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气
日上三竿，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经过那个老医师的查看，发现如今赵明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宛如常人，且体内堆积的浓雾，烟尘，已经消失不见。
老医师虽然心中疑惑，也不明白这赵明是如何突然醒来，身体也恢复如初，甚至于老医师竟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认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此刻见到脸色红润，恢复朝气的赵明，不由得一阵感叹：
“奇迹啊！没想到浓烟入体，堵住肺腑，我本以为这少年已经亡去，刚刚看到活蹦乱跳时，我还以为是回光返照，此刻搭脉才知，这是奇迹，哦！不对，是神迹！”
孔老见状，看了一眼赵明，有些疑惑不解，但听说赵明身体已无大碍后，也是问道：
“奇迹？老先生！明明身体不会有后遗症吧！”
老医师闻言，脸色一变，向孔老拱手道：“夫子折煞我也，我虽然年事已高，但在夫子面前，我哪里敢担当先生二字！”
孔老见这老医师，如此谦卑，心中有些高兴却也有些不悦。孔老正色，扶起老医师，只是这般说道：
“老先生，此言差矣！你比我的年纪还大，我叫你一声老大哥，那都不为过！相反，我虽然被人称为夫子，德高望重，但是当今天下，我却没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处！只能……哎！”
那老医师见孔老叹了口气，脸上也是露出同情之色。这老医师年事已高，看起来已经是八十多岁的年纪了，比夫子还要年长些，自然夫子才会这样说到。
孔老说到这里，脸色颇为难过，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竟有一丝丝掩藏不住的哀伤。老医师此刻也是将孔老刚刚的难过之色，尽收眼底，这时也是正色直言：
“你我年纪相差不大，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以名号相称，你叫我老医师，我叫你老夫子！如何？”
闻言的二人哈哈大笑，继而场面渐渐安静下来，孔老却是率先说道：
“老医师！”
“老夫子！”
“哈哈哈哈哈！”
二人相互称呼后，又是大笑，只是此刻已经从床说站起来，走下床的赵明，看着孔老与那老医师，却是不明白为何这二人，居然套近乎。
赵明当然不会想到，从赵明夺舍成功之时，就意味着《造就武神》的世界，时间路线，已经不按照赵明所书写的那样前进了。
孔老与那老医师笑过之后，孔老看着已经跃下床头的赵明，这次孔老并没有阻止赵明下床，只是看着赵明，脸微微一笑，继而再次问道：
“老医师！明明身体不会有后遗症吧！”
“不会不会，相反，这孩子的身体，超乎常人，我相信假以时日，步入武道，成为一代仙人，也未尝不可啊？”
老医师的话，让刚刚微笑的孔老，脸色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看着一旁正在喝茶的赵明，沉思默想。
而这让赵明心中略有所思，赵明心中却是知道，在这个沧源大陆上，强者为尊，跨入武道，就意味着可以修炼，就意味着拥有了一身常人无可比拟的实力，可以保护好自己，也可以杀敌。
孔老刚刚的微妙举动，让正在拿起茶杯喝茶的赵明，手不由得一顿，赵明心中随即想到：
“当初我塑造明明时，是描绘了赵明的悲惨身世的，明明的一家子人，除了当时外出方便的明明，家人一夜之间，全部命丧黄泉，就连赵明的父亲，这江湖闻名的一代杀手之王，也陨落了！”
思绪如潮，沉静下来后，赵明知道刚刚孔老脸色一变，是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赵明的父亲就是步入武道，当了一个杀手，一生杀人无数，造就诸多杀孽，然而，后来他带着妻儿老小归隐后，却遭到了报复。
几经折腾，除了在逃亡时，在片刻安宁时，赵明腹中翻滚，便向其父说明，而后躲在一处草丛中方便时，亲眼目睹了其父被杀的场景。
后来，赵明只能在此时后，上街乞讨，无果后，卖身葬父。也就是那时，偶遇了正在游历诸国的孔老，孔老见这赵明可怜，便收留下了赵明，自此便跟着孔老，至今已经十年了。
赵明不由得为明明叹了口气，赵明夺舍了明明后，在识海中，那残留着的明明灵魂气息中，感受到了，来自明明长久以来的痛苦，撕心裂肺的嚎叫，以前明明只有在孔老面前，他一直很懂事，却给人一种他始终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而已。
但在暗地里，明明很痛苦，明明很想跟孔老说，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件事情，任是孔老百般开导，明明也依旧没有从中走出来，至今，自从明明自愿被夺舍后，赵明了解到他自己笔下的明明的悲痛经历，自然也对明明深感同情。
也是这样，赵明也明白，明明不想习武，以及孔老不让明明接触武道的原因所在了。
正是发生了这些事情，才让明明心生了绝望，对武道感到恐惧，对当年的仇人感到畏惧。更是让了解到明明的遭遇后的孔老，更是下定决心，不让明明接触武道，害怕明明重走其父亲的老路。
“明明！明明！你怎么了？”
赵明正沉思片刻，想到这里时，孔老的呼唤让明明从思绪之海中，悄然醒来。
“怎么了，老师？”
赵明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孔老，那孔老一脸的担忧之色，却是走过来，拉着赵明的手，细细安慰道：
“是又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了吧！别担心，有我……”
孔老说的话到这里就停下了，似乎是不愿意再提起过往，让赵明伤心，一旁的老医师见状，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只是作为一个外人，老医师也没有多言，开口便是说道：
