来，甚至还安然从自己这得了几枚灵石，不说有怨，但关系可没多好。
他如今晋升一阶两星炼器师，地位媲美内门弟子，被他们二人称作师兄，自是理所应当。
那两黑袍守山卫士也知道此理，顿时叫苦不已。
他们也没想到齐迹能成长这么快，本以为对方还得几年才能有些气候，届时他们二人也离开宗门了。
谁料这才一个多月，竟然就成了炼器师，悔不该当初贪恋那些灵石。
他们二人此刻心中极度慌乱，担心遭受报复，对视一眼后，两人强忍心痛从取出一个储物袋，笑着递到齐迹身前，“恭喜齐师兄，这算是我们一些心意，还望师兄笑纳。”
“哦，心意？”
齐迹接过储物袋，略微扫了一眼，二十多块灵石整整齐齐叠放在一起。
呵！
当初从自己这贪了几块灵石，如今竟然舍得用二十多块灵石来讨好自己？
破财消灾吗？
“哎，两位师弟，何须如此？”
齐迹拍了拍眼前两人的肩膀，笑着将储物袋丢给他们，“灵石就不必了，你们身上担着守卫之责，务必要仔细守护我老师安全才是。”
“是是是。”
两黑袍守卫见灵石回来，脸上喜色难掩，连连点头道：“必定，拼死守护柳大师。”
“嗯嗯。”
齐迹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笑容，越过两人就要离去，只不过在三者身形将重合之际，其脸色瞬间冷冽，“柳师不喜打扰，我之前两次拜访的事情，你们要是敢在外胡言乱语，被我听到风声，可以试试！”
声音不大，但却清清楚楚响彻在两黑袍守卫心中，引起阵阵悸动。
他们有心想要解释，回应，但却发现齐迹已然迈步离去。
许久，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沉默下去，一个月晋升一阶两星炼器师的消息确实惊世骇俗，他们本还打算当作一个消息卖出去，赚些灵石。
现在看来，还是小命重要。
……
与两黑袍修士的接触只是一个小插曲，齐迹今日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寻找柳师获得炼器法门。
至于威慑这两人只是顺手之举，毕竟，先前自己来寻过柳师得过一只玄芒龟，若是后面出了问题，他二人也能收敛些，免得外界胡乱猜忌。
当然，对于威慑结果，他还是很满意的。
心中这般想着，脚下步伐却是不慢，不多时，便抵达了“宁津居”。
清泉流水，花草相依。
此处仍然与齐迹前两次到来一般无二，宛如世外桃源。
在这静好居所周围的小院内，诸多灵花异草之间，柳师仍然在此处。
与上次在躺椅上假寐不同，此刻这位炼器宗师，手持灵剪，正在给自己的宝贝灵草们裁剪杂枝。
见到这一幕，尤其是那一阶上品的灵剪，齐迹便是一阵无言。
他这还用着霜寒剑，老师的园艺工具都用上了上品法器了。
真是，人与人之间的经历不尽相同，老柳还是一如既往的豪横啊！
柳永长一般习惯在上午摆弄自己小园里花，然后中午躺一会。
此刻，他便是在裁剪杂枝，顺便等待自己新收的徒弟过来拜见自己，他昨天特意和大徒弟叮嘱了来着。
当然，时间没什么问题，很守时。
伫在小院外的齐迹，他一眼便看到了，这小子像第一次一样，紧紧盯着自己手中的灵剪。
“你还要在外面站多久？”
柳永长停下裁剪的动作，看着外面的齐迹淡淡道：“怎么，害羞，不敢进来？”
闻此言，齐迹知道柳老头生气了，连忙迈步进入其中，躬身道：“柳师好，弟子担心打扰您的雅兴，一时不敢进来。”
“屁话。”
柳永长脸色一黑，随后将灵剪放下，“你这小子瞎猜什么玩意，老头子的心思你能猜明白吗？”
“老夫裁剪灵材，那是闲得没事。”
“收了你这么一个炼器徒弟，当然是炼器重要了。”
……
许是年纪大了，身子有些虚，柳永长一挥衣袖，看着齐迹淡淡道：“犯混，跟我进来。”
随后迈步朝着屋内走去。
齐迹见状连忙上前扶着柳老头进去，年纪大了，脾气有些古怪也正常。
不过齐迹还是很感谢柳永长的，不论是因为性格，又或者是机缘，前前后后，柳师已经在自己身上投入了将近数百灵石的炼器灵材了。
尤其是其中的炼器法门和诀窍，更是灵石都难以换来的宗师感悟，些许小脾气而已他自是不会再乎。
进屋后，齐迹扶着柳永长于桌旁坐下。
因为刚刚柳永长不拘小节的性子给齐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这一次，他没等对方出声，主动坐在了一旁。
“嗯，有点悟性。”
对于齐迹的举动，柳永长点了点头，这小子还不傻，能摸清自己的性子。
“看看吧。”
随后，他伸手从桌上取出一个储物袋置于齐迹面前。
齐迹也没犹豫，按照柳师的吩咐，神识探入储物袋中。
“嘶！”
见到其中的物品，齐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惊愕之色许久不能平静。
无他，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老师，我…”
齐迹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柳永长劝住了，淡淡道：“你既然拜入了我门下，称我一声老师，那么我也不亏待你。”
“到了一阶中品，因为铭文重叠，交叉，所以可炼制的法器又多了三种，为师已经给你准备了各三份炼制材料，以及我的炼器手稿，你拿回去自己训练。”
“每月，你可以来寻我一次，若是有问题，我会当场指点你。”
“是。”
齐迹拱了拱手，微微有些无奈，自己的这位老师还真是……因材施教啊！
这要换成一般人，怕是有些接受不了，也不知道江月莲当年是不是也这么过来的。
一堆材料，一堆法门，然后就是一月见个面。
待遇是真的好，但炼器全靠自己摸索，虽说有炼器手稿和法门。
但直觉告诉齐迹，柳老头，单纯是因为懒。
不过这样正好，他有心魔加点，二者相结合正适！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微微浮现喜色。
柳永长见齐迹脸上无不满之色，不禁点了点头，心中暗暗道：“此子，类我。”
他的施教理念很简单，炼器之道，本就是得靠自己摸索，我提供材料和炼器法门，你自己去领悟，这不是很合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