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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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幕卷轴

空旷无垠的草地,地平线像是要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从这里纵眼望去,有一大片的棕色色块占在草地中央,拼组成了一方广阔的平地。场面简单到一目了然。

而在这个土壤十分稀缺的时代,大片土地共同出现而无人争抢的这种情况,可谓是极为罕见。由此可见的,这大慨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这种偏僻而广袤的地方最适合关押一些危险的东西。而在这里,它则用来审问那些刚从表世界被带来的,静待赋号的收编者。

土地的上空树立着一个巨大的符文象字母,这个符文中心有方更大的模糊白块,也是个房屋,它正在空中高速地旋转着。字母亦然是这里的所属物之一。

那个规整且设施完备的屋子是干什么来用的呢?一间审讯室,专门用来登询犯人,表达兆仪记述的地方。几乎所有初来乍到的犯人将囚牢生活的第一站就是这里;此时的它正被安排在这儿等待着,准备接候属于它的下一名宾客。

因为无聊它从其自转运行的路线上旋转着进行自娱自乐。

在这个世界观里,主要分为两种对立势群,他们分别是编号者和被编号者。

多么简单笼统的名字,一听便知。被遍号者通常被编号者称之为属下,实际上就是囚犯。那些人是世人所常说的,拥有着特殊能力的人群,是联盟公认的“不稳定结构离群”。

每一位被编号者的能力都不尽相同。高层会根据抓到他们时,他们所开发的能力“虚沸“大小值,与其审查一回合后审判官对其的危险程度情况分析报告提供上交,依发布通缉时他们的反抗程度,和最终等人由各方势力抓捕时搜捕人的意见,将之放置于分散在世界各处的囚笼:<聚舍圯>里,关押在聚舍圯不同等级的錽所中。錽所从上到下依次分地区和沸机浓度拥有前赐名域与不同尺缀。

在牢中态度表现温良或者能力优秀的犯人,可被特例提拔为编号者副苡——相当于副手,协助他们工作,而且有获得外出许可证明与放归<封闭自由聚集群体号>的高度可能性;工作假期四月一回一次十天,算和表世界差不多的普通社畜了,在他们仍被管辖的期间之内,会有人来看望他们,等待被编号青或有资格登记{籴矶}者关押或收养。

刚刚没说,封闭自由聚集群体号是包含了大多被编号者的区域,他们仍不能与普通的实际人群接触,但能在那里稍微自由,获得一定程度的社交与个人生命权利。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每一个人都清楚。

他们只要进了牢笼,都不能完全完整的回到普通世界。

-

白色的方块不在乎这些,还在旋转着,发出嗡嗡声。

忽然有丝微风吹拂而过,在将要滑过方块光洁的墙而还未触及时,却猛地被它周围透明的屏障所隔离了。

于是它就只能状作可惜地,绕着小房子10厘米的距离默默滑着小步挪动,发现无用然后只能悄然划走离往他方,像一只被牢固在地上不动的木头牧羊狗所驱赶的透明绵羊。

方块仍然非常均衡地悬浮在空中,仍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从更远的地方看,它像是一块奶白色的味道一定一定十分万分甜美的方糖。

只是外表虽然看着无害正常,但它有这里别的房子都沒有的唯一一个特殊的地方。秘制牢房整体多么方正,像是个正经的正常玩意对吧。这间如同地处这方区域的大多房间一样的它,墙的其中一面是设计师做的小小手脚,很高接近天花板的位置有一个红色星星形状的按扭,大体是个开关吧;除去四面普通的灰白墙壁,还有一小扇为了透气才专门设立的窗户。但仔细看看,除了这些,在隔栏之外——原本应该嵌着铁杠防御网的窗户上,只映着些模糊的符文,代替了铁栏杆的存在。

那些奇特的,快速涌动在墙上的符文,边淌动边发着如光流水般的散烟,极为顺畅地浮现的同时闪电昼光的消失。它是一种失传家族一脉法术,所创造的“绳字”——和绳子同音,同那枚浮在在空中的巨大符文一样。

其意义之一,是在无形之中束压犯人和记录程拱其实的可能慨率分析,另一个是室中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符都会映照在上面,它就像是一面语言镜子般,注视着屋人。

