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解缚
在获得自己较为满意的年号之后，武则天没在宴会上留多久，便带着高力士与太平公主离开。
随着武则天的离场，宴席也意味着进入了尾声。
而阿史那咄悉匍也被押回了司刑寺大牢。
刚要起身回府的李重润却被李显喊住。
“重润，陪父王走走如何！”
听着有恳求语气在里边的李重润略做思索后答应了下来。
将跟屁虫李重茂撵走之后。
父子二人慢步走在宫廷小道上。
“重润，你怪你母妃吗？”李显有些担心的问道。
怪！？算不上吧！我和她又不熟！她只是为己罢了！李重润虽然这样想，开口却是：“要说没有，必然是不可能的！”
李显知晓韦香儿这段时日做得事情有些过分：“是父王不好，才令你们母子二人闹到如此地步！”
李重润看向天边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橘红光芒云层：“父王不必跟儿臣道歉，最不该的是说那句‘就算将这个天下都送给韦氏又如何’。”
李显垂下了眼眸，张了张嘴巴，最后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这句话作为他被废皇帝位的理由，他无论如何出口解释，哪怕说是酒后胡言乱语，也没有人会相信。
“是，我理解，父王与她相濡以沫！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可父王，你总得为自己，为这大唐想想！值得吗？”
在李重润提到大唐，李显左右张望，确认没人听起才放心。
“父王…唉…”半响之后，李显深深叹息。
又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做了某种决定，他的神色转而变得凝重，停下了往前走的脚步，侧转身体看向李重润，语重心长的说道：“重润，有些话，父王只想对你说，希望你牢记于心，可以吗？”
闻言随之停下的李重润亦侧转身体，与李显面对面。
李显看着背靠夕阳，霞光从儿子身后投射而来，由心底散发出喜意。
眼神尽是欣慰，由衷笑了起来。
他抬起右手，搭在李重润左边肩膀上拍了拍。
“重润，去了边疆，就不要因为父王而束手束脚，因为父王的软弱无能，令你受了十四年苦头，如今父王老了，没有能力为你争取些什么，
更不想再过这十多年来那种如履薄冰、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父王更不希望你以后也受这种苦，你…明白吗？”
李重润看着一脸实诚，认为自己去了边关就会谋反的李显无声叹息了一声，他很理解寻死多次且疼爱自己儿女的李显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惜，你说这句话太晚了，他听不到，而且我不会因为武则天的威压感到害怕。
“父王言重了，儿臣去边关，也只是想痛击突厥罢了！父王在京等着儿臣的捷报便是。”
这话听在李显耳中，认为李重润是在担忧自己这个无能的老父亲，眼眶一片湿润：“好！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直到看着李重润的背影消失在宫门，李显才转身返回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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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润回到劭王府后，诸葛敬便带着杜平来寻李重润。
回到书房后，杜平回禀道：“殿下，属下接触了雷壮好些天，雷壮都没有想要开分店的意思。”
雷壮是雷大郎的本名，李重润也是此时才从杜平口中得知。
有钱不赚？没理由啊！我记得他做的包子与汤菜还算不错，生意也还好啊。李重润心中不解。
“缘由呢！”
“他手上的钱太少，与属下合作，他认为分店的份子拿得太少了。”
因为李重润让杜平拿着炒菜的菜谱前去与雷壮商谈。
而雷壮在用自己的厨艺炒出两道菜，自己品尝之后，雷壮认为杜平的菜谱与自己做包子、汤菜的秘法等同价值，都是属于不传之法。
也就没有以手艺占分成的意思。
李重润对杜平问道：“他手上的银钱能占多少！”
“他只有不到八万钱的现钱，最多占两成！”
因为是给杜平建立秘密联络高力士的地点，李重润打算让杜平一点点往酒楼发展，所以前期购买的铺面不大，而杜平相中的铺面需要三十二万钱。
而随着边关战事暂时平息，李重润知道粮价必然会逐渐降下来。
找到铺面后，再花个六七万钱完全可以应付前期的开销。
对于雷壮想要挣钱，李重润并不反感：“他的想要多少成是份子！”
“一半！”杜平回道。
“这…”一旁的诸葛敬一时间觉得雷壮有些贪，并且觉得自家殿下能看上他作为合伙人是雷壮的荣幸。
不过李重润倒没有这样的想法，毕竟炒菜目前太过冷门，而雷壮做的包子与汤菜他自己都吃过，对雷壮的手艺是肯定的。
这点作为后生人的他很清楚，一个冷门商品在没火起来之前，在热门商品面前真的就只是白菜价。
而且他知道，雷壮这与后世做投资一样，在赌杜平手中菜谱上的炒菜能火起来。
所以，他觉得雷壮要五成已经属于公道的价格。
再者，他认为，如果雷壮手中钱足够的话，对方可能会要到七成，甚至八成。
想到这，库房里剩下五千三百二十万钱左右的李重润对杜平吩咐道：“五成，这是底价，给他一些时间凑钱。”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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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善坊。
李旦，李隆基府。
李旦将李隆基打发回去休息后，跟随着管家来到书房。
来到书房，两名身穿高大，皮肤因包含风霜而显得粗糙的男子在场等候。
穿着藏青色黑边圆领服的突厥小可汗阿史那匐俱对反锁房门的李旦问道：“相王殿下，不知道你有没有为临淄王争取到前往边塞的机会！”
“本王可不会让隆基陷入险地。”
阿史那匐俱升起了不悦的神色：“相王殿下，我们可是商量好的，只要你替临淄王争取到边塞，我们可以给临淄王送来足以让他在军队立威的头颅。”
“那还不是我大周子民的头颅！”李旦冷哼一声：“杀良冒功，你是想毁了本王吧！”
阿史那匐俱知晓在大周杀良冒功的罪责有多重：“草原上也有许多不从我部的小部落，那些人的头颅，我们可以送来。”
在草原，主要资源还是草场、牛羊、女人以及矮于车轱辘的男丁。
劫掠一个部落，高于车轱辘的男丁尽数除去是很寻常的事情。
话说到这份上，李旦双眉往下压了压：“成都府别驾。”
虽然位置不是很理想，成都府接近的是吐蕃，但已成定局，阿史那匐俱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好！沙坨留给你，想必弄一个番将的身份对你来说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