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桃子和血橙
“不要听他的鬼话，威玛！”罗拔的话把他拉回现实。“他谋杀了高德瑞奇伯爵，他的劫掠者们则制造了一场屠杀，就在刚刚他还剁掉了提魅的一只手。”
甜姐岛伯爵此刻已经完全死透，因为脖子上的伤口过于夸张，鲜血几乎蔓延了整个房间，直至在壁炉处与柴火反应，发出滋滋的声音。
罗拔横刀而立，在与欧森的眼神交流下，二人缓缓走位对鸦眼攸伦形成掎角之势。
“两把剑可对付不了上百把屠刀。”即使被利刃相加，鸦眼也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更何况我这把刀可是瓦雷利亚钢刃。”
“在这里你只有一把刀。”罗拔举剑齐胸，做出刺击状。他的长剑对于狭窄的房间来说过大，容易卡刃，于是他决定发挥自己的长度优势。
“而且还是一把短刀。”欧森也改变架势，转髋露出侧肩，减少接敌面积。
“对于案板上的鱼来说，屠夫只需要用短刀就够了。”
鸦眼抿了抿因为常年缀饮夜影之水而变蓝的嘴唇，亮出血淋淋的瓦雷利亚钢刃。
两位骑士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电光火石之间，爵士们率先攻击出击，一个左攻突刺，一个上段下劈，这样就能防止砍到木头后出现卡刃的情况。
“你会如何应对呢，鸦眼攸伦？”威玛现在的身体状态显然无法参加战斗，但他也不准备闲着，他如法炮制了一番过去在欧森比武审判时的招式，又用一张羊皮纸做了个简易聚光装置。
由于战斗发生的太快，他一开始并没有准备好这个手段，如果第一回合没有分出胜负，威玛会在第二个回合为欧森和罗拔创造机会。
但独眼铁种面对两人的同时攻击并没有选择用匕首去防御哪一方，因为另一方的攻击肯定会命中他。他也没有选择闪躲，因为在这狭窄的房间根本无处可避。
鸦眼只是迅速提起脚下高德瑞奇伯爵的尸体，两人收刀不及，罗拔的刺击攮中尸体的胸腔，长剑卡在了肋骨间，鸦眼趁机缴了他的械，让他跌倒在沾血的地板上。
欧森的情形则稍好一点，由于他是下劈，他的剑命中伯爵的锁骨，然后将半个肩膀都卸了下来。尚且还有一战之力。
“就是现在！”威玛暗暗心惊，然后将鲜血滴入龙牙，集束的光柱射向攸伦的独眼，这让他短暂失神了一下，而欧森已经从上一击中恢复了架势，一手握住剑柄，一手用夹板护手握住底端剑身，潜身朝鸦眼往上突刺。
“你以为我会跟那些蠢货一样，上同一个当？”
鸦眼狞笑着，将罗拔的长剑摆成斜面，横在独眼的光束间，那光柱也由此反射到进攻的欧森脸上，于是鸦眼轻松侧身躲过骑士的攻击，补上一个上踢击打在爵士的下颌上，欧森只觉得天昏地转，罗拔将他拉了回来，好不让他成为鸦眼的人质。
“你们的速度太慢了。”鸦眼饶有兴致的评论着。“你们不习惯船上的颠簸环境，每一次攻击都需要提前稳住身体。”
“你们不敢像我一样单脚发动攻击。”似是嘲弄一般，鸦眼耀武扬威的抬起脚，把地上的欧森气的牙痒痒，他想要站起来，但腰不听他使唤。
是了，不管怎么说鸦眼都是一个铁民，一个经验丰富的海盗船长，与他进行海战不是个明智之举。仅仅两个回合，欧森和罗拔就败下阵来。
“我也不觉得你会那么轻易就答应跟我合作。”
鸦眼并没有乘机追击，而是把注意力给向威玛。他的胜利已经注定，屋外的战斗已经逐渐平息，他的船员们没有一个进来检查屋内战况，显然对他们的船长很有信心。
“毕竟我也追踪了你那么长时间，知道你不是个能被随便击倒的小子。”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换个猎物呢。”威玛尽量保持面容的平静，他将雅西娜护在身后，然后把衣服撕成布条给提魅包扎，而鸦眼并不打算阻止他。
“顽强的猎物才有击倒的价值。”
“可你现在又来和我谋合作？”
“你是特殊的。”鸦眼一字一顿的说。“与你结成共生关系要比在这把你杀掉要有意思的多。”
“上一个与你结成共生关系的人现在已经被你抹了脖子，然后当了人肉盾牌。”威玛指的是高德瑞奇伯爵。
“我们这些海上民族的性格都是如此，会被眼前的几个苹果迷住双眼。”鸦眼踢了踢伯爵的头颅，颈椎再也支撑不住，伯爵的头像一颗红果一样被踢飞。“虽然他算是比较有脑子的，但等他缓过神来，也会背叛我。”
“你用夜影之水蛊惑了他。”
“我只是勾勒出他心中本初的欲望。”
鸦眼攸伦从桌上的果盘拿了两个桃子，然后把其中一个扔向威玛。
“来吧，威玛，让我们一起去采摘名为维斯特洛的果实吧！”
鸦眼咬了一口桃子，甜腻的白汁从嘴角流出，如果忽视掉满地的鲜血的话，想必一定能令人安心和平稳。
木门轰然倒塌，一个混血杂种闯了进来，但看到攸伦在里面后，又害怕得往后退了两步。威玛注意到外面的士兵已经被屠戮干净了。
其它船员们也跟了上来，堵住门口，甲板上有着来自全世界的哑巴和混血杂种，有来自索斯罗斯的浑身长毛的船员，有皮肤棕黑色的人，同样也有一些铁群岛的铁种。
“你什么时候成了果园的主人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今铁王座之主为劳勃·拜拉席恩。”罗拔爵士说道。
“雄鹿应该留在森林称王，但这个世界是被海洋所包裹的，而海怪乃是大海之王。”
“逝者不死！”攸伦手下的铁种大喊道。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威玛摩挲着手中白里透红的桃子，毫不示弱的看向鸦眼攸伦。
“比起桃子，我更喜欢多恩的血橙。那里的人们有流行一句话。”
“以命抵命，以血偿血。”
鸦眼攸伦用那独眼看着威玛的灰眼，感兴趣的笑了起来。
“是吗，就算你自己不需要桃子，也总得为你妹妹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