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烛龙
“你也是知道的，人类身体的龙王和孵化出龙躯的龙王完全不能算作一类。人类身躯的龙王，实力和混血种中的精英相比，并没有天壤之别，因为人类的身体没有龙躯那么强大的防御力，脆弱的身体也让龙王无法释放超高危言灵。”恺撒说。
“即使眼前的龙王没有孵化自己的龙躯，但是他用特殊的方法和另一条龙融合，也算是拥有龙躯了，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拥有了身为龙王的大部分权柄，他能够释放出青铜与火之王一系的所有言灵，包括那条灭世级别的言灵。”零的语气依然很平淡。
“你认为我们能在‘莱茵’下存活么？”
“可以。”零的思绪有些飘散。
恺撒有些讶异的看了眼零，没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会这么相信苏辞。
其实恺撒误会了零，他并不是相信苏辞，而是相信另一个人。
“那里……发生了什么事？”船舱里一片惊呼声。
为了不引起注意，摩尼亚赫号关闭了船上大部分的灯光，大家都是在昏暗的光亮下行动，但是此刻，船舱里突然亮如白昼。
这不是天突然亮了，也不是有人将船上的照明系统给全部打开了，刺眼的光亮完全来自于船舱外的江面上。
恺撒和零伸手遮挡在眼前，眯着眼睛向舷窗外看去，原本苏辞所在的方向，已经完全是炽热的火光。
“那是……”恺撒说。
“灭世级别的言灵，诺顿正在释放‘言灵烛龙’。”零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恺撒真的无法想象，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够在面对“烛龙”这个价格的言灵时，还能够保持如此平静。
“还真是聪明，利用雾气掩盖自己的行踪，再利用一些不痛不痒的攻击骚扰，以此打消对方的怀疑，给自己释放‘烛龙’争取时间。”
江心洲上，酒德麻衣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人类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很多东西，如果不是这个场合有些不合时宜，我都忍不住要为他的计谋喝彩了。”
“终究只是一场空，无论是卡塞尔学院还是我们，都不可能让这个灭世级别的言灵释放出来，这会彻底毁了这座水库，到时候引发的灾难，即使是卡塞尔学院也承担不起。”耳机里女人说道。
“你说他能阻止诺顿释放‘烛龙’么。”酒德麻衣说，“要不要打个赌。”
“那我赌不能。”女人说。
“喂，你能不能不要抢我的，那是我准备选的。”酒德麻衣不满。
“唉，麻衣，我以为你要选他可以的呢。”耳机里传来女人的轻笑声。
“好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诺顿释放出‘烛龙’，水库被毁引发的灾难我不在乎，但是路明非不能出事，麻衣，必要时刻你可以出手。”
“明白，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酒德麻衣打开一个小号的银色箱子，里面躺着一枚圆柱形的石英玻璃筒，密封着一枚暗红色的子弹，弹头像是某种粗糙打磨的结晶体，结晶体内部流动着血一样的光。
第五元素，贤者之石，以纯粹的精神力构造的炼金弹头，这是炼金术的伟大成果，只有它才能够杀死龙王，可惜现在已经失去了它的制作方法，现存的大多都是从全世界各处古墓中挖掘出来的。
酒德麻衣谨慎地将子弹填入弹仓，将枪口对准远处，向外不断散发着炽热光源的物体的前面，那里是龙王诺顿和龙侍参孙结合的地方，也是诺顿的致命之处。
苏辞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置身于火山之中，被灼热的岩浆给团团包围，口鼻之中满是浓郁的灼烧味。
苏辞很不习惯地甩了甩手中的长剑，上面全都是水珠，湿热的感觉让苏辞很是不舒服。
“躲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准备这个大招么？”苏辞说。
低沉的吟诵声在苏辞的耳边萦绕，这是毁灭一切的力量，没人知道一位龙王释放出来的“烛龙”威力是什么样的，但是毁灭眼前的这座水库应该不是问题。
“一个被仇恨遮蔽了双眼的家伙，可悲又可怜。”
一声响彻云霄的嘶吼声过后，诺顿从水下一跃而起，半空中展开双翼，庞大的身影仿佛能够遮蔽住整个天空。
“烛龙”是火之一系中最强大的灭世级言灵，水库里浓郁的水元素会削弱言灵的威力，所以在释放出来前，诺顿选择从水下现身，在半空中释放“烛龙”。
“身子太大，脑子太小，就容易干出一些蠢事来。”苏辞仰头望向头顶的巨龙，“你这是在无视我么？”
吟诵声越来越急促，言灵的释放已经接近尾声，还差最后几个音节，“烛龙”就要再次现世，世人将再一次感受灭世级别的言灵。
一声痛苦的嘶吼取代了龙文吟诵声，“烛龙”在最后时刻被打断了！
“无视眼前的敌人，是你犯下最大的错误。”苏辞将长剑从龙王的脖颈处缓缓抽出。
庞大的龙躯从半空中坠落，激起庞大的浪花，将苏辞给浇了个透心凉。
龙王没有沉入水底，张开的龙翼为他提供了浮力，让他能够漂浮在水面上。
苏辞落在水面上，缓步走向诺顿。龙王无力的想要抬起长长的脖颈，但是苏辞的一剑几乎将龙首与龙躯从他的脖颈中间分开，龙王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昂热说的没错，仇恨会让人丧失理智，最后走向坟墓中去。”苏辞将长剑缓缓举起，巨大的龙眼中，金色的火焰变得暗淡无光，脖颈上的一剑，已经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
即使已经濒临死亡，龙王眼中的仇恨依然没有消散，他还在努力的站起身来，试图维持住龙王的威严。
“其实以人类的身份活着挺好，每天为了生活去奔波，不用想那些宿命啊，复仇啊这些沉重的话题。赚到钱了就去潇洒，花完了再去赚，每天开开心心的，不比现在这个样子好？”
苏辞对着龙侍巨大的头颅上，那个赤裸着的男人絮絮叨叨，路明非说过他和这个叫老唐的男人的故事，苏辞觉得，他还是应该帮路明非和老唐做个告别。
“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就好，好好找个正常的班上，你说你要是没做赏金猎人，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