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蛇
“牛角歌，牛角歌，
日暮寒云满碧陂。骑牛下山归曲阿，
湖烟湿我蓑。牛角歌，
牛角歌，浩浩者水鱼弗过。
夷吾向说不我和，呜呼夷吾奈若何。”
陈正伫立在青草山的半空。
一道稚嫩清脆的童音响起，放牛郎的歌谣与敲击牛儿牛角的碰撞声重叠，让生动有趣的歌谣多了几分押韵与生动。
“放牛娃？”
“那虎妖可就在这边，若是一不小心，将虎妖逃走，这小娃娃可就惨了。”
陈正落在地面，身形一转，法力变幻，将自己身上穿着的天兵灵甲变成了一个朴素的书生打扮。
他走上前去，拦住唱歌的放牛娃。
“小孩，小孩。”
“快快下山而去，天快黑了，在山上可不安全啊！”
放牛娃眼神首先疑惑了一下，没想到大山里会有人叫自己。
很快，反应过来，眼前这书生哥哥好像是和自己说话。
“哥哥，请问您是在跟二狗子说话吗？”
放牛娃问道。
“嗯，就是在跟你说。”
“快快下山而去，你没听你长辈们说嘛，这山上有大虫吃人，山上很不安全。”
陈正温和说道。
“二狗子才不信呢，那都是大人骗小孩的。”
“不过天确实黑了，我也该回家吃饭了，不然回家晚了，啊妈又担心二狗子了。”
放牛娃吐了吐舌头，神色有些不相信，调皮又懂事说道。
“这小娃娃……”
“别说，在青草山放牛这么久，没被虎妖给吃了，也是洪福齐天了。”
陈正姨母笑了一下，目送着放牛娃的离去。
才过半刻钟时间，一个中年沧桑樵夫背着一捆柴，腰间垮着一个竹篓，在陈正不远处，快步走去。
突然，中年樵夫脚步猛地一顿。
陈正脸色疑惑，神识一探，眉头轻皱。
只见中年樵夫眼疾手快，刷的一下，竟在一块石头下方发现一条雪白干净、仅有无名指粗细的漂亮小白蛇。
“呀！不要！”
“你这个坏淫，快放开本姑娘，坏人！”
“不要啊，本姑娘还不想死啊！”
陈正耳边响起一道又一道软糯软萌的女童声音，声音之中充满了害怕、愤怒。
陈正感觉有些奇怪。
似乎只有自己听到了这个奇怪的声音，前面那个樵夫好像听不见。
“喂，那个书生，你听不听得见，求求你了，救救小白吧！”
“呜呜呜，这个坏人要吃小白的蛇胆，小白才出世没多久呢，这就要归天了嘛！”
“那个书生，你一直盯着小白看，你是不是听得懂小白讲话？”
“书生，你要是听得懂，你就眨眨眼。”
小白蛇那可怜依依的奶萌声音，一直在向四周求救。
她发现陈正一直盯着自己看，小白蛇心底特高兴，一下就发出了好多的求救。
不管有没有用，死马当活马医！
“好俊俏的一条小白蛇，可惜遇到了我。”
“蛇胆泡酒可老香了，今晚有福啦！”
中年樵夫粗糙布满老茧的右手，重重捏着白蛇的七寸，将小白蛇抬起放在太阳光下，霎那间，本是白色鳞片便照耀出五光十色的绚烂。
中年樵夫欣赏了一下小白蛇的美丽，不再留手，直接要取出小白蛇的蛇胆。
“嘤嘤嘤！”
“小白没了。”
小白蛇发出最后的哀嚎。
“这位大哥，等一下。”
“你这白蛇卖相不错，直接杀了怪可惜的，不如卖给我吧？”
陈正连忙阻止道。
“小兄弟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居然会欣赏这种阴冷蛇蝎。”
“卖就不用了，一条小蛇也卖不了几个钱，也就那蛇胆还有点价值，今天我砍柴砍得特别多，很是高兴，这白蛇就送给小兄弟你了。”
中年樵夫憨厚朴实笑道。
“那就多谢大哥了。”
陈正连忙接过小白蛇，脸上含笑，道谢一声。
“家里人还等我回家吃饭。”
“小兄弟，快些下山吧，我听说，山里有大虫吃人，我也就仗着有几分本事在身上，这才冒着生命危险上山。”
中年樵夫扛起满满一堆柴，脸上笑容盛开。
给了陈正这位陌生人一句善意提醒，飞快下山而去。
“小白蛇，快走吧！”
“唉……吓晕过去了？”
小白蛇缩成一团，仅有巴掌大小。
陈正定睛一看，发现小白蛇眼睛紧闭，而且还不说话，似乎是被吓晕了。
算了，送佛送到西，反正也不是什么毒蛇。
陈正直接将小白蛇放入袖口里。
“好了，也该去找那头大乘虎妖了……”
陈正地仙境神识涌出，铺天盖地，呈地毯式搜索，山洞、地下、各处藏匿之地……
相距万里之外的某处云端。
慈爱可亲的老妇人与一身雪白圣衣的漂亮女子横空对立。
两人的具体视线，正是陈正。
虽然相隔万里之遥，可这点距离，对于二者而言，和在其眼前并无二致。
“师姐，观音是叫你无当师姐，还是称呼你为黎山老母呢？”
观音菩萨手托玉净瓶，一脸清净圣洁。
“无当已死。”
“观音师妹称呼我为黎山老母即可。”
黎山老母声音平淡，看不出有多少感情。
“黎山师姐，这横插出来的小天兵是何人？”
“贫僧竟然没有推算出来，还有这位小天兵存在的痕迹，直至他出现了，贫僧才发现过来。”
观音菩萨手捏兰花指，黛眉之间很是不解。
“师妹，那天兵不是你的人？”
黎山老母眼神深处有些吃惊，陈正可不是她安排的人，她还以为是观音安插进来，佛门那边的人。
“这……”
观音菩萨与黎山老母两位准圣强者对视一眼，两人很快反应过来，这陈正的出现，就是一个意外。
随即，二人竟同时不再做声，闭目沉思。
只见观音菩萨散去了兰花指，手指掐算。
黎山老母同样如此，心中快速推衍。
非常快，陈正身后又没什么背景，简单几下。
除了穿越者信息，陈正为啥去青城山、以及原身在地仙界苦修的信息清清楚楚。
陈正出现，真是一个意外。
“师姐，你徒儿的劫难算是化解了。”
“看来师侄与佛门无缘，也不知师姐是高兴，还是高兴？”
观音菩萨心中生出一丝怒气，脸上却不显，声音颇为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