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国都市圈战略思路与发展政策演变

随着经济全球化、工业化、信息化、网络化的发展，人类社会开始不断出现人口、经济规模巨大的特大城市、超大城市、巨型城市、全球城市、都市圈、城市群、全球城市区域、大都市带等新形态。这些空间新形态在为人类经济发展提供强劲动力的同时，也带来了行政阻隔、环境污染、社会不平等、风险积聚等诸多新问题、新挑战，对国家和城市的跨区域治理体系重组和治理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

（一）何为中心城市、都市圈、城市群？

中心城市，是指在一个区域范围之内发挥辐射带动作用的超大、特大城市和部分大城市。在中心城市的溢出效应下，与周边地区高度一体化，高度融合形成的区域是都市圈。

都市圈，以一个或少数几个大型城市为中心，以圈域内若干大中小城市为次中心或节点，辐射周边腹地区域，依托发达便利的交通（以1小时通勤圈为基本范围）、通信网络，经济联系紧密，具有较高城市化水平和一体化特征的社会经济活动空间的组织形态。

城市群，目前国际上比较认可的理论概念是由法国地理学家戈特曼在1957年提出的“Megalopolist”城市群概念。他提出“城市沿城市交通网络发展会演化成一个有机的社会经济体系，继而通过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通网络把多个社会经济体系连接，产生一个呈多中心的区域空间结构”。

时至今日，都市圈及城市群概念日渐成熟，也被广泛应用于大都市规划的蓝图中。发展都市圈不仅成为解决“大城市病”的重要途径，更是发挥虹吸效应，吸引资金、人才和产业集聚，带动经济整体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都市圈与城市群对比见表1-1。

表1-1 都市圈与城市群对比分析

中国的城镇化战略中，都市圈与城市群本质上均指城市聚集的更高空间组织形态。其中，对这一体系起到承上启下关键作用的是都市圈。都市圈内要实现中心城市与周边城市（镇）的“同城化发展”，必须跨行政区域，探索建立统一市场和实现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一体化。其背后的体制机制创新涵盖土地、医疗、户籍、社保、教育、交通等多个领域的深化改革，对中国下一阶段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有着至关重要的探索意义。

都市圈是中国城镇化总体格局中的关键环节，是新型城镇化战略、区域发展战略和乡村振兴战略叠加的重要地域空间，是三大战略的结合点和着力点，也是国土空间管控单元的细化支撑。都市圈治理能力的提升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应有之义。因此，在推动城市高质量发展时，借鉴国际化大都市在城市演进、拓展空间范围过程中的经验，亟待将都市圈建设放在首要地位，培育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的现代化都市圈。以现代化都市圈为核心，提高城市群发展竞争力、提升中心城市承载力、增强大中小城市协调发展能力、推进城乡融合发展，为实现城镇化高质量发展奠定更加坚实的基础。

（二）国家战略重点布局都市圈发展

1.都市圈是“内循环”的应有之义

2020年7月3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对下半年政策以及工作目标定调。此次会议提出“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国内大循环这一提法引起了市场广泛关注。

“内循环”这一概念首次出现是在2020年5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上，会议提出要充分发挥中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在近年来逆全球化趋势叠加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的背景下，“内循环”概念的提出是应对当前形势的必然选择。可以看到，从出口导向转向内需驱动，挖掘内需潜力使国内外市场更好联通，是“内循环”概念的应有之义。

在驱动“内循环”的过程中，以大城市群和都市圈为主导的新型城镇化也将扮演重要角色。寻找区域发展的新增长极和新动力，是促进“内循环”流畅的重要动力。反过来，发展“内循环”的潜力，也将成为都市圈发展阶段的重要观察维度。

2.2019年开启都市圈元年

2019年被称为是都市圈元年。2019年2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关于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指导意见》指出，都市圈是城市群内部以超大特大城市或辐射带动功能强的大城市为中心、以1小时通勤圈为基本范围的城镇化空间形态。这是中国第一份以“都市圈”为主题的中央文件，标志着都市圈时代正式来临。

当前，中国有上海、北京、广州、杭州、深圳等10个2000万人以上的大都市圈，有重庆、青岛、厦门、漳州、泉州等14个1000万—2000万人大都市圈。以上24个千万级大都市圈以全国6.7%的土地集聚约33%的常住人口，创造全国约54%的GDP，多数都市圈人口处于持续流入阶段。

3.国家出台政策文件剑指都市圈

2013年中国政府把城市群作为推进国家新型城镇化建设的主体形态，通过梳理近10年国家城市发展政策演进和超大城市相关的政策变化可以看出，培育都市圈正在成为区域协调发展的主导方向。

