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们曾经拜过堂的
与霍家人一起用完早饭，霍成轩站起来，“祖母，我送送江小姐吧。”“也好，你送送慕舟，毕竟以后也是要多见的。”医馆门前，他临走时，将一张纸条塞进了我的手中，“这是我办公室电话，有事情打给我。”
我将这张纸条塞进了工作簿里，原以为她用不到，没想到很快就用到了。
“江大夫，江大夫，不好了！我刚刚看到隔壁药铺的陆掌柜带着一帮人来找麻烦了！”门外伙计忙跑进来道。
季管事闻言面露惊谎地看向我，匆忙向我解释道。“这陆掌柜说是叫个掌柜，实则是个恶霸。”“他们恐怕来者不善，您先从偏门走吧，我来应对他们。”
“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们这样为非作歹吗？”“我们报警。”说着我拿起了电话机，正准备拨打警察局电话，只见季掌柜摇了摇头。
“江大夫，他们敢有恃无恐地来，肯定是一切都打点好了，您还是赶紧走吧，要是您人出事了那就麻烦了。”“他们顶多砸点东西逞逞威风，只要人不出事，还能想点别的辙。”“我出去拖一下他们，江大夫您赶紧找个地儿躲起来。”说着，季管事就从休息室闪了出去。
我听见了季管事和外面的人打着马虎眼，尽力拖延时间的声音。
这里是宁城，是霍督军治下，思考了一瞬，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拜托，一定要接。
电话拨通那刻，几乎是秒接，“是我...”
十分钟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外面的陆掌柜等人终于失去了耐心。我听见季主编被他们的人控制了起来，接着他们开始一间一间屋子地搜、砸、抢。
听着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休息室门外，我反而镇定下来，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实时报纸。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暴力推开了，一众人迈步走了进来。“呦，季掌柜这儿还藏着个小女娘呢。”季掌柜虽在外面被限制了自由，但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进来。
“这位可是我们老板……的妹妹，你们可千万不能对我家小姐不敬，否则我老板不会饶了你们的!”陆掌柜等人闻言，脸上都露出讥讽的冷笑，显然笃定了他是在虚张声势。
“小妹妹，我家老板想买你家药馆，你说是卖还是不卖呢?”
“不卖的话，不如我们带你回去直接和老板讲吧。”
陆掌柜上前一步，脚踩在了茶几前的椅子上，整个人凑近上来。
我抬眼冷冷看向他，抬起手，用枪对准他的眉头。
陆掌柜却不害怕，反而举起手来，嬉笑着看着江慕舟，显然以为我是在虚张声势。
“呦，小妹妹，你还玩枪呢?会开枪吗你?”
他旁边的打手瞧出不对劲，在旁边小心提醒着。
“陆哥，这枪瞧着是宁城军中的制式，就怕这小姑娘真和军方那边有什么关系。”
刚想开一枪让他们辨辨枪的真假，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几阵急速的刹车声。
一个打手匆匆跑了过来。
“掌柜的楼下突然来了好几辆车子，上面下来几十个卫兵，已经把整幢楼包围住了。”
这时我已经能听到人上楼时的脚步声，上楼的明显不止一个人，但那脚步声却丝毫不显杂乱，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才能这样整齐。
“什么情况？”陆掌柜脸色微变，皱着眉质问江慕舟，“是你叫的人？”
此时休息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为首的人一身军装，头戴军帽，面若寒霜，此时正冷冷地扫视屋中的情形。
正是霍成轩，“带走。”
很快又从下面上来一队警卫，把陆掌柜等人都带走了。
跟随来的卫兵，帮忙伙计们收拾被打砸的房间。
“损失，我会叫他们赔给你的。”
又一天的针扎完毕，“老太太，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我到了大门口，发现没有黄包车，此时外面天色已黑，又着急着回去，“上车。”车窗摇下，是霍成轩。
司机和副官坐在前座，我和霍成轩坐在后排，汽车开出了霍公馆十分钟，中途颠了一下，司机在一条僻静的路边停下了车，“少帅，车胎可能爆了，我下去看看。”
嗖的一声巨响，车窗玻璃碎裂，一枪子弹打中下车检查车胎的司机。
霍成轩反应极快，立马将我按倒在座椅底下，并且护住了我。
是刺杀！
“沈昱，快开车！”沈昱是霍成轩的副官，他猛踩刹车，车子直直往前冲，眼看就到了霍成轩的别馆。
后面三四辆汽车，仍是紧跟着不放，看架势是一定要置霍成轩于死地不可。
我被霍成轩紧紧护住，耳边传来不绝于耳的枪林弹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枪战终于结束了，霍成轩的卫兵队赶到，抓获了刺客十一人，剩余的逃走了。
2.热腾腾的红枣茶递到了我手里，我的身上渐渐暖了，壁炉里的炉火炙热。
霍成轩给我拿来一条鹅绒毯盖在我身上，“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有点。”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道。
霍成轩转身去了厨房，许久他端着一个碗出来了，他做的是海鲜粥，鲜味和米粥的清香混合，格外的爽口。
吃完后我便在沙发上歇下了，实在太困了，迷糊我她看到了一个高大人影朝我伸出了双手。
霍成轩把江慕舟抱到了他床上，“今天她肯定吓坏了。”他和她并头而睡，把江慕舟搂进了他怀里。
“她好像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们曾经拜过堂…
无妨，不记得也好。
“至少你现在在我身边。”霍成轩缠着身旁人的发，吻了上去。
“晚安。”他轻吻了她睡梦中的脸颊。
我醒来发现自己并不在沙发上，而是在客房，“可能我昨晚梦游了吧。”我倒也没有多想，便下了楼。
霍成轩今天还要处理刺杀这件事，很早就走了。我是被沈昱送去了霍公馆，本来是下午再去针扎的，只因今天是正月十五，团圆日。
按照往常惯例，我针扎完就是要走的，今天被霍老太太留了下来一起吃团圆饭。
霍成轩赶在开饭前赶了回来，还带回来一瓶上好的葡萄酒，“不好意思祖母，孙儿来迟了。”
“不打紧，不打紧，落座吧。”霍老太太笑着摆了摆手。
长辈们一桌，成年的一桌，小孩坐一桌。
我坐到了霍成轩那桌，旁边坐着督军的长女霍温瑶，是霍成轩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这桌很安静，只要筷子夹菜发出碗里所发出的清脆声，当真做到了食不言。
一碟被剥好皮的虾肉放到我跟前，我好奇的看向霍成轩。
霍成轩：“我本来想给我大姐的，刚又想起虾性寒，又是过敏源，她吃不得，所以给你吃。”
霍温瑶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明明是转门给人家剥的虾，还得扯上自己大姐，臭小子还拐弯抹角的，一点都不像咱老爹那样直白。
看着人家吃他剥的虾，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不过，看这姑娘，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