神奇吧。它的职责很大,从官方的角度上来说,是以话语文字的语句格式,转化为数据符标的形式;再以“令语“为中介(真实本体运作原理类似于程序),来连接上层的<水车>数据库传递对话信息。

在符文浮现同时也并以数据构成的情报,代替字符转码,按照实时速率演算,投入辖区分部总体公式信网。

以便供二审专理人员查询其记录的犯人相貌说词情报,借以来试探观察与收集到资料的真假,判断分数,汇报上级,一回听和存档时,它会作为分析判定罪名和罪刑期的资料其中之一。

后继如若是个刑判等级不高的犯员,还要规定𠜎期工作制度重审组会审查视频,规定犯人工作分配和具体刑侦管理方法。

在这间房屋的不远处固定在地面上的一间同样外表但是透明的房屋突然颜色变白,化为实体。

里头凭空出现了一行人。其中为首的那个人手握着一端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拴着名新犯人少年的手脚。

他们打开那个屋子的房门,为首的人回头朝后嘱咐了些什么。

他们整顿队伍,朝这边缓步走来。

……

那扇小小特制窗户外有一棵巨大的树,它戴着一树冠蓝绿相间的华丽叶片,那些叶子杂乱地分布,逐步形成一张人脸。而树也好像真的是人在呼吸一样,树干每过片刻便一上一下起伏着。如果你扒在树皮上侧耳倾听,还能听见内里有一些人嘶哑的尖鸣声。

人在尖叫。是不是有点恐怖,吓到你了吗?其实这是棵人为培育出来的树,专门为了保护审讯室的周边按照安全部们规定等级打造。

它极为特殊的能力,正好起到了代替人类守卫进行看管地方安全的作用。它会“吃掉”所有没有佩戴指定鉴定服具来到附近的人或物,是绝不挑食的好孩子哟。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些特定的审查人员来到这棵树的周边检查。

顺便看看里边是不是真的有抓错的人;放出来或者决定带到真正的囚牢里。

好玩的是这棵树甚至有官方编制。打开官网在用绑定人员的名单网面上搜索,能够找到它的匿名,在下方还有一长串代表编制编写的标准人工代码。

对于那些没有考上这座管理所的孩子来说,大概心中会非常羡慕这“树“也说不定。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有一点点金色晨光如丝线一般从外面生硬的铁靠栏略过,在窗户那侧越过树木,缓缓地照射下后如同泼洒一般笼罩了整个房间。

于是每当有哪个谁路过从旁看时,几面外墙被偏冷蓝色色调和橙色光昏交织缭绕,看着像被昂贵丝巾所缠绕。房间仿佛是个什么更加温馨闲适的儿童房屋场景似的。充满梦幻。

据传言所说,这有个披着破烂西装外套的奇怪的人路过后,特意在此停下脚步,就站在树下,为这个房间取了个名字,叫:莎葉的房间,晨丝光带围绕的幻境入囗。那个怪异的诗人在犯人之间并不受欢迎,于是他常常被牢里的囚人们当作难得的乐子嘲笑戏弄。

诗人作出的曲子和诗,也常常被他们用来当作开玩笑的东西,来嘲笑讥讽他,无论那个作品大名远扬还是无人喜好,十年如一日,成为犯人的专属“周刊漫画“,也算是诗人几万上亿的书迷了。

或许正因为诗人的“名气“如此,这个充满不知名诗意的名儿反而变得更加广为流传,甚至比过它一开始寥寥无几的知名度。

这却间接造成了后续的一系列恶劣事件。但这个之后再说吧。

至于这房间的用途嘛,当然是审讯用的喽。以前则是经常用作做实验,让一些低层测试员可以试用一些空间上小范围微新型技术和型危险的试用品等。如果穿越回前几年的时候,还能常常在些看到一群研究人员聚集,他们举着本子推眼镜探讨各项指标的问题。

然而在后来这个用途因为牢域内有其他设施更加完备的实驗场所的诞生而逐渐作废,它只能变成一间空旷且时常没有人使用和逗留的,看似十分无用废物的空间了。

而也终将有些后来来到的人们,待的久的人似乎并不在乎这个名字由来和过去,可新人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谈天谈地聊各种八卦的几名老囚员都从来没有聊过这件事。或许是因为没什么故事可听无聊,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人提起这件事时的囗吻莫名的严肃。于是便有人询问更老一些的囚人,关于这个房屋的用途和过往。于是,待的稍久一点的囚人们就讲啊。