2014年10月29日，国务院印发《关于调整城市规模划分标准的通知》，对原有城市规模划分标准进行了调整，新分级超大城市、大城市细分Ⅰ型和Ⅱ型。这意味着在政策上适度放松了对大城市的管制，对超大城市实施严控。《关于进一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的意见》（国发〔2014〕25号）中明确提出严格控制特大城市人口规模。

2016年5月11日，国务院常务会议通过《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以下简称《规划》），提出培育更高水平的经济增长极，到2030年，全面建成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世界级城市群。《规划》指出，发挥上海中心城市作用，推进南京都市圈、杭州都市圈、合肥都市圈、苏锡常都市圈、宁波都市圈等都市圈同城化发展。在该城市群规划中提出了以上海为中心城市带动“都市圈”发展的策略。

2017年12月25日，国务院批复同意了《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2017—2035年）》，明确要将上海大都市圈打造为世界级城市群。“上海大都市圈”概念的提出对超大城市从行政空间拓展到功能空间予以了肯定。2018年11月18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建立更加有效的区域协调发展新机制的意见》出台，提出中心城市引领城市群、城市群带动区域发展新模式。中共中央正式提出区域政策是与货币政策、财政政策、投资政策处于同样地位的四大宏观政策工具。

2019年2月21日，经国务院同意，国家发改委发布了《关于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指导意见》（发改规划〔2019〕328号），首次明确了都市圈的概念，并开创性地提出了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一整套解决方案。该文件指出，要充分考虑不同都市圈现有基础和发展潜力的差异性，科学确定都市圈功能定位、发展目标和实现路径，因地制宜推动都市圈建设。目标是到2022年，都市圈同城化要取得明显进展，到2035年，现代化都市圈格局更加成熟，并形成若干具有全球影响力的都市圈。

2020年4月3日，国家发改委发布《2020年新型城镇化建设和城乡融合发展重点任务》，要求大力推进都市圈同城化建设。深入实施《关于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指导意见》，建立中心城市牵头的协调推进机制，支持南京、西安、福州等都市圈编制实施发展规划。以轨道交通为重点健全都市圈交通基础设施，有序规划建设城际铁路和市域（郊）铁路，推进中心城市轨道交通向周边城镇合理延伸。支持重点都市圈编制多层次轨道交通规划。

20世纪末以来，中国多地开始了都市圈治理的探索实践，作为新型城镇化战略、区域发展战略和乡村振兴战略叠加的重要地域空间，新时期都市圈的治理创新是一项重要的实践课题。

随着国家提出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都市圈正式成为国家治理体系中重要的调控单元。中国城镇化发展已进入中后期，提高城镇化质量被摆在首位，以都市圈、城市群等政策为抓手，市场一体化发展、公共服务均等化、区际利益补偿等新机制正在加速建立。在城镇化空间布局上，正在形成“城市群—都市圈—中心城市—大中小城市协同发展—特色小镇—乡村振兴”的战略格局和空间组合链条。

21世纪以来，中国城镇化进程持续推进，2019年中国城镇化率已超过60%，都市圈、城市群建设成为国家促进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选择。国家制定一系列的城市群、都市圈规划，首先是一个信号，用来引导市场主体如何在都市圈、城市群范围内做好发展布局；其次，城市群的发展必须要实现区域性交通、信息等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最后，有利于引导地方制定产业政策，完善内部功能定位和区域分工。

未来中国将建立以中心城市引领都市圈、城市群发展，带动区域发展新模式，推动区域板块之间融合互动发展。

（三）中国四大重点都市圈逐渐成熟

都市圈的建设，其实质就是圈内城市与城市间的一体化建设，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即交通一体化、经济一体化和社会公共资源一体化（包括户籍互认等政策）。这三方面的一体化程度越高，意味着都市圈也就越成熟，其区域影响力和对整个城市群的辐射带动作用也就越大。

成熟型都市圈是指在交通、经济和社会公共资源等方面一体化程度比较高的都市圈，目前中国共有4个成熟型都市圈，分别是首都都市圈、上海都市圈、广州都市圈和深圳都市圈。这4个都市圈的中心城市就是中国的四大一线城市，它们的综合实力在中国无疑是最强的，对于都市圈内各个城市的辐射引领作用也是最大的。4个成熟型都市圈中北京市域面积最大，且目前已经启动与廊坊北三县一体化发展进程；作为中国第一大都市圈——上海都市圈，多年前就已经展开了与周边城市苏州、嘉兴以及南通的一体化发展进程；广州都市圈中的广州与佛山也早已实现同城化发展；深圳都市圈中，深莞惠三市在交通、产业方面的一体化发展早已深耕多年。这4个都市圈是中国目前一体化发展进程最高的，因此被纳入成熟型都市圈。2019年4个都市圈发展情况见表1-2。

