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玛莎正在探索
“里德尔先生，我不理解。”
凯因·德·拉·普尔费解地看着汤姆。
他问道：
“为什么您需要以1先令的价格从我手里购入这所祖宅，再以200英镑的价格转卖给我？”
汤姆没有说话，侍奉在一旁的女仆伊娃琳娜开口道：
“这是你们请求里德尔先生协助所需支付的报酬。”
陪同而来的上尉仍然对于报酬支付的方式有些不能接受和无法理解。
但是凯因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想到一些神秘的仪式，或许有些灵媒需要用这种持有方式与这栋房屋建立联系。
“那么，我现在就以1先令的价格把这栋伊克姆修道院售卖给你。”
汤姆让伊娃琳娜拿出一先令。
伊娃琳娜手心朝上，没有直接交给凯因，而是等待他自行来拿。
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吗？凯因心想。
他快步走过去，拿走了这枚硬币。
无意间，凯因接触到伊娃琳娜异常冰冷的肌肤。
在伊娃琳娜收回手时，他无意中瞥见她手背上烫伤后斑驳的疤痕。
这疤痕看上去如此的神秘而诡异，被吸引的凯因还想多看时，伊娃琳娜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几人简单地签署了一个房屋交易的合同，不知道这种纸条有没有法律意义，但或许在神秘学上有意义吧。
“200英镑是一大笔钱，能否等我们返回伊克姆修道院后，我再进行支付？”
凯因的话正合汤姆的意图。
需要沟通的内容结束，汤姆笑盈盈地又和两人攀谈了起来，轻快地闲谈起画作与艺术。
谈吐之间引经据典，妙语连珠。
诺里斯上尉和凯因震惊于汤姆如此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渊博的学识。
又想到传闻之中汤姆是向神祇出卖灵魂换来的不符合年龄的创意与学识，钦佩之情中又生畏惧。
在闲谈中，汤姆还偶然问起了凯因他的家族是否还有其他人。
得知凯因的独子，也是诺里斯上尉的战友已经死于战火，凯因已是家族最后一人时，汤姆的表情让两人有些瘆得慌。
周身阴冷的感觉让两人逐渐开始怀疑选择求助汤姆的正确性。
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
终于有空来麻瓜世界的玛莎拿着报纸，跟随着地址来到了画展地点。
她刚想进去，门口的仆人就拦下了她。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画展已经结束了，这里现在不对外开放。”
结束了？玛莎皱了皱眉。
她不过是多花了一些时间在钻研并购买了各种新潮的服饰，又花了几天钻研最新款的流行发型，又不小心通宵看了几天丽痕书店的最新小说，怎么画展就结束了？
画展地点的门口上，果然贴着现存画作均已售罄的告示，旁边还有一个小一些的告示。
“我不是来参加画展的，而是来见这位小艺术家，额，汤姆·里德尔的。”
她扬起一个笑容，指了指手上的报纸。
仆人看了看玛莎，她一头蓬松的波浪形金色卷发，保养极佳的发丝连发梢都在发光。
明明是贵族夫人才能有的一头美丽秀发，这位美人的穿着却不忍直视。
一条天鹅绒的拽地红色长裙，肩膀上却不合时宜地披着羊毛毡材质的绿色披肩，裙底的美腿更是被一条蓝色的紧身裤包裹了起来，身前还套着一件满是补丁的乡村风格背带围裙。
这种怪异的神秘让仆人有些害怕。
他担心这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太太；
又唯恐这是一位特立独行的艺术爱好者，是他自己品味不足无法附庸风雅。
“里德尔先生今天早上就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他如实回答道。
玛莎本能想施咒绕过这个仆人，但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还是把衣兜里的魔杖又缩了回去。
“他去什么地方了？”
玛莎追问道。
仆人摇摇头，他只知道清晨天还蒙蒙亮时，汤姆带着那个吉普赛盲女一起上了马车。
玛莎皱眉，再次朝告示方向看去。
她看到了那幅小一些的告示：
【欢迎来访伍氏孤儿院，艺术天才里德尔的成长地！这里更多孤儿需要您的帮助！】
伍氏孤儿院？
就像在玩解密游戏一样，不断有新的线索出现。
获得了新的地址，玛莎在访客名单上签了字，随后告别了仆人再次出发了。
在一条繁忙的街道上，她看到了用铁门和栏杆围起来的一个方正古板的楼房。
前院没有什么植物，却并不显得光秃秃的，而是热闹非凡。
几个孤儿小孩子搭起了几个摊位，一些汤姆曾经遗留下来的随笔是他们揽客的主要途径。
画展已经闭幕，但被秘氛与怪异名声吸引而来的人们为了一览这些早期画作，聚集在这里。
顺便，也会买走一些孤儿院其他孩子的手工制品。
一位穿着崭新长裙的夫人兴高采烈地和她之前最为向往的名流们攀谈着
她时而吹嘘自己的爱心事业成就的神童，又不时落泪为孤儿院引来更多投资和捐助。
这位夫人一看就非常精明，玛莎想到。
正售卖着物品的孩子们穿着清一色的灰色束腰袍子，每个孩子脸上都是兴高采烈的表情。
之前他们只是受到了能满足温饱的照顾，但是如今额外的收入让这里更加欣欣向荣。
一个抱着兔子的男孩，自称是汤姆的密友与舍友，正络绎不绝地讲述着汤姆的故事。
玛莎也凑过去，耐心地倾听起来。
“汤姆和我关系非常好！我们经常一起讨论艺术！”
这个名叫比利的男孩说道。
“他从来到这里就展露出惊人的天赋，三岁念诵圣经，五岁对莎士比亚倒背如流！”
在玛莎身旁，她看见一名报社的记者奋笔疾书地记录着比利的话语。
“是谁带领汤姆走上艺术道路的？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是我！
我鼓励汤姆试着画点什么，他居然通宵画出了一副画，我是他的第一个观众。
那幅画就是最终被伯爵夫人高价买下的《海底星空》！”
闻言，人群发出惊叹的声音。
“有人问汤姆是不是一个古怪的人，在凡俗人的眼光中，或许天才就是古怪的！
就像是，额，梵高和高更一样。”
比利背诵着科尔夫人教给他的名字。
这两位在二三十年前去世的画家在死后才名声大噪，和他们相比，早早出名的汤姆无疑是幸运的。
“作为汤姆在艺术上的引路人，我也有一些作品……”
比利推销起模仿汤姆的涂鸦画作，有些完全不懂艺术的附庸风雅之人于是被他说动，纷纷掏钱购买起来。
玛莎打断了比利的推销：
“除了画画，这位汤姆·里德尔有没有展露出其他不同寻常的地方？
不是才能上，我是说，其他的方面？
不对劲的地方或是稀奇古怪的行为？”
比利上下打量了玛莎一番。
“没有。”
他冷漠地回答道。
随后他又重复了一次：
“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