但是这儿绝对干净而静谧,又是一个干偷偷摸摸的事的绝佳好场所,让人起疑,这个就是那一场玩笑般恶劣事件的起因。

当时可能有很多人认识到这一点吧——不管是犯人还是看守。这儿曾被部分囚人们以嘲弄诗人的命名目的被某些有心人称作反带,便于他们“反方向带货“。

先前有一批人试图借用这个名字的传播性偷偷传递违章物品,当时有一个小集团叫黄锦,他们老是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儿,包括在囚人与看守之间传递各种违章用品,不守纪律的部分看守当然也悄悄默许了他们的行为。为了这个,他等意多次改变暗号把这个名字叫做反带后又变成晨丝,可谓是多次犯罪了。

最后一回被抓前的时候他们刚好模糊了下以前干的事儿,向老顾客加深印象的同时把名称扩写成反光丝带当做暗号。

也当然啊,后续里面他们这些人都被抓了起来。那次是大快人心的结局,但是在结果上却反映了高层人员的……糜烂。

先听听过程吧。那个叫黄锦的集团里的成员散布在大多囚人和小部分看护里。

如果和有着那方面违章想法的人相遇,在眼神的碰撞瞬间他们便心下了然,在暗地里头用特殊的传递信号的手势,小心地暗示对方;若得到回应,他们会给出下一个地点的聚合暗号。之后再通过场景的特征和八卦传播导向会和。

其中他们聚会的地方大多时候——不出意外的,就是那间普普通通的屋子。屋子的地理位置很好,离关押整体囚人的球笼很远,周边看守也很少。在特定放风的时间内刚好可以遛到那边,转悠很长时间——

那时候那个屋子还没有加上特殊符文,只是一个普通的白方块儿而已。

他们传递的东西有很多,有生活用品,有甜食,有烟,有酒,还有各种禁止传播的新闻,打牌用的东西或者是囗哨。真正“违章“的东西反而很少。而这偷偷隐藏起来的“小“事,很快,一经管制部门的人发现之后上报时副护,代号片狮的长官勃然大怒(可能是打牌输了吧)。

他向下发达命令让几个看护带走了其中大数相关人员。几日之后,很多人被“使旮“(关押犯人到永久监狱的人)严肃地处决了。当众举办,被永久封存、关闭在了单向的空间『瓮』里。有几位关键人物甚至被用刀斩杀,最后也不知遗体被下令送往了哪里。

从此,凡在囚房中的同住人们都对此次事件忌讳莫如深。再沒有谁会在茶闲饭后提起到这件事。几年之后,这件事的影响勉强淡去了。

虽然此时这里已被用作他用许久,此时却也只有寂静无声。

等会!这段话可并不是指这没有人哈,毕竟开始还要过剧情呢不是。室中央正有一场只有两个人所知晓的谈话。从表面上来看保密,实则不然。但它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各项基本谈话步骤。时间只是静悄悄地正常流转着。如未翻过的书页,此时就连空气流动也好像逐渐变得缓慢疑固;一切好像在一时间内,接近了静止的频率。

屋内无声只是那两人暂时地停止了交谈。在那面白墙上头能分明地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

一张简单的桌子分割双方,几把椅子摆在洁白无比却堆满杂乱物品的地面之上。

已过去多时了,但这两位人影谁都依旧未曾开囗说过一句话。他们是睡着了吗?