表1-2 四大重点都市圈发展情况（2019年）

1.上海都市圈

（1）上海大都市圈：打造长三角城市群“强核”

上海都市圈的规划由来已久。2001年，《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1999—2020）》中提出了“多轴、多层、多核”的市域空间布局结构，拓展沿江、沿海发展空间，确立了“中心城—新城—中心镇—一般镇”四级城镇体系；2016年，《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2015—2040）纲要》提出在2020年基本建成“四个中心”的基础上，到2040年将上海建设成为综合性的全球城市，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科技创新中心和国际文化大都市。

2016年5月国务院通过的《长三角城市群发展规划》提出构建“一核五圈四带”的网络化空间格局，其中“一核”即提升上海全球城市功能，打造世界级城市群中心城市；“五圈”即促进南京、杭州、合肥、苏锡常、宁波五个都市圈同城化发展。2016年8月上海市公示的《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2016—2040）（草案）》提出了“1+6”城市组成的上海大都市圈；国务院在《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2017—2035）》批复中要求，从长江三角洲区域整体协调发展的角度，充分发挥上海中心城市作用，加强与周边城市的分工协作，构建上海大都市圈，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世界级城市群。2018年上海联合江浙两省编制的《上海大都市圈空间协同规划》中拟定新增湖州市。2020年1月，《上海市贯彻〈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实施方案》中进一步明确了上海大都市圈空间协同范围，即在包括上海和苏州、无锡、常州、南通、宁波、嘉兴、舟山、湖州在内的“1+8”区域范围内，构建开放协调的空间格局。

从“一核五圈四带”到“1+8”的上海大都市圈，是充分发挥上海中心城市作用，打造长三角城市群“强核”，辐射周边地区的发展战略。

上海大都市圈的半径超过100公里，规划打造“90分钟通勤圈”，远大于一般的都市圈，相当于狭义的长三角城市群。特别需要指出，上海大都市圈把苏锡常、宁波都市圈的大半区域以及杭州都市圈的嘉兴、湖州均收入囊中，这在客观上与其他都市圈形成了微妙的竞争与合作关系。考虑到要充分发挥上海在长三角城市群中的龙头带动作用，就需要拥有核心腹地来优化产业功能布局，上海大都市圈的重要功能是将作为“强核”引领长三角城市群一体化。

上海大都市圈陆域面积5.4万平方公里，2019年常住人口7125万人，GDP达10.8万亿元，高于珠三角九市的8.7万亿元；其中上海市为3.8万亿元，占上海大都市圈GDP总量的35.2%。都市圈内经济强市林立，苏州、宁波、无锡三市GDP均跻身万亿俱乐部（见图1-1）。

图1-1 2019年上海大都市圈各城市的GDP
资料来源：各城市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2015—2018年上海大都市圈常住人口年均增量为29.3万人，其中七成由浙江的甬嘉湖舟四市贡献，特别是宁波人口年均增量达12.6万人，位居第一。

（2）上海和周边城市产业梯度分工与合作基本形成

以上海为龙头的长三角地区是中国产业链发展最完备、产业创新最突出的区域，上海与周边城市产业互补性很强。上海拥有高度发达的金融、贸易等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而周边城市拥有发达的制造业。研发、设计、营销环节在上海，制造生产环节在周边城市的产业梯度分工格局已经基本形成。

在人口、资源、环境约束的压力下，上海严控常住人口总量、建设用地总量、PM2.5浓度和能源消耗总量，按照“研发在上海，生产在外面；头脑在上海，身体在外面；关键制造在上海，一般产业链在周边”的发展思路，重点疏解核心制造环节外的其他制造环节、不具有国际连通性特征的一般生产性服务业、部分中低端研发中试和产业基地、部分市场化养老产业等。

在周边区域，嘉兴全面接轨上海示范区，着力打造浙江与上海创新政策率先接轨地和高端产业协同发展地；宁波聚焦自由贸易港及智能制造、生物医药等高端制造业，提出“谋划大湾区，强化与上海一体化同城化建设”，利用比较优势与上海在产业链不同环节实现错位发展；南通提出建设上海“北大门”，利用开发区、沪通合作园区等载体承接上海产业转移、拓展自身产业链。

（3）推进区域交通一体化进程

上海大都市圈积极打破行政区划壁垒，构建“干线+城际+市域+城轨”多层次轨道交通，为一体化大都市圈打下基础。

高铁方面，上海向北连接南通的北沿江高铁启东—崇明段已纳入规划，向南京方向串联众多苏南经济强县的南沿江高铁已于2018年开工，向西连接湖州的湖苏沪高铁已获批，向南跨海连接宁波的沪嘉甬高铁也已纳入规划；此外，贯穿南通、苏州、嘉兴、宁波的通苏嘉甬高铁部分线路已在建，建成后宁波到苏州、上海的时间将从2小时以上大幅缩短至1小时左右。

