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灭后我忘却一切](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93/47874093/b_47874093.jpg)
第9章 九转灵猫
酒足饭饱相聚一番后,众人散去。
时间也来到了夜晚,离秋给熟睡的白清清掖了掖被子,望向窗外的弯月与闪烁星辰,微微勾唇。
随后,他来到了自己的卧室,一股沁人的书香味扑面而来。一角摆着笔墨纸砚,一角放着藏书琴棋,他拉开椅子从容坐下,拿起一根刻刀和一块原木,连稿也不打,就这么直接刻画起来,眉眼之中满是认真。
两个时辰过去,离秋放下刻刀,开始给木雕着色——良久,一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小白猫呈现在他的眼前。
那小白猫趴在造台上张大嘴巴打着哈欠,细腻的笔触让猫毛看上去十分柔软,他将木雕攥在手中,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白清清的房间,将其放在了一个架子上。
架子上的木雕已是琳琅满目,全都是离秋亲手而为,除了离秋本人,师兄弟妹们全都变成了小人摆在了上面,花草树木,鸡鸭鱼鹅,甚至连看门的韩未影也有……
离秋疲惫地捏了捏鼻根,深夜已至,些许困意让他睁不开眼。但很快,他的眼神重回清醒,整理衣着推开屋门,来到了庭院当中。
月光清然,从夜幕倾泄而下,晚风拂得竹叶沙响,点点萤光从花草间浮现,一切都是如此美丽,衬得这寂夜安宁,岁月静好。
庭院里并没有白猫的身影。
似是有所感,离秋回首向屋檐望去,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琥珀眸子。
白发齐耳微卷,猫耳柔软蓬松,好看的脸庞刻着几分野性,琥珀色竖瞳深处有着离秋的倒影,少年蹲在屋檐上,面无表情。
〔怎么突然化形了?〕
离秋没有惊讶,反而是早有预料般地挑了挑眉。
少年依旧平静,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地说道:「所以你知道我的身份。」
〔九转灵猫,大名鼎鼎。〕
「那你还做那种事?」
〔什么事?〕
少年脸上的恼羞一闪而过,离秋长长地哦了一声,弹了个响指。
〔弹一下怎么了,你很介意?〕
「流氓!」少年啐了一声,「亏我那么相信你!」
〔你现在也可以相信我。〕
「……」
〔说吧,接近我师弟是什么目的。〕
离秋嘴角带笑,有些玩味地看着少年,后者瞳孔一缩,沉默片刻后将头扭到一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不用装了,太明显了。〕
〔压低修为故意去惹怒焰狱帝狮,装成柔弱小猫的样子让我师弟带你回来,还那么安静不闹腾——你是真把自己当宠物了还是另有打算?堂堂九转灵猫没有目的地屈居于他人檐下,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恐怖的威压瞬间从少年身上爆发,压向离秋。被人一语道破,他的脸上再也没有那平淡的表情,而是目光森然,强压怒火: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凡人!」
但离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淡然而立,依然微笑。
〔恼羞成怒,想动手了?〕
「别以为我不敢!!」
〔因为你就是不敢。〕
少年的身影突然消失,凌厉的破空声呼啸而来,他冲向了离秋,利爪直取其首!
呼!
最终,他停在了离秋身前一厘米,扑击的气流将对方长发吹开,在月色下施然飘起,缓缓落下。
「你不怕?」少年眼眸阴沉。
〔该问的是,我为什么要怕?〕
离秋故作沉思,而后恍然。
〔喔……我知道了,因为怕的另有其人。这里就你我二人,我不怕,是谁在怕呢?〕
「你……!!」
少年很郁闷,他堂堂西南州妖王,在这个凡人面前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他的所思所想都会被对方看穿,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的这家伙!
可他无论用神识检查多少遍,对方身上都没有一点点修为,甚至连经脉和丹田也没有……
这么一个凡人,凭什么?
凭什么能拿捏他,甚至让他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你不是凡人。」少年眯眼。
离秋没有回应他的话,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下降,最终归于平静与肃然。
〔既然你奈何不了我,那就说吧,说你为什么要接近我的师弟,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把我杀了?哈,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家伙来杀我,你是——」
少年的不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恐——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强烈危机感让他的心脏收缩了一下,阵阵寒意顺着尾根爬上了后脑,敲响警钟。
他发现这个凡人还真的能威胁到他的生命。
「你究竟是谁?」
经过了刚刚那股遭遇后,少年终于凝重起来,警惕地打量起离秋。
〔回话。〕
少年一咬牙,面露复杂之色。
「我算到那个少年身上有我的机缘,说不定他能帮我度过大劫。」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们动手,我就只是想跟在他身边而已,等我的劫过去,我自会离开。」
「如果你还不信,那我就起誓,」少年直挺起身子,「以天道之名,我若是对你们有非分之想,将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天空中,白色微光一闪而过。
〔如此便好。〕
离秋点了点头,事情解决,他也正欲回屋——像是想起什么,他脚步一顿,问道:
〔对了,你之前有名字吗?〕
「今天之前……没有。他们都叫我白猫。」
〔余笙这个名字怎么样?〕
「不难听。」
〔行,那以后就叫你余笙了。〕
还有一句话离秋没说,就算是白猫原来有名字他也会只叫这家伙余笙。
「那,关于你……」
〔我?我只是遮天门长老张俞的座下二弟子,一介凡人罢了。〕
离秋笑了笑。看对方实在不愿意透露,余笙也就只好保持沉默。进入屋子的身影将木门一关,从里面悠悠传来了一句——
〔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