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医生
............李土豪举起手中的数学必修课本,手指百无聊赖的划过那一串串陌生而复杂的数学公式。
虽然这病房略显阴冷,少年身上也只穿着一件蓝白病号服。但是他却满脸不在乎,似乎并没有把这一切放在眼里。
病房内只有他一个人,但同楼道内的其他病房内还有其他年龄相仿的男男女女,都身着同样的蓝白色病号服。
他们也或坐或立,做着自己的事,或者有的还会隔着过道聊天。但很显然,有些人并不会安心。
“啊!”一声女人的惊恐尖叫,引得所有人从门栏间探出头。
只见在病房过道的一侧,一位胖少年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好像是把什么东西扔到了对面的病房中。
李土豪无视这些嘈杂,闭了闭眼睛,随后继续看自己的书。
听着耳边的女人哭声越来越凄惨,恼火的李土豪暗暗地骂了一句,单手拎起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找准角度丢了过去。
“哆”书跟肉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头破血流的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住了,显然是被这一下砸懵了,过了两秒后,他表情扭曲痛苦捂着自己伤口干嚎起来。
“俺告诉你!你完撩,你知道俺是医僧什么仁吗?让他老人家知道撩,他弄死你!”被砸的胖子表情异常愤怒地威胁到。
“他算个什么东西,他连屁都不是!!”李土豪这话一出,惊骇全场鸦雀无声。
在场的其他人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敢说出这样的。
看着面前这些所谓的病友们的神色,李土豪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怒火压制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这些东西生气,自己的性格明明不是这么张扬才对,不能让这些东西影响自己的性格,刚刚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冷静冷静。”
就在李土豪还在平息自己的心情之时,就听到过道尽头处有人喊他。
“小李,小王,来一下,主治医生找。”喊话的医护人员边走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病房的门。
见护士出现,那位头破血流的胖子顿时露出辛灾乐货的表情。“哈哈!你完撩!”
但是李土豪完全无视他,转身就要跟着一位嘴巴歪斜流着口水的女人向着门口走去,女人脸色蜡白看起很的不健康。
刚走了几步,却发现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袖。李土豪回头发现是那胖子对面的少女,头发甚至眉毛不知怎么的是一片花白。
但是隔着门伸出的手很难抓力,李土豪皱了皱眉,没理她,袖子一甩大步离开。
从病房出来是一个白色大厅,一样的清冷,不过比病房要安静得许多。墙上挂着李土豪看不懂的板状事物,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字符。
不懂的东西不能乱看。李土豪深知这一点,移开目光,继续前行。
穿过白色大厅,跟着护士弯弯绕绕的经过十几条楼道。这让李土豪想起了地下的溶洞,也是一样的四通八达,弯弯绕绕。
一块块精致的铭牌安置在每一个房间门面上,上面依次写着设备诊疗室、读片室或是一些奇怪的字符。
就在两人顺着走廊继续往前走着时,旁边的歪嘴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花花绿绿的东西来,忽然递到李土豪的面前,用那痴痴呆呆的声音说道:“吃.....软糖吗?”
李土豪眉头微微一皱,似乎知道对方的憨傻,不耐烦的过来直接塞进自己的衣袖内。
见李土豪接过去,她也又从兜里掏出一块水果软糖塞进自己嘴里,傻呵呵的继续说道:“医生好...跟着医生有糖吃......”
对此李土豪并没有打算说什么,两人继续走着,就这样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拐进一间铭牌是主治医师办公室的房间。
从背面看他身穿白色大褂,脖颈上挂着奇怪的器具,手中似乎捧着什么,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坐在木椅上的他似乎也在做着之前跟李土豪相同的事情,拿着书一样的东西一页页翻看着,只不过对方手上的比较薄,而且是上下翻页的。
随着一起一落,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回荡。
“医……医生!”斜嘴女人笨拙的用右手掐住左手的拇指,左手的四个指头放在右手的指头上面,把双手放在胸口对着那背影作揖,眼中满是敬意。
李土豪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也没有理会。在这里待久了,什么没见过?
她一开口,那令人烦躁的翻页声便停了下来。
“嗯。”主治医生似乎沉默寡言,对着护士点头示意了一下,看向了女人。“小王啊,关于你的病情,我们已经和你的亲属沟通过了,我们打算采用经颅磁刺激治疗——从明天开始,明白了吗?”
女人看起来没有明白她接下来的命运,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不过眼睛一直滴溜溜盯着主治医师桌上的那一整盒的水果软糖。
“至于小李,”医生和蔼的又望向了李土豪,露出了一个大概他认为和蔼的笑容:“你的情况较为特殊,属于较为复杂的知觉障碍幻觉错觉感知综合障碍,所以在与你的父母沟通之后,我们打算......”
此时的李土豪浑身颤抖,脑中各种想法闪过。
颤抖的李土豪猛地咬紧牙关,用上全身的力气猛地用力一睁眼。刚刚还明亮干净,空气清新的办公室瞬间消失了,一座昏暗充满压抑的洞穴道观出现他的面前,而一个癞子头道士正盘坐在他面前,默默的盯着他。
“呼,终于回来了。”李土豪松了一口气,对着癞子头道士作了一揖。
“玄阳,感觉如何?这一次的幻觉有什么新的变化?”癞子头道士盘腿而坐,身后冒着青烟的炉鼎直戳洞顶,丹炉巨大看起来就像一座金属小山,衬得道士不怒自威。
“还是同样的环境,我干着相同的事情。只不过这一次那什么主治医师当着我的面前,宣布说从明天起要用什么磁,刺一个和我同样身份的女人。”李土豪详细的述说着自己在幻觉中看到的一切。
“嗯嗯。”
李土豪思索了一会后,有些犹豫的问道:“师傅,这不同的幻觉代表着什么呢?这又说明了我内心的什么迷惘?”
“不,你不要关心这些,你更应该关心进入幻觉的时间,以及精神状态。”
癞子头道士摇了摇头:“既然是幻觉,那就一定要记住,那都是虚假的,你已经摆脱了梦魇,可千万别再陷进去了。”
“你只要每次陷入幻觉,都按照那边的原则处事,再配合道爷我的丹药,很快就能药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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