上海大都市圈轨道交通体系规划打破了行政区划壁垒，将实现跨地区、不同层次的轨道交通互联。已批复的苏州—淀山湖—上海城际铁路将与上海市域铁路贯通运行，使江苏近沪地区与上海中心城区融合更加紧密；沪平城际铁路或与上海金山线贯通运行；苏州S1—S3号线兼具城市轨道交通与市域铁路的功能，将串联苏州与上海的地铁网，见表1-3。

表1-3 上海大都市圈“干线+城际+市城+城轨”多层次轨道交通体系

续表

2.首都都市圈

（1）首都都市圈：疏解核心功能区和中心城区非首都功能

首都都市圈尚无明确的文件和规划，但在其他政策规划中已勾勒出首都都市圈的概念。如1982年，《北京城市建设总体规划方案》提出了“首都圈”概念；1986年，环渤海地区市长联席会成立；2013年，国家“十二五”规划纲要发布，提出“打造首都经济圈”，其中北京、天津、保定、廊坊为经济圈的中部核心功能区。

若以1小时通勤圈为标准，首都都市圈包含北京和天津两个中心城市，以及廊坊市、张家口市、保定市、唐山市、沧州市。2019年首都都市圈GDP总量约为6.7万亿元，常住人口规模7229万人。其中北京GDP为3.5万亿元，仅次于上海，天津GDP为1.3万亿元。但环京地区仅为北京的零头，如廊坊市GDP为3588亿元。

北京城六区以全市8.3%的面积集聚56%的人口，创造了70%的GDP。但中心城区人口产业过度集聚导致居住成本过高、通勤时间过长，而周边新城存在教育、医疗、公租房等资源配套不足等问题。据滴滴出行测算的全国主要城市出行半径来看，北京以31.7公里居首位。轨道交通的出行半径一定会比滴滴出行统计的更长，而北京轨道交通密度仅为0.09公里/平方公里（剔除生态涵养区），集中就业区与大型居住区之间、各新城与中心城区之间快捷通勤能力严重不足，例如回龙观、天通苑等大型社区通勤压力较大。

《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年—2035年）》提出，北京市域范围内要形成“一核一主一副、两轴多点一区”的城市空间结构，着力改变单中心集聚的发展模式，疏解核心功能区和中心城区非首都功能，建设城市副中心以及顺义、大兴、亦庄、昌平、房山等多个重点疏解承接新城，构造城市西部、北部的生态涵养区，探索出人口经济密集地区优化开发的新模式。参考这一规划，可以将北京大致划分为梯度辐射的三个圈层：一是中心城六区，发展导向为疏解非首都功能；二是城市副中心及城市发展新区多个新城，坚持集约发展，承接中心城区适宜功能及新增首都功能，辐射带动北京周边地区协同发展；三是生态涵养区及北京以东、以南的环京地区。

（2）都市圈战略使环京地区迎来重大发展机遇

功能分布上，北京市域内集聚了以科技创新、现代服务业为代表的高精尖产业，但目前北京的溢出效应较弱，对周边的辐射带动作用不足。

北京是全国科技创新中心，以中关村科学城、怀柔科学城、未来科学城为代表的科技创新平台，以亦庄、顺义为重点的创新型产业集群和“中国制造2025”创新引领示范区，以8所“985”院校、18所“211”院校为代表的高校科教资源形成了全国最优质的产学研合作创新生态系统。北京还聚集了金融、科技、文化创意、信息、商务服务等高端价值链的现代服务业，汇集中国20%的世界500强企业总部和459家A+H股上市公司。而一般性制造业和高污染、高耗能产业则严禁在北京发展。

现阶段首都都市圈的环京地区存在承接产业不足、通勤效率低下等问题。例如廊坊全市仅拥有6家A+H股上市公司、2017年发明专利授权量516件，分别为北京的1.1%、1.3%，与上海大都市圈7座周边城市相比仅多于群岛城市舟山。北京产业向环京地区溢出不足与资源配置的行政壁垒有一定关系。此外，与长三角、珠三角相比，北京并非制造业基地，产业链较短，溢出效应较弱；北京市行政区划面积达1.64万平方公里，远大于广州、上海、深圳的7434平方公里、6339平方公里、1997平方公里，这也导致中心城区产业较少溢出至市域范围外。但随着北京发展战略的调整，环京地区近年迎来重大发展机遇。京南环京地区将受益于围绕北京新机场发展的空港产业链以及未来雄安新区的产业溢出。廊坊北三县（三河市、大厂回族自治县以及香河县）也开始受益于与通州融合发展，北京已通过政府引导、市场运作和合作共建等方式推动产业向北三县转移。2020年3月17日，国家发改委发布了《北京市通州区与河北省三河、大厂、香河三县市协同发展规划》，对包括资源扶持、交通轨道、产业布局、城乡公共服务、市政基础设施、房地产市场在内的多领域进行协同规划，提出按照统一规划、统一政策、统一标准、统一管控的要求，推进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打造京津冀区域协同发展示范区。

