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毁
“把这些白骨都搬走吧，找一找门在哪里。”诺诺边说边将脚下的白骨给拾到旁边去。
路明非虽然心里还有些畏惧，但是诺诺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他再怂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游上前来帮着诺诺一起收拾。
摩尼亚赫号，曼施坦因等人都在等着诺诺和路明非的消息，按照他们两人的位置推测，龙王孵化的场所应该就在下方。
“曼施坦因教授，你不觉得太顺了么？”苏辞将曼施坦因叫到了人群外面。
“太顺了？你是指……”曼施坦因一时间还没有明白苏辞的意思。
“整个行动，从开始到现在，都太顺利了。”苏辞说，“从下潜到深入青铜宫殿内部，诺诺他们还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这不是好事么，正好说明校长和教授团的预测是准确的，龙王的确在孵化状态，他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他的老巢里。”曼施坦因说。
苏辞不知道学院这些教授是不是整天教书，把自己的脑子给教坏了，还是这些教授原本就是这么的天真。
“曼斯教授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曾经遇到过一条龙，说明这个宫殿不是无人看守的……”
“那条龙不是已经死了么？曼斯说他亲眼看见，那条龙在他的眼前被斩成了两半，沉入了江底。我记得还是因为你给亚纪的东西，才杀死了他。”
苏辞见曼施坦因还是没听懂他的话，还是觉得要将话说得更明白些。
“一枚未孵化的卵都有龙类在这里看守，你觉得，一个恢复记忆的龙王，会不做任何安排就开始孵化的么？他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了卡塞尔学院，如果你是龙王，你会觉得自己的宫殿现在还是很安全的么？”
曼施坦因陷入了沉默，苏辞接着说到，“就算这座宫殿里只有那一条龙类在看守，龙王回来看见他已经死了，你觉得他会不做任何措施就开始孵化龙躯？要知道这座宫殿可是他亲手炼制出来的炼金产物，他要是不想让外人进入，诺诺和路明非能够这么顺利的进去么？”
苏辞说了这么多，曼施坦因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他是故意让我们进入青铜宫殿的？”
“除了这个解释，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说得通这一切。”苏辞说。“明知道自己家里的大门曾经被人撬开闯进来过，最少也要换个门锁晚上才能睡得着吧。但是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堂堂一个龙王，连大门锁都没换就去睡大觉了，这就相当于明着告诉我们：快进来，我给你们准备好陷阱了。”
“如果情况真像你这么说的，那诺诺和路明非他们……”
曼施坦因话还没说完，二副焦急的喊声从人群中传来。
“陈墨瞳！发生什么事了？快回答！喂！路明非！快回答！喂！喂……”
“怎么回事？”曼施坦因快速冲到二副身边。
“刚刚陈墨瞳她们将白骨给移开后，发现了一个活灵镇守的入口，她用路明非的血液打开入口，然后就和我们失去了联系。”二副像曼施坦因叙说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
“他们找到了龙王卧室的入口？为什么不向我报告就擅自打开入口！”
曼施坦因这下是真的急了，如果真的像苏辞猜测的那样，整座青铜宫殿都是一个陷阱的话，诺诺和路明非岂不是正一头往陷阱的最中心里扎去。
“他们报告了，只是您刚刚不在……”二副有些委屈。
“我离的很远么？你不知道喊我一声么？”曼施坦因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现在最关键的是和诺诺她们取得联系，让她们赶紧撤出来。
“好了，一直保持呼叫，直到联系上她们为止。”
“是。”
“现在该怎么办？事情好像有些超出预料，希望你的猜测不会成真。”曼施坦因找到苏辞，脸上忧心忡忡的。
“你的希望已经破灭了。”苏辞说。
“什么？”
曼施坦因忽然感觉到船身摇晃了一下，不少人因为没站稳而摔倒。
“发生什么事了？是后面有船撞了上来么？”曼施坦因大喊。
“前后十公里内没有任何一条船，这不是船撞的。”大副大声喊道，“振动是从船底传来的，底下……似乎地震了。”
“不是地震，是那座青铜宫殿又动了起来。”苏辞说。
“又动了起来？”曼施坦因瞬间明白了，就和叶胜他们当初一样，整座宫殿内部又开始重组了，诺诺她们出来的路变了，出口从上面变成了下面。
“她们……有记住那条逃生路线么？”曼施坦因问。
周围的人全都面面相觑。
“没有，水下组的训练里不包括记忆另一条逃生路线，按照计划，我们只需要安好炸弹就可以上浮了，不需要进行考古，所以也不会出现上次误按开关的情况。”恺撒站出来说，他原本是主力，所以他的话很有信服力。
“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上次的地图是路明非解析出来的，希望他还能够记住。”曼施坦因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十五分钟过去，在这十五分钟里，除了二副一直在努力联系路明非他们外，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
曼施坦因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苏辞就站在他的身边，知道这是因为他一直在使用言灵的关系。
“你也感受到了。”苏辞的话说得让人疑惑，但是曼施坦因听懂了。
“底下的动静，不会是……”曼施坦因的言灵是“蛇”，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开启言灵探查水下的情况。
“是自毁，如果只是重组，声音不会这么杂乱无章。”苏辞肯定了曼施坦因的猜测，虽然青铜宫殿的炼金矩阵限制了他的精神感知，但是相比水下强烈的振动，那点限制连曼施坦因的言灵都阻隔不了，更别说苏辞的精神力了。
“自毁？”恺撒忍不住上前两步。
“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如果真的是自毁，那他们的生存机会……恐怕已经很小了。”曼施坦因低声说。
“如果只是自毁，他们还有生还的机会，这么一座庞大的宫殿，不可能会在一瞬间坍塌。这座青铜宫殿是两千年前建造的，那个时候龙类应该还不会使用火药，自毁也只是通过机关控制的，而这需要时间。诺诺她们只要反应迅速，是有时间逃出来的。”恺撒冷静分析，“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派遣第二组下潜，趁她们的氧气还没有耗尽，下去接应。第二组成员可以是我一个人，我已经做好了下潜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