“老夫子！我年纪比你大些，沾了你的光，以后出去，见了那些老家伙，我也有向那些老家伙炫耀的资本了，哈哈！”
轻笑两声后，老医师再次说道：
“天已经接近正午了，我军营中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你们师徒二人了！”
孔老一边安慰者赵明，赵明眼眶有些湿润，也朝孔老不断点头，答应着，孔老刚刚与赵明说着安慰和告诫的话，这才注意到老医师。
“老医师，您就要走了？”
“是呀！我一把老骨头了，当军医很多年了，军营中的事情很多，我还得再赶回去，不知道这次那人怎么样了……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病患！”
说完老医师再次拱手，背着药箱子，在孔老牵着赵明的右手送别中，来到了吴府大门外。
“就送到这里吧！老夫子，我走了，日后老夫子有什么疑难杂症，也可往天线涯军营来找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能治定治！”
老医师笑着，一旁的马匹在一个吴府的守卫手中，那守卫将马匹牵过来后，将缰绳一端，递给老医师。
老医师接过缰绳，正准备上马，却发现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那马蹄声很是急促，犹如百里加急一般。
“这是……”
老医师没有上马，却是走到一边，视野开阔处，看到了一个手拿长矛，身穿具装铠甲的士兵，骑着一匹骏马，往此处赶来。
老医师刚刚疑惑的说了一句，便看到那士兵骑着骏马，长矛直立，指向天际，却是左手执缰绳，来到老医师面前后，下了马，便依次向孔老，老医师行礼道：
“见过孔夫子，老医师！黄将军让我来请老医师，军营中又有将士感染了，还请老医师随我快快回营！”
这人说的很急切，看得出他眉头紧锁，嘴角的鲜明划痕来看，看来黄概的军营，确实麻烦很大。
老医师丝毫不敢怠慢，只身上马，而那刚刚耒此地的一旁的士兵，熟练的接过老医师扔过来的医药箱，然后老医师飞身上马，不多言语，只是朝着孔老一个点头，便纵马疾驰而去，不多时就已经看不见了踪影。
而刚刚接过医药箱的士兵，将医药箱背在背上，斜挎着，又长矛直立的指着天空，也随着老医师离去的方向，也纵马疾驰而去。
孔老看着离去的二人，心中却是暗道不妙，思考着：
“昨夜黄概确实说起过，军营中有一人疑似感染瘟疫，已经在救治，效果见好，嘶……难道？”
孔老来不及多想，眉头紧锁，继而弯腰对赵明说道：“明明，我要去一趟，今夜可能就不回来了，你要好生复习，我回来要检查功课！”
“是！老师，学生记住了！”
听着赵明的答复，孔老笑了笑，叫人从后院牵来一小毛驴，慢慢骑上去，小毛驴虽然体型比骏马小了些，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不多时，赵明就看不到孔老了。
整个街道冷冷清清，赵明看着冷清的一幕，也有些疑惑：
“街道好冷清啊！这才正午时分，虽说是吃饭时间，但是这些农房，店铺，居然都没有开门的？这是何情况？”
识海之中的青灵，此时已经完成了查阅资料的事情，便在赵明的识海之中，四处飞舞，一边飞，一边笑着说道：
“我好似感应到了红诡病毒哦！”
听闻，赵明不由得眼睛瞪大，呼吸急促，不敢置信的再次进入识海中，走出精神星核，也朝着青灵的方向飞过去，来到青灵的面前，追问道：
“你是说，那地球的红诡病毒，也被带来了这个世界？”
“不！不！不！第一，确实是红诡病毒，不过并不是从地球带来的，也不是因为你带来的，第二，这红诡病毒在这沧源大陆上，存在了几千年了……因此换句话说，是沧源大陆上的人……将红诡病毒，带到了地球！”
青灵说完这句话时，嘴角明显洋溢着开心的笑，但是在赵明看来，这笑中却隐藏着一丝幸灾乐祸。
这就如同森林中的猎人，见到了猎物，没有第一时间捕获，而是一点点的戏耍猎物，那就像是在戏耍猎物时，她嘴角扬起的戏谑之色一样。
但是这对于赵明来说，这都充满了让赵明既害怕又疑惑的不解之感。赵明现在越来越感到，自己深处的世界，不是《造就武神》的世界，这里反而是一个外星星球一般。
赵明越来越感到，这一切似乎是一场争夺的游戏，就是高纬度的生命向低纬度入侵，但是不同的是，这入侵者却是一个与地球人一样的“外星人”罢了。
赵明心跳加快，思绪越来越快，甚至于赵明此刻也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已经陷入无限的幻想之中，但是对于赵明的幻想，青灵是看不到的，而赵明也搞不懂他自己所想的又是否真实。
看着赵明陷入了思绪的漩涡，青灵却是笑的乐呵呵的，但是她并没有过多解释，反而是选择了微笑的沉默，让赵明胡思乱想，心烦意乱。
赵明此刻神识有些不正常，赵明的神识居然渐渐浮现出猩红色，一股犹如黑红色的气体，在他体内蒸腾着。
外界，吴府门前。
赵明神识进入识海中，那停住的身体却是散发着一股微弱的气息，这气息让金港山中，一些妖族大能，蓦然苏醒。
“啊！你最好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
识海之中，青灵依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让浑身散发着无尽黑红色气体的赵明神识，很是愤怒，此刻却是直接怒喝。
听着赵明的怒喝，青灵并未有所动作，只是看着这识海星空，默不作声。
赵明看着默不作声的青灵，心中愤怒，已经积攒到了一个临界值，就快要爆发了。
可突然，外界，孔老赶了回来，发现赵明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也是大吃一惊，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
“这是……魔气！”
当下，孔老却是直接一指点在赵明的天灵盖处，才让赵明散发的魔气，缓缓消停。
识海中，赵明神识的颜色渐渐恢复如初，猩红色消退，赵明的愤怒，也慢慢消失，赵明叹了口气，看着那面前高空飞舞的青灵，赵明一句话都不想说，直接再次进入精神星核中，退出识海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