通勤方面，由于公共资源配置的行政壁垒，环京地区一直以来未开通轨道交通，但这一情况即将得到改善。在建的平谷线将从通州延伸出京，串联燕郊与三河齐心庄；燕郊至大厂、香河的轨道交通也已有规划。目前，从距离北京商务中心区（CBD）仅30公里的廊坊燕郊镇出发，在北京通州换乘地铁至CBD耗时长达约1.5小时。仅燕郊每天通勤北京的人数可能达30万以上，预计北三县通地铁后可大大节约跨城通勤人士的时间成本。

3.深圳都市圈

（1）深圳都市圈：强化深圳扩散效应带动周边协同发展

深圳都市圈是中国19个国家级都市圈之一。2020年6月，广东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六部门出台的《广东省开发区总体发展规划（2020—2035年）》明确了深圳都市圈的范围，包括深圳、东莞、惠州、河源、汕尾5个城市。

2019年，深圳都市圈GDP总量约为42747亿元，占广东省的39.7%；常住人口约为3290万人，占广东省的28.56%；土地面积约为36269平方公里，占广东省的20.2%。深圳市自2015年已连续4年人口增量在50万人以上，冠绝全国；2019年GDP约2.7万亿元，且近3年仍以年均8.5%的高速增长，见表1-4。

2009年国务院批准的《珠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发展规划纲要（2008—2020年）》将深圳、东莞和惠州三地作为深莞惠经济圈和珠三角一体化的重点区域。2014年广东省政府批准河源、汕尾加入此行列，形成深莞惠经济圈（“3+2”）。2017年《广东省新型城镇化规划（2016—2020年）》提出构建“深莞惠+河源、汕尾”新型都市区。2020年4月28日，深圳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在《深圳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2019年工作总结和2020年工作计划》中明确指出推进深圳都市圈规划编制，将原深莞惠扩容增加河源、汕尾两市，共同建立深圳都市圈，助力河源、汕尾两市融入粤港澳大湾区建设。

从“深莞惠经济圈”到“深莞惠都市圈”再到“深圳都市圈”，逐步突出深圳的中心和枢纽城市地位，有助于扩展深圳的经济腹地，也有助于惠州、东莞、河源、汕尾等地更好地借助深圳因素促进自身发展。深圳都市圈的最终意义，是打破时间空间的壁垒，使城市价值最大限度地被放大。

表1-4 2019年深圳都市圈主要数据

（2）产业联动打造“最强舰队”

改革开放后，深圳的奇迹发展部分受益于接受香港及境外的投资与产业转移。如今深圳已从“三来一补”的制造工厂升级成为创新创意之都，并向东莞、惠州等地梯次转移产业。

东莞因其紧贴深圳、连接广深的区位优势在制造业承接上占得先机，接受了深圳大量的创新生产环节外溢。东莞松山湖、滨海湾新区已成为高端制造业、现代服务业等创新产业的重要载体，华为、大疆、蓝思科技等知名深圳企业纷纷转移而来。《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提出以深圳、东莞为核心在珠江东岸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和竞争力的电子信息等世界级先进制造业产业集群。

惠州产业以电子信息、汽车零部件制造及石化产业为主，与东莞在产业层次上有一定差距，但产业升级将受益于深圳产业布局的东进。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和粤港澳大湾区的“双区驱动”背景下，惠州正积极探索与广深莞在跨界地区开展产业合作、创新协同和同城化试点，加快打造电子信息、石化能源新材料两大万亿产业集群。

《广东省新型城镇化规划（2016—2020年）》指出要积极推动河源、汕尾融入深莞惠大都市区。河源致力于通过大力提升惠州—河源城镇轴发展水平，推动河源市全面融入深莞惠大都市区；将河源市建设成为全国低碳示范城市、粤东北特色中心城市、环珠三角新兴产业集聚地、岭南健康休闲旅游名城、现代生态园林城市。汕尾通过延伸建设深圳—惠州南—惠东—汕尾沿海城市发展带，促进汕尾市主城区、海丰县城区、深汕特别合作区三大组团一体化发展，将汕尾市建设成为滨海旅游集聚地、宜居宜业宜游的现代化滨海城市，培育成为广东东部“蓝色经济走廊”的新增长区和粤东地区融入珠三角的桥头堡。