沙沙…终于有一丝微小声响打破了这儿的寂静。

握着笔发出响声的是一位长相显得似乎很负责任的报㔱(特殊审查部门)成员。

他正翘着腿坐在一把很是牢固的椅子上,转了几个圈儿。他悠哉悠哉地按了按手中的自动笔笔帽。蓝黑色的金属上的反光映照出他因为脸形而稍显严肃的方正且肥胖的脸庞。

而坐在他的面前的,是位外表看着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似的的,年幼的孩子。

而本该在男人对面的那把同样款式的折叠椅并没有派上用场;这孩子只是选择去坐在了一个更为简易快要断掉了一支腿的另一个破旧椅子上。

那小孩不仅坐得端端正正万分拘谨地盘腿坐着,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紧巴。

终于在不到10秒的宁静之后,两位开始尝试着谈论些什么了。显而易见,或许是难以开口,多数都是对面的人提问,少年偶尔做出回答。

少年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重重的咽进肚子里。

虽然在少年的视角下,这间用来对话的屋子里的设置显得有些杂乱不像什么正式场所——但他还是觉得很严峻。毕竟他此时来这边儿的目的不纯。

这儿堆着许多杂物的纸堆儿和些乱七八糟的印章;但在他之前被带过来,刚路过时从外面往里看时也只能将将看见房间里的铁栅栏的影子,和一点点桌角。

专用的刻录从墙壁角落稍微露出,让旁侧路过的人以及看守人一看到,既使不用敲门或问话,便知道这是怎样的场景。

没错,所有的被编号者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管理层人员或其中之一的编制人员,也就是看守,报名;是以能够领取他们被此地上层部问所划分的犯人“前束编号“。

这是大家的共识。

以下的这么一番并非完全正式的对话,就是在这样的情景里进行的。

-

“名字?“编制者翘着二朗腿嘴旁的胡子一翘一翘,满不在乎地对着面前窘迫的少年提问。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锣鼓般的粗犷笑声响起。

本来就空荡荡没几个人的小房间里,这过于张狂了的笑声还在来回浮动,撞上墙壁又拉回来。导致另一位当事人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只波浪鼓的鼓面一样被那波浪似的笑声拉扯着反复地摆动摇晃。他感觉脑子里都要发出相似的嗡鸣声了。

“仁义!哈哈哈、哈哈哈!“

这世上稀奇古怪的名字多么多啊。偶尔身旁碰见一见倒也常见吧。少年红着脸想。也不知道这个人今天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才笑的这么惊人。但他表上不动声色。

待他差点怀疑那笑着的人快得了抽搐了,那人才终是笑罢,颤颤巍巍地擦了擦眼角还残余的眼泪,嘴巴还不甚利索地道:“不知道的、那以为你是什、什劳子好,好人呢!”

胖胖的编制管理者说罢,续而捂着肚皮又狂笑,待他又笑够了,便伸出胖乎乎的手指,从一边儿已被旧胶水粘成几个像模型堆似的牢固的纸山里随意的撕扯出一块能勉强用来写字的纸条来。

旧式的钢笔在上面刷刷刷地,极快速地写下几串编号。写完,他将空着的部分划个横线,虚折起形,用嘴吹了囗气。

像折完纸飞机一样哈了一下。

随后随手一抛,那纸就轻飘飘地落至名为仁义的少年面前。

“从24个字母里随便挑一个吧!”他笑嘻嘻的,眯着双目吧唧吧唧嘴好像还没笑够似的,“反正,只是这个地方用来选择排序的编号而已。”他不甚在意地嘟囔,补完话的下半句。

那名叫仁义的少年一直不吭声。哦,似乎他从念出名字后的狂笑“表演”从头到尾,就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几乎像个假人立在椅子上。

这时的房间里突兀显得很安静地好像有点本该有的严肃氛围了。

胖胖的编号者的脸蛋也不再鼓起扬着,正经起来。

只见少年抬手慢慢地想要留下悬念似的,写下了一个圆,和一个点。

嗯…

就是汉字。

圆.点。

……那个大肚皮且爱笑的长得很严格似的的编制人员看后,只是愣了不到一秒。随及,笑得更加起劲。

他拍着桌,放在上面的钢笔和陶杯都被拍起来跳了好几下了。咚!咚!

他的肚子DuangDuang的。粗犷的笑声回荡了被铁栅栏包围着的整层楼。

此时这一言不发,显得似于像个很冷酷的少年杀手的人,此次终于磕磕绊绊讲话了:

″…Q。“他的脸像刚煮完捞起的鲜红色海鲜似的。

他仿佛是要为自己找回面子,谁知道他一开始想的是什么。

“…Q…仪。”

少年的声音纤细柔弱,连蚂蚁都不一定听得见。

“ok!0K!”那人仍旧笑得合不拢嘴,“Q仪是吧…哈哈!”

