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凰煞气尽除尽，因果循环非虚妄
血凰裹挟滔天煞气自镜面暴起时，凰姝周身霞衣骤然黯淡。她鸾刀劈出的神光竟被镜中折射的因果业力倒卷而回，万千魔神怨念凝成锁链缠住她的脚踝。
“小心幻境虚实！“她疾呼未落，煞气漩涡已化作饕餮巨口——那血凰竟将整片镜面空间炼作本命神通，以三千魔神骸骨为阵眼，在涅槃瞬间逆转生死法则！
业火红莲爆发出刺目金芒，今亦时眼睁睁看着凰姝的先天道体在煞气侵蚀下寸寸崩解。
“道友！”
好在业火红莲的光幕及时将他笼罩，使得他侥幸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此刻，他呆立在业火红莲之上，望着那平静得有些诡异的血海镜面，心中五味杂陈，难以接受凰姝已死的残酷现实。
现在也就唯有替凰姝报仇了，今亦时只觉得心中恼恨，这凰姝却也未曾作恶，为何冤死在恶人手中，当真是天道不公。
“因果循环，看起来也需要人力来定。”
手持玄元控水旗卷起万丈狂澜，今亦时非要找到此獠，灭了他最后的生机才行。旗面先天癸水之气与血海激烈对撞，蒸腾的血雾中浮现出鸿蒙初判时的道纹。
“因果循环？本座便是因果！“血凰癫狂嘶吼着，三万六千片翎羽化作血色剑雨。但每道剑气触及业火红莲时，莲台深处便浮现金青二色道纹，将杀伐之气转化为混沌元气。
今亦时突然纵声长笑，噬魂枪贯穿虚空直指血凰命门：“你看清了，这才是实力！这才是因果“
枪尖触及血凰元神的刹那，时光长河虚影骤然显现。无数未来片段在两人神念中流转——有今亦时堕入魔道血洗天庭的影像，亦有他身合天道成为冰冷规则的画面。
血凰残魂发出刺耳尖笑：“看见了吗？天道棋盘上你我皆是卒子！“话音未落，玄元控水旗已卷起九幽弱水，将其真灵卷了进去。
这些场景未必不能成真但是今亦时才懒得管这种事情，一万年真的太久只争朝夕罢了。
血海退潮后，今亦时盘坐在业火红莲上，看着血海煞气居然真的化尽了，一切罪恶只归血凰。
东方既白处，一缕紫气挟着大道雷音滚滚而来，他却挥旗截断天降功德：“今日方知，超脱不在顺逆...“
他也是觉得天道对凰姝过于不公，对先天魔神过于残忍，居然拒绝了击杀魔头的功德，功德无所依从转而涌入血海深处。
业火红莲突然绽放十二品，血海深处也涌出一个功德凝聚的幻身，先天灵宝的帮助下，凰姝居然再度涅槃了。
“煞妖已除尽，功德归吾等！”
凰姝在先天功德的帮助下，本来被侵蚀的元神刹那间恢复了灵明，而后血海被洗净成为她涅槃的根源，让她的实力获得了巨大的提高。
“什么还有救？我定助道友一臂之力！”
李霄祭炼红莲，暂时将红莲借给凰姝保护元神，凰姝元神沐浴功德金雨，破碎的先天道体在业火红莲的护卫下，于混沌元气中重组。业火红莲迸发九色神光，竟将三千六百魔神骸骨炼成先天道基融入她体内——霎时三十三重天外紫气东来，神光照耀魔窟。
“大罗道果，开！“
凰姝清叱声响彻九幽，眉心浮现混沌道纹。血海秽土瞬间被净化，浊浪化作甘泉喷涌，枯萎的业火红莲竟在泉水中绽放出十二品功德金莲。今亦时手中玄元控水旗无风自动，先天癸水之气与功德甘泉共鸣，在虚空凝成三千弱水天河倒卷苍穹。
突然血海底部传来梵音，今亦时挥旗劈开万丈浊浪。只见残破石碑上“朱雀现世“四字泛着涅槃真火，两块黑莲碎片横陈此地。当他触碰碎片的刹那，识海中浮现血凰残念：“元凤涅槃九转难成圣，唯有借血海悟道，以朱雀真身承南明离火......“
轰隆！八件先天灵宝破土而出，竟是四象塔、两仪剑等中品灵宝组成先天八卦阵。阵眼处悬浮着半块龟甲，隐约可见“凤栖梧“三个道纹。
今亦时忽然大笑：“原来天道留一线生机在此！“挥手间将黑莲碎片打入凰姝元神，业火红莲顿时化作朱雀虚影冲天而起，南明离火倾泻而下，成就无上道果。
这血凰原来走到四圣兽的路子，怪不得说自己不输给元凤，可惜就是最后煞气入体，功败垂成。
“这道纹倒与凤巢石壁上的裂痕吻合，嗯，这都是血凰的安排吗？好险啊！若非煞气入体，他必能成功！“
今亦时倒吸一口凉气，觉得一切都太险了，这人做了这么多安排，最后被他用上品先天灵宝噬魂枪胡乱戳死了，简直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他话音未落，玄元控水旗忽的震颤起来。抬眼望去，十二品业火红莲正托着凰姝踏浪而来，她鬓间别着的涅槃火羽竟将弱水蒸出七彩虹桥。
一举让凰姝铸就了朱雀道身，日后前途简直是不可限量。
“多谢道君成全我，凰姝不知道欠下了多少因果……”
凰姝广袖拂过满地甘泉，径直落到了今亦时身边，刹那间，血海地步奇花绽放，让今亦时很是震撼。
“所谓因果不过是束缚罢了，你我都是修真之人，今日你的道基，我得灵宝互不相欠！”
今亦时抬手就把业火红莲收了回来，表示这一切都是互不相欠，修道之人讲究一个率性自然，区区几次救命之恩，何足挂齿。
血海甘泉蒸腾的雾气中，凰姝心中无尽欢喜，想不到今日成就圣道，连带着有几分忘情了，指尖轻抚过鬓边涅槃火羽，素手轻点虚空，三千弱水竟凝成晶莹露珠悬在二人之间。
“道君，洪荒因果关乎天道，不是所谓修真忘情可以遮盖。”
她此刻是真的由感激，对今亦时有了几分情愫，但是今亦时作为通晓古今之人，焉能真的再起情意？
今亦时玄元控水旗无风自动，将露珠震碎成细碎星芒：“仙子莫要忘了，方才那些魔神骸骨上，也刻着所谓天命。“
他觉得凰姝不过是偶然有几分谢意，这在洪荒算不得什么，只是收了神通径直离去了。
凰姝心中不悦，却也无处陈说，只是任务完成，也先想着回凤巢复命，这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