（3）轨道交通一体化助力深圳都市圈建设提速

交通一体化方面，珠三角地区高速公路网发达，2016年深圳、东莞高速公路密度更是分别雄踞全国第1名、第3名，惠州也位列第33名。

图1-2 2016年珠三角7市高速公路密度居全国前50
资料来源：交通运输部、恒大研究院。

随着深圳都市圈扎实推进，五地轨道交通全面提速。目前，连接深圳、东莞、惠州、河源等地的赣深高铁正紧锣密鼓地建设，计划2021年建成通车。这条设计时速350公里的“湾区大动脉”建成后，将串起深莞惠河，实现深莞惠半小时互通。

2020年深圳市启动了深惠城际、深汕高铁、深大城际、龙岗至大鹏支线、穗莞深城际（前海至皇岗口岸段）5条轨道交通的勘察设计工作，其中，深惠城际、深大城际、深汕高铁3条都直接经过惠州。《深圳市城市轨道交通第四期建设规划调整（2017—2022年）》中显示，深圳有4条地铁线将衔接东莞。这些交通网络未来建成后，将促进深圳都市圈形成1小时乃至半小时经济生活圈。

4.广州都市圈

（1）广州都市圈：不断扩容，推动都市圈协同发展

广州都市圈包括广州、佛山、肇庆、清远、云浮和韶关，土地面积约71573平方公里，占广东省的39.82%；常住人口约3711万人，占广东省的32.21%。2019年，广州都市圈实现地区生产总值约40567亿元，占广东省的37.68%，见表1-5。

广州都市圈的发展经历了两次“扩容”。早在2009年，广东省以珠三角核心城市为龙头，分别构筑了珠三角中北部核心区的广佛肇经济圈，珠江东岸的深莞惠经济圈，珠江西岸的珠中江经济圈。

2015年2月，清远、云浮首次参加在广州召开的2015年度广佛肇经济圈市长联席会议。会议提出积极推动清远、云浮加快融入广佛肇经济圈，开拓广佛肇经济圈“3+2”合作新局面。

2016年，广佛肇经济圈再度扩容为广佛肇清云韶经济圈，以广佛肇+清云韶“3+3”合作模式打造珠三角带动粤东西北振兴发展的示范区。2020年6月5日，广东省发改委公布的《广东省开发区总体发展规划（2020—2035年）》中明确了广州都市圈的范围包括广州、佛山、肇庆、清远、云浮和韶关。

表1-5 广州都市圈2019年主要数据

从2009年的广佛肇经济圈，到2016年的广佛肇清云韶经济圈，再到如今的广州都市圈，广州的中心城市地位进一步突出，同时也被赋予牵头推进都市圈基础设施建设、公共服务等一体化、同城化的重任。广州与周边城市正冲破行政界线走向同频共振，在未来会成为一个相对紧密的联合体，有巨大的协同发展空间。

广州都市圈里，有华南首屈一指的高教资源、交通资源、人才资源、技术资源、商贸资源，有粤港澳大湾区一流的制造业能力，也有丰富的土地储备，而且多数城市基本上都在一小时交通圈之内，因此，广州都市圈的协同发展是广东省乃至中国未来发展极为重要的看点之一。

（2）推进都市圈产业协同创新

广州都市圈是华南地区国际性现代服务业中心和先进制造业基地。广佛两市经济总量比肩深莞，分别聚焦“IAB（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生物医药）+NEM（新能源、新材料）”创新产业和先进制造业。2018年广州、佛山两市政府签订《深化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探路产业与科技创新的合作。2020年4月，两市进一步签订了《关于推进广佛科技创新合作的工作方案》，探索设立广佛科技合作专区，支持自贸区、自创区等先行先试政策在广佛科技合作专区落地实施，发挥广州—佛山极点带动作用，共同建设粤港澳大湾区国际科技创新中心。

肇庆积极承接广佛产业转移，2013—2017年，肇庆承接的412个产业项目中多数来自广佛，肇庆高新区引进的50多家企业中有40%来自佛山。

清远是广州都市圈中除佛山外，另一座与广州接壤的城市。2019年4月两市正式签订《深化广清一体化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和《广清空港现代物流产业新城合作意向协议》，努力把广清地区建设成为全省区域一体化创新发展试验区。