很久之后对话结束,仁义片刻终于被放走了。

接下来,编号人员要前往登记台登记自己的编号在数据库中,以防人员丢失、出逃。

……

“Q仪”此人双脚不稳地走在去登记台的路上。

他的脚一歪一斜,可能是曾经受过了什么伤。

这边阴森森翠色调的走廊。

地上掉着一些东西,糖纸和药片等杂七杂八的。

他装作没看见,路过了。

眼睛哪里都不瞥视,只是直直地盯着过道中间惨白的那一点光。

看着大概是有点放空状态的笔直的往前行着,他心里数着,大概还有差不多三四个走廊,也许就能到达终点了吧。

直到有一道黑幕似的躯体挡在了那道细光前。仁义感到自己被一双眼睛盯着。

他没有抬头。只是在稍微低着头的时候,他默默握紧了自己手里的纸片。

可能是工作人员吧。他这样安慰自己,这里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

“那个”没有在他面前停留很久,很快就从旁边走掉。呼—辛好不是“蒪荷”。

那是一个隐形组织的称号,他现在已经很少在身边看到这样的词语了。想到那些带着黑色徽章的形似隐形的怪人,他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只是这样想着而已,仁义就立刻又有点疑似应激反应犯了。他大口大口的急切呼吸着,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反复抓挠。

脑海中有奇妙细微的一个声音在悄悄的,对他说。

往前走,然后直到拐弯到一个被幕布掩着的房间里。里面透着紫色的微光,掀开幕布踏进去,昂首挺胸,然后说出--------------

没有再过一秒。他狠狠的把眼睛闭上了。

再睁开眼,眼前先是爆炸般的黑色,然后彩色争先恐后夺入他的眼眶。

他继续踏上了走向登记台的路,脚步缓慢且不疾不徐的。

……

可能很快他就要走到了吧。坚持。坚持。

‘啪。’

鞋底触碰地面,声音很刺耳。

[但是不是现在。]

[现在登记台已经停止了服务了。]

他开始急躁起来。

‘啪哒。’

‘哒。’

他知道。

广播刚刚念了。

‘啪哒。’

不对,可能是好几个小时之前。

匆忙脚步的声音忽然停住了。

他来到这里多久了?

仁义的头脑开始无缘无故地极端化起来了。他现在感觉,好像他在原地打圈一样,昏暗中他似乎抱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恐惧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在敌人眼中蜷缩、晃悠着。

喂!!怒吼、咆哮声在他耳边炸开来。旁边伴随着嬉皮笑脸的声音和叹息、嘲笑声。

他开始紧张起来,手足无措,此时的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的瞳孔皱缩,然后呼吸也开始慌乱起来。

啊…啊…从刚刚开始到登记台的路不是一直正在减少吗!以你现在的速度应该快到了才对。

不,不,不对呀,不对呀,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走错路了?登记台不是在往这边走的?

他应该直走,然后再拐弯。

仁义扔下了手里的纸片。然后拔脚,飞速的狂奔了起来。他通往透着紫色微光的房间。

那边的路他记得很清楚,宛如刻在记忆中的白色标线刻道一般,他沿着那条线冲过去,但在记忆中好像很慢很慢。

——

……

等会,他干了什么?

仁义努力回想着。

…他好像来到了一个,有着紫色天空,很多绚丽的花朵的房间中。

虽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记得好漂亮好漂亮,布满他的视野,在他昏灰视网膜上留下一块浓烈的紫色斑点,和很多不同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奇妙景象。

他的心跳为此呼吸着。每一秒每一个眨眼,都会被记录下来化为天空中的繁星,融入那紫色的目光中。

雀跃和欣喜的满溢他的世界。他是紫色天幕里白色的褶皱。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吗?

想起那天漫布天空的绚丽景色,仁义带着希冀再度闭上眼。紫色晃眼的天空重新注入他的眼眸。

他想大声吼叫。但是,此刻他的身后是黑色的幕布。他大概是在舞台上表演中吧。所以,要注意仪态。他想着。

可是那幕布却自己旋转动了起来。

哗啦——炸开的白光刺闪他的眼眸,那些白像星星一样在他的眼中碰,闪闪飞溅,然后形成一团白茫茫的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