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不染
萧墨尘听了她的话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她，不过还是觉得苏若姻这个人有些相互矛盾的地方，可具体哪儿矛盾他也说不清楚。
到了丞相府后，苏家人已在等候了。萧墨尘便说日后既然是一家人了，就不用再如此相迎了，这些规矩有时候总归有些繁琐了。
苏戎也不和萧墨尘客气，便应了他这要求。萧墨尘这才同苏若姻说：“今天奔波了这么久，想必也乏了，早些休息。”
苏若姻点头另外嘱咐着：“嗯，路上慢些。”
萧墨尘“嗯”了一声道：“好。”，才同苏戎和邵熙双手托与胸前抱圆拜别以后才离开了丞相府。枢耘跟随其后同几人拜别就跟着萧墨尘离开了。
几人回到了正厅，苏若允便对苏若姻说起了苏母打算最近挑一个好日子去李府提亲。苏若姻点头道些大哥终于得偿所愿之类的话语，苏若允想向苏若姻道谢今日之事，她却已经同苏父说起了正事。
“父亲，大哥昨日夜里关在柴房里的小厮如何了？”苏若姻见苏戎坐了下来，自己才坐下来询问：“可有问出什么？”
苏戎点头：“自然，若允身边的亲兵老五用了些法子，那人在今日早上便说了，只是今日事多就没同你说了。”
苏若允坐了下来，对苏若姻说道：“妹妹，说起来这人还是找你的。”
苏若姻微微诧异思索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是赵婉儿？”
苏若允点头：“嗯，说是…”他说着便看向了自己父亲那边。苏戎点头，苏若允才继续说了下去：“是赵婉儿身边的丫头给了他一张五百两银票，让他多打探一些你的私事。”
苏若姻没有说话，等着苏若允接着说下去。苏若允见自己妹妹神色没有变化又继续说了下去：“就是想知道你究竟是同荀王情投意合，还是心在五皇子邵宣余身上。”
听到这儿苏若姻也明白了苏戎为何会应了萧墨尘单独带他去银枫阁了，银枫阁可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让她一女子同萧墨尘去，没有半个时辰邵阳城便都知道了她同萧墨尘共同出行的事儿了，这样也就能打消了她钟意了五皇子之说。
这也不能怪赵婉儿不长脑子，民间对她和赵婉儿不和睦都有了好几个传闻，其中一个就是两女争一男的说法。按理说赵婉儿也不算笨，怎么会相信呢？难道就真是太喜欢一个人才导致了脑子变成了豆腐渣吗？
不过既然赵婉儿这样想，她可就期待着赵婉儿接下来的手段了。她看着苏戎：“父亲，女儿想去见见这小厮。”
苏戎没打算过问见小厮是要做什么，只让苏若允跟着一路免得出了意外伤到了苏若姻。便去了后宅找邵熙同她商量着苏若允提亲的事了。原是这些都不用苏戎插手，也从来没有一个当家人会去插手后宅之事，可苏戎却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去看看，二来还能陪着邵熙。
兄妹两人走在路上，苏若允才对苏若姻说了声谢谢。苏若姻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就算我不去，这事儿最后也一定能成。大哥谢我干什么？”苏若允还要说什么，苏若姻却提前一步开口说道：“大哥要是真想谢我，日后妹妹出嫁，将我小侄儿抱来给我滚滚床就好。”
苏若允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敲苏若姻的头，可却没有动手，但是嘴里还是说着：“你这丫头，也就你敢说了”
苏若姻只笑而不语，苏若允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两人到了柴房，老五也提前把柴房的血迹和一些刑具给收拾干净了。
她见到小厮便知道动了刑，不过倒不是什么大的刑罚，看来这人只是见钱眼开了。这人被绑在木桩上见了苏若姻便是求饶：“二小姐，奴才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啊！二小姐饶了奴才吧！”
苏若姻却淡淡一笑看着眼前这人：“赵婉儿受了这么大的罪过还能来给我找事，可真是精力充沛，看来皇后的二十大板没多少成效啊。”
说着便让人把小厮放了下来，小厮连忙跪着朝苏若姻和苏若允爬了过来：“少爷，小姐，奴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饶了奴才吧，奴才愿意给二位当牛做马…”
话没说完，反倒被一旁的老五一脚踹了回去轻蔑说道：“原本就是相府的奴才，就是给主子当牛做马的。谁稀罕你这个出卖主子吃里扒外的东西似的！”
苏若允不解苏若姻为何想要来看这人，这人要在军中早被军法处置连个坑都别想有的。
苏若姻看着这人，听着老五的话，不免觉得悲哀，这人啊，原本生来便被金钱和权利驱使的东西，有几个能做到忠贞一生的？都说人性本善，可在她眼里人性这东西，本就是两极化，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谁能分的清，看的准呢？
那人还想往苏若姻他们这边爬，却害怕老五再给自己一脚，缩在角落里微微抖动着护着自己的脑袋，看样子是怕极了老五这人。
苏若姻不免好奇：“你给他动了什么刑，他能这么怕你？”
老五挠挠头却不敢说，他怕吓到了苏若姻。苏若姻也不再多问，看着这人目光微冷：“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哪人听了身子一顿，便知道自己没有法子可活了。
苏若姻说了这话，便看向了苏若允：“这人大哥看着办吧，阿姻先回莲苑了。”说着便出了柴房。而苏若允自然是不会留着这人的，吩咐老五解决了这人。
她走在路上不免想着又是一条人命，可她又笑了笑想到自己本就不是良善之人，何必纠结于此呢？
这边刚刚结束，禾沁便又带着苏若姻的话跑了回来：“少爷，小姐让婢子过来告诉您，接下来外头的消息得是小厮听到不该听的东西所以被灭了口。”苏若允便知道苏若姻这是专门传给赵婉儿东西，看来自己妹妹不是一般的记仇啊！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便吩咐老五两人用席子卷起来扔去乱坟岗上去了。
苏若姻此时正换下了便装坐在亭子里头，一个婢女替她温着茶具，她便一只手支着脑袋闭目养神，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手中瓷杯的杯壁。外表看起来如同正在养神，实则却在飞速思索着如今的局面。
赵庭玉一定不会按部就班没有一点儿动作，赵婉儿昨日当街围杀没能成功，不代表赵庭玉不会再来取了她的性命，不过风头未过，赵庭玉不会这么快出手的。倒不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是太了解赵庭玉这类人，怎么都不会是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闷着葫芦不说话的人。
睁开眼睛时，禾沁也回来了。禾沁接过了婢女丫头的茶具，继续泡着茶。苏若姻有些无趣了便让禾沁拿了两本游记，坐在位子上看到了傍晚，用了晚膳苏若姻便想到了赵婉儿，想着明日消息传出，她会怎么来找她麻烦呢？
入夜，苏若姻的后院没了人，可一个不速之客却出现在苏若姻亭子边上。苏若姻倒是十分诧异，她可想不到萧墨尘堂堂荀王也会来“翻后院”。
然而萧墨尘是带了一个消息前来，他走到苏若姻的跟前，此时的苏若姻没了什么装扮，一头乌发被一支紫檀木簪子简单挽在后颈处，脸上的胭脂水粉也成了素白的一张脸，可眉毛却依然如同黛子描过一般，一身素色衣裳让人看着像一朵洗去了铅华的莲花淡雅十分。