韶关、云浮纳入广州都市圈是为了让都市圈红利更大范围普及，通过中心城市辐射作用带动欠发达城市协同发展。

（3）广佛交通一体化是跨城市轨道交通互联的典范

从交通一体化程度来看，广佛同城已基本实现，生活成本与产业转移催生大量跨城通勤需求。佛山、广州高速公路密度分别位列全国第2位、第4位，分别仅次于深圳、东莞。武广、贵广、南广、广茂、广珠和南沙疏港铁路等多条铁路串联广佛两市；广珠城际、广佛肇城际、广莞惠城际、广佛江珠和肇顺南城际等构成都市圈四通八达的城际轨道交通。而广佛两市地铁互联更是成为跨城市轨道交通互联的典范，根据《广佛两市轨道交通衔接规划》，佛山未来将有10条地铁线接驳广州13条地铁线，多数已在建或即将动工。交通一体化满足了广佛两市与周边地区旺盛的跨城通勤需求。

据百度地图和广东省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发布的报告显示，2018年7月广佛肇清四市跨城常住人数高达74.41万人，占四市从业人口的4.4%；其中广佛跨城占四市跨城总规模的60.6%。在广佛跨城通勤人员中，佛山居住、广州工作的人占62.2%，主要居住在佛山靠近广州的交界区域，可见生活成本低、通勤便利是这部分人选择在佛山居住的主要原因。

而在佛肇之间跨城通勤的8.4万人中，肇庆怀集与佛山顺德之间通勤人数较多，这显然与肇庆的产业园区承接佛山劳动密集型产业有关。

图1-3 2018年7月广佛肇两两之间通勤人数
资料来源：百度地图、广东省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恒大研究院。

2020年5月，广清城际铁路接触网工程实现全线贯通，进入通车倒计时。通车后广州北站到清远只需25分钟，将实现广州都市圈与清远南部的对接，让清远南部纳入广州半小时生活圈。同时，广清两地还在积极推动广清城轨二期工程（广州北站至广州站）、广清城轨北延省职教城的前期建设工作，进一步提升广清之间交通的便利性。

都市圈时代，一线城市在积极推进与周边区域“合纵连横”。例如上海“1+8”，深圳都市圈扩容增加河源、汕尾两市，广州打造“广佛肇清一体化”，北京城市副中心与“北三县”统一规划等。未来都市圈发展中，抓住都市圈空间体系下的规划一体化、交通网络化、公共服务均等化、治理跨城化、政策协同化五大关键路径，将成为破局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切入点和突破口。

（四）中国进入都市圈经济时代

在国家顶层设计下，各省市求变突围，都市圈发展提速。除粤港澳大湾区、京津冀城市群、长三角城市群加速集聚与联动外，2019年陕西、安徽、福建、山东等省纷纷加大了都市圈建设力度，发布都市圈发展规划，就城市群、都市圈建设展开新一轮部署。对各地来说，加快打造大都市圈，对带动区域经济发展有重要意义。

1.广东省：从“单打冠军”向“组团冠军”发力

广东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由来已久，粤东、粤西、粤北与珠三角之间的经济鸿沟一直是广东实现区域协调发展的一大难题。

数据显示，2019年珠三角核心区城镇化率达到了86.28%，早已媲美发达国家和地区的水平。但以粤东、粤西为主的沿海经济带城镇化率只有53.33%，粤北生态发展区也只有50.80%，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

2020年，在全面推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背景下，广东省委、省政府对外公布了《广东省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的若干措施》。其中“点名”广东五大都市圈——科学制定广州、深圳、珠江口西岸、汕潮揭、湛茂都市圈发展规划，构建协同发展机制，增强都市圈综合承载能力和辐射带动作用。广东省提出制定五大都市圈规划，在打破行政边界、构筑跨区域联动协调机制，从“单打冠军”转向“组团冠军”上迈出了关键性一步。

2.安徽省：积极融入长三角城市群

安徽积极推动与长三角联动发展，抓住合肥、芜湖等八市成功纳入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的机遇，推动各类规划与江浙沪相关规划有机衔接，共同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世界级城市群。推动省内其他城市与合肥联动发展、各城市之间联动发展，加快构建以合肥都市圈、皖江城市带、皖北城市群等为主体的城镇空间发展格局，提升放大安徽板块整体效应。

合肥都市圈位于长江中下游沿江长三角西端，包括合肥市、淮南市、六安市、滁州市、芜湖市、马鞍山市、桐城市。合肥都市圈面积占全省的40.6%，人口占全省的43.2%，区域经济总量占全省的比重接近59%。2020年，合肥市先后发布《合肥都市圈一体化发展行动计划（2019—2021年）》（简称《行动计划》）、《合肥市推进都市圈一体化建设2020年工作要点》、《合肥市推动长三角区域一体化2020年工作要点》，积极融入长三角城市群。

《行动计划》亮点主要体现在：突出落实重大战略紧扣国家重大战略及政策导向，充分衔接省委、省政府关于合肥都市圈一体化发展的一系列决策部署，把都市圈放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中部地区崛起等大战略、大背景中考量，抢抓重大机遇，落实最新要求。突出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以推进基础设施、科技创新、产业发展、开放合作、生态文明、公共服务等八大领域一体化为抓手，着力解决制约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体制机制问题，构建一体化协同发展的新格局。突出谋划建设重点项目，充分发挥各自优势，聚焦圈内共建、共享和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按照可操作、可评价、可实现的原则，梳理谋划了一批重大项目和合作事项104个，总投资6242.1亿元。

3.福建省：争当中国东南沿海国家中心城市

福州都市圈范围包括福州市（全域）、莆田市（全域）、宁德市蕉城区、福安市、霞浦县和古田县、南平市延平区和平潭综合实验区。常住总人口1286万人，GDP总量10612亿元，陆域面积25080平方公里。分别占闽东北协同发展区的79.7%、85.0%和44.9%，占福建省的32.9%、33.0%和20.7%。福州都市圈具有国家战略地位重要、省内发展战略核心、综合发展实力强劲、山海生态特色鲜明、海丝文化底蕴深厚、协同发展基础良好等一系列特点。

作为深化闽东北协同发展区合作、推动福州中心城市与周边地区协调发展的现行示范区，福建省与福州、莆田、宁德、南平、平潭综合实验区主动谋划、提前部署，完成了《福州都市圈发展规划（2020—2035年）》（简称《规划》）。《规划》从竞争力提升和一体化发展两方面确定都市圈整体发展定位与目标。在竞争力方面，从全球经济控制、科技创新、交通枢纽、文化交往等维度提出发展目标；在一体化发展方面，从产业和创新协同发展、交通设施互联互通、生态环境共保共治、体制机制建设等维度提出发展目标。

4.江苏省：锻造一体化“样板区”

2020年6月1日，《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江苏实施方案发布，明确了江苏贯彻落实国家战略的时间表、任务书和路线图。实施方案首要任务是聚焦“一体化”合力构建区域协调发展新格局，把推动南京都市圈建设作为重要抓手和关键举措，以打造现代化都市圈支撑长三角世界级城市群建设。

南京都市圈始建于2000年，包括江苏的南京、镇江、扬州、淮安、常州市金坛区和溧阳市以及安徽的芜湖、马鞍山、滁州、宣城，横跨江苏和安徽两省，是中国最早跨省共建的都市圈，是长三角世界级城市群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一体化发展步伐不断加快，已具备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基础条件。

在长三角版图中，南京都市圈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总面积达6.6万平方公里，2019年年末常住人口约3500万人，地区生产总值近4万亿元，面积占长三角的1/5，常住人口占1/7，地区生产总值占1/6。

南京都市圈位于上海大都市圈和合肥都市圈之间，是长三角引领带动长江中上游和中西部地区发展的“中继站”“加压器”，只有做大做强南京都市圈，才能将上海的发展能级向长江中上游和苏北皖北地区有效传递。南京都市圈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大局中，具有承东启西、联通南北、链接海陆的门户枢纽作用。

5.陕西省：推进西咸一体化发展

陕西关于西安都市圈的构想已有近20年，最早可以追溯到2002年西安和咸阳签署的经济一体化协议。2018年，《关中平原城市群发展规划》指出要强化西安作为国家中心城市的服务辐射功能，加快培育发展轴带和增长极点，构建“一圈一轴三带”的总体格局，提高空间发展凝聚力。其中，“一圈”指由西安、咸阳主城区及西咸新区为主组成的大西安都市圈。

2020年5月22日，陕西省发改委发布《关于建设西安国家中心城市的意见》（简称《意见》），其中首次提及“西咸都市圈”。《意见》提出多轴线、多组团、多中心推进城市建设，提高辐射带动能力。加强城市规划建设，提高城市治理现代化水平，建设宜居城市、韧性城市、智能城市。推进西咸一体化发展，支持西咸新区创新城市发展方式，加快建设西咸都市圈。

2021年，陕西省发改委在《陕西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中对西安都市圈培养建设给出了明确的规划界定。西安都市圈范围作为核心区发展，更多对以西安为中心，1小时通勤圈中的城市功能布局做了具体的区分，构建“一核一轴、两翼三区、多组团”发展格局，强化各个区域发展的核心功能。和以往相比，此次界定的西安都市圈范围更大，涵盖了铜川、渭南以及杨凌示范区，即“三区”；都市圈核心区由西安主城区、咸阳主城区和西咸新区共同组成，即“一核”。随着轨道交通的覆盖，西安主城区与咸阳、西咸新区的联系日益紧密。位于西咸新区范围内已经获批的西安地铁16号线一期，跨越了西安、咸阳两座城市的行政辖区；已经获批的西安地铁1号线三期，也将通往咸阳市中心。通过多个公交线路、地铁等轨道交通以及其他路网骨干连通，西咸正逐步建立起交通一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